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一枚很好的棋子,这样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
“没什么可惜的,棋子最重要的是要听话,一个失去控制的棋子不如放弃。”
“其实我觉得他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要不,送给你好了?”
“我可不要,姐姐送的东西,都要十倍收回的,光是利息就要了我的小命了。”
那位天仙一样的美女转过身,竟然和林明美有几分相似,
“而且,姐姐送出的东西,还是很吓人的。我记得上上次,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国王子,竟然借酒撒泼,要姐姐送个珍贵的东西给他,结果姐姐送的是……
“一个禁咒,直接把他的王都夷为平地。”
凯瑟琳笑笑,没有说话。
“禁咒之下无冤魂,一群举国皆狂的疯子,也属于劣质基因的自我淘汰吧。”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终于进入正题。
“妹妹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我这里有很多顶尖狠货哦,要不要看看?”
“不要了,上次在你这里购物,就像被打劫了一样,一觉回到解放前,吃糠咽菜好多年。”
“妹妹这样财大气粗,身为帝国公主,随便拔根什么毛就比我腰粗。”
“姐姐……你可真奇怪,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唉,没办法啊,为了和某只禽兽有共同语言,一不小心就粗俗了些。”
“那他是禽哥哥还是个兽哥哥呢?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能让姐姐记在心里的男人。”
“了不起嘛只有一点点啦,他最大的特点应该是臭屁,那种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骄傲……有时候真的会气死人。”
“他也是姐姐的棋子吧?”
凯瑟琳很少见的穿了一袭黄衣,就连眸子里似乎也闪着金光。
她的语气很缓慢,沉重。
“或许,我是他的棋子也说不定。命运之神,最喜欢捉弄自命不凡的人。”
“姐姐不必过谦,在我眼里,命运之神也未必强的过你。”
“必须强的过,我怀疑,如果真的有命运之神,那家伙恐怕至少第五维起步,上不封顶,呵呵。”
那女孩眼里掩饰不住的震惊,目光闪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凯瑟琳也不打破这种沉默,任斜阳西垂,金色的余晖洒满她们白皙的面颊。
金色的画面生动,却又带有令人叹息的美丽。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这次找你来,有一些物品需求,情报支援,以及兑现一个承诺。”
说着,她在凯瑟琳面前排出九枚大……子,有黑有白,每一个都光洁润泽,如珠宝般激起女人赏心悦目的目光。
凯瑟琳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像对着她的情人。
也是最虚幻的人——这世界根本不存在的人。
“这个价钱足够好,你需要什么,说来听听……”
良久,两个美丽的女人,在热烈而友好的气氛下,终于达成了一致。
此时,她们是最开心的。
在女人心中,购物的愉悦胜过一切,尤其是那种讨价还价省下来的成就感,非常满足。
送走了客人,凯瑟琳躺在一张藤椅上,目视夕阳落山。
她也很开心。换个角度,她其实也是购物者。
用省下来的东西,博取一个更广阔的未来。
有时候,她购的不是物,是寂寞。
她品了一口红酒。
红酒嘛自然是红的。
她是很奇怪的一个人,选红酒首先看颜色,其次才是味道。
酒液滑过喉咙,这比其他东西更美味儿。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又到了该犒赏自己的时候了。
她轻轻地柔美的语音带着酒气的芬芳,像对着冥冥中的存在撒娇:
“妹妹,或者妹妹们,或者命运之神,或者上天,无论你是谁,胜利都将属于我!你真的以为能赢我,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我手里握着什么底牌。”
声音淡淡的,像一首情诗。
…………
三个对手匆匆而别,就像他们本来就没出现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多了一堆麻烦事儿。
确定对方属于主动攻击,艾维被迫防御,本就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可惜,就像证明你的马是你的马一样,想牵回去,你交的钱还不顾。
“你必须证明,你的反击建立在对方正在攻击的时间节点上,提前或者错后都是不行的……”
“我们厨王争霸组委会一向是公平公正的,如果参赛选手,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可以酌情考虑。”
“其实呢,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要顺应民意,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如果全世界都认为你是个英雄,那你就必须是英雄。”
“饶命啊,英雄!”
组委会的话在不断变动,当艾维掏出天才厨师证,有间面馆授权书,以及大量的贝利时,组委会有关人员矜持的笑,越来越灿烂,就像一朵菊花,终于怒放成向日葵,金黄耀眼。
当他掏出厨神世家推荐函,有关人员目光发直,最后,他掏出凯瑟琳那张残破的卡牌。
那家伙的目光,呆板,恐惧,和他那愚蠢的长相,总算是配套了。
呼!
艾维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他最讨厌和贱人打交道,却也没办法。
小学作文的第一句是谎话。
人际关系的第一句是废话。
打交道最多的人就是贱人。
在网上的喷子们非蠢既坏。
……
人生充满了黑色幽默,有时候还不够幽默。
门外是霍红担心的眼睛,艾维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
他对霍红没有感觉,只有感激。
或许这会成为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友谊的一个例证,然而有时候却是失败的例证。
无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男女之间大抵如此。
一路上,艾维很少说话,成熟的男人都不怎么说话,说话必定说在点子上。
其实很多时候他是个逗比,只不过现在是一个疲惫的逗比。
两个人都是有空间装备的,完全可以洒脱的说,走到哪里,那里就是家。
霍红却不觉得,她想家了,或者想有个家。
艾维也不觉得,他是个浪子,浪子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