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静很是不屑的样子:“但是你这些忍耐,简直不能算是忍耐。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你闹肚子,拼命找厕所,总算到门前了,却见前面排了很多人,然后,这种感觉再乘以十,或者一百,你自己脑补……”
艾维忽然打断了她:“这个比喻很有趣儿,事实上我能明白。然而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顿了顿,又说,“啊,我能明白,你一个人,不,你两个人,嗯,两个半人,躺在床上,想上厕所的痛苦,但是……好吧,其实也没什么痛苦,你已经说了,你不用上厕所,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消息,假设让我忽略这个消息,然后呢……你的处境,你的身份地位与实力,生活环境,这一切的一切,有需要你上厕所然后跟一群人排队的时候吗?就算真的有那个时候,也会一个魔法,请那些人去别的地方排队吧?”
“所以呢?”林与静也似乎发现了问题,但是她还在等待一个答案,站在旁观者,第三人称上帝视角,看到的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所以,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比喻,不,我是说这种本不属于你的感觉?”
“你是说,其实我是另一个人?”林与静的语气,已经隐隐压不住激动了。此时此刻,她觉得,她可能连自己都不是,这就很有趣,不,这就很让人疯狂了。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儿。
除了艾维,如果换做是他自己,也许还会觉得这件事儿有趣,追寻真相本身就是一件有趣儿的事儿。所以,在某些方面可以认为,艾维是一个比变态还变态的变态。
“也不一定,也许你只是一部分人……嗯,我是说,你不用觉得孤独,或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本身就是一个被分开的人,只不过,分得的部分不同,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理解,就好像,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手指,以缕秀发,一颗心脏?”
“或者,是一朵菊花……”艾维赶忙将嘴角向下,止住了微笑,要死人了,他感到一股滔天的杀意。但很快,这股充满了屋子的有如实质的杀意就消失了。
“也有这个可能吧,但我不希望是。”林与静变得很平静的样子,但艾维可不会这种表面现象所欺骗。这家伙,就是一座爆发边缘的死火山。
“我开玩笑的,不用介意,哈哈。”尴尬的笑并不能缓解现场尴尬风氛围,只有转换话题,最佳的方式无疑是继续聊对方关心的……
“如果我的推论成立,你那未曾谋面的妹妹,应该也是关键,她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可是我没有关于她的信息。”
“嗯,这方面我留意着吧,既然是你的妹妹,我猜,她会出现和你相同的症状……”艾维停顿了一下,补充到,“或者,是互补的症状。”
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才约定一些联络的方式。
“接下来你去哪儿?”
“回我住的地方。”
“那是哪儿?”
“一个小楼,可能也是学校的禁区之一吧。”
“好吧,你待着的地方就是禁区,可以理解。”
“你呢,你去哪儿?”
第一次有人问艾维的住处,他感觉到自己都愣了一下,才道:
“学校给我分配的宿舍,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欢迎有空来做客……嗯,最好蒙着面,不要吓坏了我的舍友。”
“好的。”这两个字,从这样一张嘴里出来,如果再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吞下一个大鸡蛋,并噎死自己,这也是一种饮弹自尽。
艾维挥挥手,从训练室出来,走在路上,感受着那灿烂的阳光,忽然,他觉得,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他轻轻掏兜儿,从里面拿出一张纸,这是林与菲约他见面那张;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从另一个兜里,又掏出一张纸,若有所思。
那是一张黑色的纸,是林与静给他的。
所以说,这也是一种互补吗?
或者说,黑与白,本身就是一种互补吧。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次并没有解决隐患,仅仅是延缓了其炸裂的时间,即便这样,艾维已经很满意了。如果在有所收获,这枚炸蛋,也许就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了,遇到敌人可以炸,没有敌人可以吃。所有的蛋,我都有办法对付。
循着那淡薄的记忆,艾维回到了寝室。
很快就要开学了,已经有人提前来报道。既然这样,那考试,应该告一段落了吧,自己那些人,绿鲤鱼社的美女们,有多少可以来到这所大陆上顶尖儿的学府来深造呢?
咣!
床铺晃了一下,这很难的。
这间寝室是一个四人间。都只有上铺,而下铺,是放行李的地方,当然也可以用来玩游戏,有很流行的桌游,一种炼金魔法游戏,身临其境的感觉,很受孩子们的欢迎。但是也有不法奸商,见利忘义,钻空子,逆风而上,弄一些特别的游戏给孩子们玩儿,这就很……伤身体了。艾维是不在意这些的,他认为,征服了世界,就一切都有了。喜欢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如果实在没有,别人也会演给你看,谁让你最大呢。你大,就你说了算。
所以艾维决定做最大那个。
至于学习,学习不属于宿舍。
另外两个人还没来,大概家里有点儿事儿,或者喜欢的女孩子有点儿事儿。刚来这个,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正面人物……嗯,所以艾维决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判断一个人一件事儿,需要长久去看,看他的行动。很多时候,行动比语言更加真实。
“抱歉啊兄弟,吵到你了吧?”
“不用介意,我很喜欢这种新奇的体验。”可不是嘛,虽然并不是太久,可是四处辗转,各种斗争,生死之间,时间就好像被拉长了。很久没有室友的感觉了。
其实他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