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快步来到东厢房,来到门口却不禁放慢脚步,轻声推开门,苏夫人正带着几名医师,站在刘梅氏的床前。
“娘......”
刘德蹑手蹑脚走进屋,但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刘梅氏转过头,看了过去,二人对视一眼,瞬间,热烈盈眶。
“夫人,您身体有恙,切忌情绪波动啊。”一名医师小声劝说,刘梅氏点着头,可泪水却还是止不住流淌下来。
“娘,听人家医师的。”刘德强忍住泪水,凑到刘梅氏床边,跪了下来,“我在,我在。”
刘梅氏这才止住泪水,伸手抹去刘德脸上的眼泪,声音干涩地说道:“我的孩子......”
“娘,怎么了?”
“这里......咱住不起.....扶娘起来,咱回家......”她说着,略略抬了抬头,却还是无力地躺回了枕头上。
刘德一愣,随即苦笑着:“没事,娘,这里是我好朋友的家,您得病了,等好了,咱就回家。”
他说罢,抱歉地看向了苏夫人,后者微笑着摇摇头,对刘梅氏说道:“是啊,您就安心在这住着,不碍事的。”
“是啊......”刘梅氏虽然还有些拘谨,但总归是不再坚持,她拉住刘德的手,轻柔但却不容拒绝的说道,“要好好谢谢人家啊,知不知道?那个......”
“咱没钱,你给人家买点水果啥的啊......”她压低声音,可却隐瞒不了在场的任何人。
“好,好。”刘德笑着点头,可眼中却又闪烁出晶莹,“娘,您好好休息,我跟苏夫人说几句话。”
随后,几名医师上前轻声询问,刘德则和苏夫人来到了一旁,门口,几个男孩正探着脑袋,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你们几个别在这捣乱,出去!”苏夫人冲门口摆摆手,苏武等人见刘德爹娘清醒,也是宽心不少,吐吐舌头,暂时离开了。
“苏夫人,还烦劳您过来,真是......”刘德颔首致谢。
“无妨。”苏夫人摇摇头,表示不用在意。
“刚刚说我爹也醒了,怎么现在?”刘德看向在另一张床上的刘庆贤,询问道。
“你爹的伤势比你娘重,所以医师开的药方中,安睡的剂量多了些,刚刚清醒片刻,现在已经睡去了。”刘梅氏解释道,“不过你爹娘的伤能够恢复到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奇迹了。府上所有医师之前都不敢说一定康复,老爷也是如此,可如今,二老已是康复有望了,刘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也是喜事一桩啊。”
“是啊,是啊。您和苏老爷费心了,小子我无以为报......”苏夫人菩萨心肠,刘德自然是感恩戴德。
“诶,这些话切莫再提!我们早已不把你当外人,你爹娘又受到如此灾祸,必然不可坐视不救。不过,这件事,你当如何给你爹娘说,还需斟酌,不可太过直接,知不知道?”苏夫人担心他们病情不稳,不可受惊,于是建议道。
“您说的是。”
说话间,那几名医师走到刘德和苏夫人身边,说道:“夫人,公子,二老的伤情大有好转,并且不知是这药力太过奏效还是其他原因,我们几次会诊,二老经脉的好转几乎是肉眼可寻,真是奇迹啊,公子,可喜可贺。”
“几位医师,我爹娘之事承蒙您们操劳,请受我一拜。”说着话,刘德拱手向他们拜了下去,后者受宠若惊,忙伸手托住。
“使不得,使不得啊公子,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苏夫人见状,打了个圆场,又冲刘德叮嘱几句,这才带着医师们离开了厢房,刘德关好门,转身来到了娘亲的床边。
望着呼吸平稳的刘梅氏,刘德眼眶湿润,曾几何时,自己甚至离失去他们仅差毫厘,没人知道,他为了救自己的爹娘,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刘德,过来。”似乎感知到了苏夫人一行人离开,刘梅氏睁开眼,伸手拉住刘德,上下打量着,轻声说道,“......高了,也壮了。你爹都打不了你屁股了。”
“打得了,我爹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打不了!”刘德咧着嘴,嘻嘻笑着。
“刚刚听他们说,你爹......还挺严重,是么?”
“没事的,人家医师厉害,过几天,您们二老就康复了。”
刘梅氏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道:“要好好感谢人家才是啊。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这辈子还有机会,睡在苏府的大床上......”
刘德这爱占便宜的习惯源自于哪此刻已是昭然若揭,刘德苦笑着,叹了口气:“您还是先养好身体吧,等好了,我给您们卖更大更软的床,住更大的院子!”
“你小子,就会说大话,对了,赤桥学府怎么样啊?这半年,有没有闯祸?”
“瞧您说的,您孩子哪是爱闯祸的人啊!”
“嗯?”刘梅氏一愣,有些疏远地看着他,“你是谁,为何长相打扮与我儿一模一样,莫不是那白骨幻化的妖精吧!”
“看来您是真好了,都能拿我打岔了。”刘德脸上有些无奈,可心中却是欣慰许多。
刘梅氏也笑了出来,一老一少对望着,尽管半年不长,但却犹如三秋。
“对了,跟娘说说,在学府的日子,怎么样?”
“好!”刘德帮她和刘庆贤掖好被角,搬了把椅子,侃侃而谈,“我当时进入那学府大门啊,您猜,是什么接的新生?是个悬空的大圆盘!……”
刘德说着,大大小小,七七八八,刘梅氏就这么听着,脸上带着笑意,不知听到哪里,便沉沉睡去了。
一阵鼾声传来,刘德停下了讲述,又观望了二老一段时间,这才离开床边。
时间已近深夜,刘德也无心再与苏武他们玩闹,于是来到屋内一角,盘腿打坐,心神沉入到魂石空间。
“哥哥!”
见刘德进入,真灵忙飞奔过来,拉住了刘德的手。
“真灵,辛苦你啦!爹娘他们好多了。”刘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等过几天,我带你买糖吃!”
“嗯嗯!”真灵也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灿烂许多。
魂叟也来到了二人的身边,看着刘德,却是欲言又止,刘德眼尖,瞧出端倪,问道:“魂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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