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见了?这个人的背景不简单。”
“这么肯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两个人在下棋,他们都身着灰衣,在衣着上很难区分,年龄相仿,长相也类似,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唯一的不同,其中一个是男孩儿,一个是女孩儿。
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听声音……嗯,声音也很稚嫩,不同寻常的是语气表达,完全是成年人的那种成熟稳重,不骄不躁,还有点儿老谋深算的样子,只是他们的形象,总是让人忍俊不已。
男孩儿轻轻抬头,望着玻璃窗。
确切的讲,是类似于玻璃的一种造物,是一个炼金术士偶然发现的,并请他的一个魔法师朋友帮忙,做出了这种魔法玻璃……当然,在这有序与无序之间的世界,是没有什么专利的,很快,这种新型的强大的材料,成了建筑市场的宠儿,不过价格嘛,就十分昂贵了。
毕竟,这是一种炼金产品。
窗子上趴着一只苍蝇,它不断扑腾着,然而被隔在里面,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他有感而发,语气有些低沉:“其实我们这些人的命运,就像这苍蝇,前途光明,却没有任何出路。”
“不要乱说话,大人组建天机,给了我们最顶级的修炼功法,丹药,辅助法阵,先天灵地,顶级法师的亲身指导,以及其他别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就这样你还不知足吗?”
男孩儿心里叹息一声,强作欢颜道:“没有的事儿,你不要多心,我只是……希望能看一下外面的天地。”
“外面的世界嘛……”女孩儿犹豫了一下,然后目光回复了坚定:
“大人说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血腥争斗……咱们星辰阁东侧一处书柜里,都是这样的训诫,其中不乏血淋淋的教训,你还不能引以为戒吗?”
“当然,哈哈哈,你不要乱想……”男孩儿已经后悔自己的真实意思表达了,在这里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确切的讲,是有悖于那位大人训示的自己的想法……他们必须站立在中立的立场上,根据各方汇聚来的信息,推算各种可能……
他们就是大陆上人人谈之色变的“天机”,被标榜为算无遗策、全知全能的天机。
当然,这是一种夸大,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们的地位。
天机共分为两个较大的部门,按性别划分。
其中男孩儿的部门是“咪部”,女孩的部门是“蒙部”。
男孩儿们擅长理论、逻辑、分析,他们主要负责搜集、整理各种信息,通过各种计算、归纳整理、头脑风暴……然后出具研究报告,给出各种可能性的百分比,并且做出有针对性的策略建议。
但是他们自成立之初的地位就远不如女部。
不知哪里传来一种说法:天机的男人配不上天机的女人。
支持这种说法的主要原因是,女孩们传承了那位大人的本命魔法——占卜。
这是一种融合西方星相学与东方易经的大成之作。
女孩儿们在算命上具有天生的性别优势,她们对此更加感兴趣,并且有更多的理解,她们的感性思维也很好的配合了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很多事情你必须要相信才有可能,信则有不信则无,心诚则灵什么的箴言,早就被刻画在她们的多出一截儿的染色体上。
再加上那位大人大陆第一的高深造诣,作为衣钵传人的她们压男孩儿一头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男孩儿代号“奔腾”,他的内心总是奔腾不息,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时刻占据他的大脑,作为头脑风暴的发起者和领头人,他在“咪部”中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女孩儿则是他的双胞胎妹妹,代号“赛羊”,她把自己定位成一头赤裸的……呃,沉默的羔羊,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外表沉静如水,据说是个三无少女,在“蒙部”人气很高。
这兄妹两人分别属于两个极端,是天机的一道风景。
顺便说一句,天机众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他们从上到下,唯一遵从的只有那位大人的命令。其他倒也无所谓。
“知道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啊,我能说这女孩曾是那位大人的重点关注目标之一吗?”赛羊此时居然歪头笑了笑。
奔腾愣了愣,他从没见妹妹有过这种神态。
“怎么了,你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怎么了?”赛羊恢复了“正常”,奔腾眼里透露出一丝疑惑。
他试探着问:“是不是修行功法上有什么困扰?”
“没有!”尽管哥哥问得很委婉了,妹妹仍然一脸阴沉。
很多时候,一个人生气,仅仅是因为对方说对了。
她在女部修炼时最勤奋的,天资是最高的,很多时候都以一骑绝尘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很多人说,她就是下一任的“蒙部”部长。
不过,最近她的修炼遇到瓶颈,或者说每次修炼,都会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就好像星象已乱,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这几个字简直就是任何占卜类功法的灾难。
你找一个算命的,有时候他需要吓唬你,骗俩钱儿花,有时候他需要说几句拜年话讨俩赏钱,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说一切皆有可能。
那还算个屁呀?要你干嘛?
然而,赛羊的主要问题还不是这个,她感觉出这功法有着巨大的隐患,好像必须经历很多重的劫难与考研,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在阻止他们探知真相……
越来越多的占卜失败,越来越多的走火入魔征兆,正深深折磨着赛羊。
本来有望执掌天机,成为那位大人的副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与权柄。而现在……
那位大人的给的功法出了问题……还是自己的资质着实欠缺……无论哪一个结果,都不是好消息。
“哥哥……”
奔腾吓了一个激灵,赛羊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