“我倒要看看,这位温太医,究竟有何高超之处。”
斐老师迈步走过众人,来到前方,与史浪冷眼相对。
“这位是......?”
“这是我赤桥学府的医师,也是负责检查明月尸体上伤势的老师。”周酌山不知为何,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哦?是么?”史浪没有失了礼数,起手作揖,只是兴许是斐老师看上去并不显山露水,语气中带了些许浮薄,“斐老师您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事关人命,还是严谨一些为好。温太医,要不您与斐老师交流交流?”
说着话,他侧过身,打算请出温太医,却一下子皱起眉头——这位温太医的脸上不知何时起已经满是汗水,低着头不敢说话。
“温太医,你可好啊。”斐老师冷冷说道。
“师叔祖,您,您安康。”温太医这才抬起头,一脸苦涩。
“师叔祖!?”
在场所有人,全部是一脸诧异地望着二人,史家三口人更是无比震惊,目瞪口呆。
“看来,你在太医院过得可以啊,都敢来赤桥学府耀武扬威,砸场子了?看来真是出息了!”斐老师显然是动了真火。
“不敢不敢,师叔祖,您玩笑了!”温太医一脸的谄媚,一张老脸皱纹抖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随即看向史浪,又一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史大人,斐老师医丹双绝,医术高出老夫不知有多少,她若是确定伤势,必定不会出错,再行检查也只是白费功夫,看来这次,我是帮不上什么了。”
说罢,他转过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斐老师,眼神中充斥着羞愧,刘德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好笑。
斐老师的语气这才有了些许缓和:“温太医,咱们有多久没见了?”
“您可别这么叫我了师叔祖,担不起,担不起啊。”温太医冷汗直冒,“当日老师百寿之时曾有幸见过您一面,之后......应有二十年未见了。”
“你还能叫小郭子老师,便也不算忘了师恩,你且留下,待此事了结,我看看你的医术有没有进展。”
“谢师叔祖,谢师叔祖!”
温太医脸上生出一抹幸意,忙不迭地点头,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而史浪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他咳嗽两声,开口说道:“既然斐老师已经确定伤势,那便是我多事。但此事依旧有些疑点,子贤,你出来。”
史子贤默默地从后面走出,来到了众人身前,史浪扶着他的肩膀,询问道:“你说,当日是不是那个明月对你百般纠缠,你不慎才将其推下,是不是?”
“是,是......”
“而且你埋藏尸身,是你与曾森两人合为,并且是曾森威胁你,所以你才勉强同意,对不对?”
“是的爹......”
“史子贤,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周酌山哪里想得到,史子贤竟然众目睽睽之下现场翻供。
“其实这件事也可以解释。”史浪微微一笑,“当时曾森看到犬子不慎将那女孩推下,所以萌生要挟之心,这也是他将尸体转移的原因,他一定是想借此机会要挟犬子,从而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胡说八道,明明是曾森害怕史子贤杀人灭口,所以才会转移尸身......”
场上剑拔弩张,气氛冰到极致,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却突然从旁边传来,在场之人都是有修为傍身,自是很快分辨出声音来源,纷纷望了过去。刘德正低着头浑然不知,直到感觉周围安静下来,并且浑身汗毛竖起,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这位学生,不知道还请不要瞎说,我们这里讨论的是我史家的家事,你未免有点不懂礼貌了。”
“这里是赤桥学府,赤桥学府的学生说话,还轮不到外人指责!”刘德还未说话,一旁的玉须子却不干了,上前一步,将刘德带到众人面前。
“是你......?”那名妇人眼见刘德眼熟,突然反应过来。
刘德此刻也才见到妇人的正脸,终于知道为何之前觉得声音熟悉,原来这位便是当时在绸缎庄内,帮赵九五洗脱冤情时,那名百般刁难的妇人。
果然,烂人到哪里,都是烂的。
“你认识?”史浪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妇人,后者表情厌恶,不过总算是知分寸,没有再度辱骂。他思忖片刻,又摆出一副笑脸:“这位老师,我并非是这个意思。这个孩子刚刚说的实在是过于片面,此话容易引起误会,所以我才......”
“又是你!”史子贤突然暴起,面目狰狞的看向刘德,“就是你污蔑我,爹,就是他!”
“污蔑?”刘德心中也有些怨气,这几个人三言两语之间黑白颠倒,难不成当所有人是白痴不成?
“曾森若非担心你杀人灭口,又怎么会将指出尸体所在的地图放在床板之下?明明当时你已认罪,现在却说这种话,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我跟你拼了!”史子贤大声喊道,几名家丁急忙伸手将其拦了下来。
“副府主,周副院长,你们赤桥学府的学生,真是好作为啊。”史浪看着刘德,冷哼一声。
刘德毫不躲闪,与之对视。
“史大人,你还未说,究竟你来我赤桥学府所为何事?”白正仙终于开口。
“这件事的几名当事人均已死亡,所以没有人证,一切均是猜测。我刚刚说的,也并非没有可能。若是指认犬儿为凶手,我觉得对他并不公平。所以我们带他来此地,是想让赤桥学府收回成命,让子贤重新回到赤桥学府中,继续学习。”
“此事经过学府几名府主院长的协商,已经得出决定。史子贤目无法纪,在学生之中引起非常不良的影响,更何况杀人藏尸。我们赤桥学府,教不了这样的学生。”
“白副府主,这件事我刚刚说了,证据不足,不能就此定罪。难不成赤桥学府如此目中无人,不讲道理?”史浪也终于扒下他伪善的面孔,开始威逼利诱,“我想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叔叔是什么人,即便你们地位不凡,但是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想必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史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三思,不要做出有损学府的事情。而且,在场几位不做正职,我想,还是将府主大人请出,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府主他......”
白正仙正说着,突然,一阵无比平缓的走路声音出现在礼堂之外,不急不缓,也并不用力,但是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跳声中,所有人一下子闭上了嘴,纷纷侧目,脚步声走到门口,门声一响,来人走了进来。
“学府府主不在,不知我这个内府正院长,够不够资格跟你们谈。”
这个声音......
刘德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突然整个人愣在当场,瞳孔地震,连心跳都慢了几拍。
怎么......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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