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并没有感到抱歉，只是很奇怪的看着他们。
看着一群被自己杀死的人，还这么平静，简直就是怪物。同样奇怪的是，那群被她杀死的人，看着她也同样平静。
“所以，大家都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吗？只是纯粹的灵魂形态？”
到底是不是灵魂，林与还是分得清的，对于她这样的人，在灵魂方面的研究，艾维都是弟弟。
身体似乎沐浴在灵魂的海洋里，感到一阵的舒适。她几乎要叫出来，但最终只是化作嘴边的呢喃。
没有人问她，更没有人在意，因为根本就没有人。那些灵魂当然不算，连她自己，都没把自己当人。
或许我也只是个纯粹的灵魂，感到孤独，一直在找灵魂的归宿。
林与这样总结自己。
她不是很明白，这不是她的长项。当时不要紧，只要不妨碍她在这里边享受就是了。
她感到了舒适，那是一种找到同类的感受。
虽然这样说很变态，但是，在那不堪回首的杀戮的岁月里，每一次剥夺生命，都会让她很快乐，所以，有人把她称作魔鬼，有人把她称作死神，她都觉得很贴切。
当然，也有人称她为变态的，她觉得吧，变态这个称谓大概是相对的，凭什么你是对的我是错的，凭什么你是常态我是变态，也许，在我这样的“变态”眼里，你们才是变态。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久没有过去的记忆了，那好像被抹掉的东西，在这些灵魂包围自己的时候，一下子又还了回来，所以，记忆可以被遗忘，但不会消失，总有一天，你会想起它们，除非，在这“总有一天”之前，你也死掉。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死掉的时候，不会在另一个维度，和记忆团聚？
不过，我不能在这样放纵自己了，就像睡懒觉，就像做某些不健康的事儿，偶然为止，还可以为自己推脱，沉迷其中就不好了。
林与猛地睁开眼，从眼前这个世界中把自己切割出去，世界还是这个世界，自己和环境都没有变化，但是，即便只是变化的是心境，一切都已不同。
她迈开步子，大步向前，那些原本对她阻碍很大的灵魂的力，忽然好想不存在了一样。
或许，很多事情，根源仍在自己，那作用于身上的力，其实着力点在自己心里，只要过了自己心里这关就行了。
不过，是谁把我从这种状态中拖出来的呢？
正是某个在乌龟身上折腾的家伙。
“嘿，你这个混蛋，有种把头探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头，到底……”
嘭！
一发火球，落在乌龟前面，然而，乌龟的头，比闪电还快，猛地缩进它的壳子里面，而这个壳子，似乎是一种绝对防御……或许不是吧，但是对于艾维来说，也没什么差别，无论什么级别的攻击落在那坚硬的龟甲上面，都毫无作用。
真是让人绝望的感受啊。
艾维拿这只“发了疯”的乌龟没有办法，这家伙不断领着自己跳跃维度，在有的维度中，艾维惊讶的发现自己不存在，从而产生各种难以抑制的负面情绪，开始怀疑多个维度的人生。
几次，他尝试从乌龟的背上跳下去，都失败了。这个光头的家伙，真的很强大啊。
默默的，艾维给自己心里加了几条警戒，其中之一就是，不要惹平头的，更不要惹光头的。前者一旦招惹，它跟你没完，后者倒是完了，你完了。
慢慢地，艾维感觉自己身体几乎要和乌龟相融了，这让他本来就波澜壮阔的心，直接爆了。
冷静，冷静，这时候一定要冷静。
可是，这让我怎么冷静啊。
在跳跃维度的时候，自己和这乌龟竟然相融了，是维度压力太大，还是这家伙心太坏，还是命运的线球被喵星人弄乱了？
自己现在算什么？
艾维的心里猛地一惊，会死吗？
以前，哪怕最危急的时候，他都心怀侥幸，好像嘴上说着自己不是主角，心里却认为自己是主角，嘴上说着心里是主角，心里假装认为自己不是主角，但是内心深处却从没有怀疑过这点。
因为，主角是从来不会死的，主角总是能够活到最后。
可是现在，他真心的不确定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那份缺失，因为，自己又想到了《第六日》，州长最终认识到自己只是个复制体。
也许我早就死了，在邓肯用时间法则恢复我的生命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而是我的一个复制体。不，应该说，我就是复制体。
可是，到底谁复制了我？我又复制了谁？
是命运选择了我，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存在，又或者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
最终，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就好像基数足够大，什么可能都会出现的？
我就是那个出现的家伙？
真是让人头疼啊，未来让人恐惧。
本来，我这个人只是一个随遇而安的家伙，天塌下来只当被子盖，可是偏偏，自己现在又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
这乌龟是什么鬼？哪儿来的？有什么目的？怎么超越维度的？为什么带上我？
不要说我主动上去的，这根本就是一种命运的引诱。
刚刚还可以在乌龟的背上随意走动，可是现在，艾维感觉自己的两只脚已经在乌龟的背上生根了，根本拔不出来。
似乎有无尽的线条，从自己的双腿里面涌出来，连接到那个乌龟背上神秘的花纹中，两者居然一拍即合，没有任何的不协调，好像根本就是一体的。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我什么时候和乌龟有联系了？
我最讨厌乌龟的好不好？有种你把头伸出来，总缩着算什么本事，看我一刀把它割下来，再给你一本葵花宝典。10块钱一本，咱不坑人。
艾维的怨念并不能影响乌龟的心情与行动。
甚至于，在这个链接天道的过程中，这所谓的具象物乌龟，还指不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