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蜿蜒曲折,无限延长,无始无终,神秘莫测……
忽然间,它活动了起来,黑色的物质流动,里面似乎漂浮着一些什么东西,狗狗倒也罢了,艾维的灵魂强大无比,精神力凝聚,细细看去,却见是无数尸骨,形态各异……
于是,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狗狗看不真切,毕竟它主要还是有魔法阵和符文组成的一些探测系统,它真正的灵魂,还沉默在那块小巧的骨头吊坠儿中,并不能真正发挥威力……
但它也并非浪得虚名,至少比大多数人都明白一个很棒的方法:傻子过年瞧街坊。
见到艾维的表情,它松了一口气。
好半天才道:
“看样子是成了?”
“是啊,成了。”艾维此时忽然理解那些喜欢抽事后烟的是一种什么心情了。
“你赢了,恭喜。”
“不客气,同喜,同喜,记得你的赌注,傻狗。”
狗狗心里当然是很高兴的,它明白,在他的灵魂变成骨头之前就明白,灵魂的固化到底意味着什么。它绝望的困在骨头这么多年,更加明白。如果一条绳索能够很好地捆缚敌人,起到一个绝佳的辅助作用,帮助猫女一击必杀;如果一条皮鞭,起到一个很好的中远程攻击作用,延长她的攻击范围,并且有一定的限制、捆绑敌人的作用。但这些还只是停留在与猫女对等的层面。
而一条冥河却是实力的跃升,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理解为从人到神的实力跃升——冥河是一条死亡之河,而幽冥灵猫成为冥河的主人,将成为一切死亡的主人——当然做到这点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天花板决定了一个人的最终成就,这条冥河的天花板几乎是不存在的。
它对于猫女,这个幽冥灵猫,这种杀手之王的辅助作用,用什么赞美之词都不为过,于是它开开心心地认输了。唯一遗憾的是,他输给了一个讨厌的人,这让它有点儿不爽。
“咦,我都气糊涂了,刚刚都没说你输了之后能给我什么?”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看,我不是没输吗?”
“你无耻!”
“你木有小吉鸡……”
“老娘,呸,老子和你拼了!”
“滚开!”
“汪!”
“咬人了啊!”
“汪汪汪!”
……
“大哥,主人,你们在干嘛?”床上的女孩儿睁开眼,或许由于失血过多,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这让她多了一些病态的美,只有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光芒,在证明着她曾经是一个王者,过去的最辉煌的岁月中,在暗杀领域无出其右。
“没有,你看到的都是幻觉,哈哈哈……”一人一狗立刻停止了争端。
“那,它咬着你的屁股干嘛?”
“哦,这个啊,刚刚只是测试一下它哪颗牙坏了,给它拔牙……死狗,还不松开?你不想以后带着一嘴假牙,露出人类的微笑吧?”
“那个,你们别闹了。”
“好的,好的。”狗狗忙不迭的点头,并且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自己的牙齿。
“你变了……”艾维望着那美丽的女孩儿。
“是啊,变得更自信更从容了啊。”猫女比以往少了一些冷酷的杀气,多了一些淡然与从容,除了美丽,这个法神大陆的通用属性,其他方面已经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杀伤力却成倍提高,在艾维的感知里,已经能够对他造成生命威胁。
“但是我也有一些没变的地方,”猫女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主人,你永远是我的主人。”
“你愿意听我的命令做一切事情吗?”
“愿意。”
“那,赶紧把衣服穿上吧。”
“呵呵。原来主人还是个害羞的小男孩儿……”
“切,少来,刚刚我还把你大卸八块了呢,你身上哪块儿肉我都见过,红烧还是清蒸都有过斟酌……”艾维很不屑,但他不知为什么,不想在这件事儿上纠缠,于是准备把狗狗拉出来遛一遛。
“我说傻狗,现在轮到你了。”
“你这混蛋,你放尊重一些。”
“不做在这之前,先把我的赌注结算一下。”
“喂,我是那种赖账的人吗?”
“狗!”
“喂。”
“好了,不要吵了,什么赌注?”
“哦,是这样的,刚刚呢……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这个混蛋,不过是一时得意而已。”
“明白了,而且哥哥你知道吗?刚刚我在灵魂蜕变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些亲切的呼唤,他希望我能够将灵魂化作冥河,做亡者世界的统治者……所以,我虽然知道希望渺茫,虽然知道魂飞魄散的危险,但还是……这么做了!”
艾维忽然把眉头皱起来,他没有做这样的事儿,并不是他做不到,也不是不知道灵魂固化成冥河的好处,而是他不想自己人冒太大的风险……是否有别人能够做到呢?
而且,自己的想法也受到了影响,虽然那个变化看起来像是冥河的前奏,但是它还是有很多其他的变化的,除非,这是一种极高明的催眠术……然而又说不通了,到底是谁能够催眠他这种强度的灵魂呢?
又有什么意义?
猫女这个节点很关键?
如果冥冥中真的有这样一个存在,它到底想要做什么?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收获……机遇与风险从来都是并存的,很多时候,艾维自己的策略都是趋向于保守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会走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好像在他心灵深处,深深地知道,如果不冒险,以后连冒险的机会都不会有……
或许这个存在未必是害他,到目前为止,还扑朔迷离。
……
在艾维胡思乱想的空挡,狗狗履行了承诺。他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个破烂的本子,用那一嘴的曾经咬过艾维屁股的牙齿,在本子的每一页上,清晰地留下牙印儿……
而这些牙印儿,并非那些符文碎片或者符文之语,而是一种奇妙的组合。乍看杂乱无章,细看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