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能。只要向那边看。
艾维不敢向那边看，他知道一个鹤发鸡皮正在颤巍巍起身，他知道那家伙正在疯狂吸收周围一切肮脏的能量与灵魂。
说起来艾维是不愿意相信能量肮脏的说法的。比如，物质是无辜的；比如，能量是纯净的。
可是，这种思想必须站在绝对的唯物魔法的基础上，然而这世界还有很多心灵魔法，它们能够感受灵魂的痛苦，那些受了伤害不能修复的，整天沉浸在消极、悲观、仇恨、嫉妒、愤怒、痛苦等欲望中的，被负面情绪腌制入味儿的灵魂，就有些肮脏。
至于能量，杂乱的无法掌控的对世界产生伤害，并且在未来也不可避免的必定对世界产生伤害的能量，都属于肮脏的能量。
肮脏的物质吗？艾维不想看，仅就身周的一切，他都想闭起眼睛。
老妪的身体里面似乎有很多精华，似乎是她年轻时收集到的，有生命能量、精灵之泪、天使的祈祷……有多少巧取豪夺、坑蒙拐骗已经不重要了，遗憾的是，即便如此，这些精华仍然坚持它们骄傲的物质操守，帮这老东西改变身体状况，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才是她的底牌，瞬间焕发青春光彩，再走一遍颠倒众生，包括颠倒黑白与道德的老路……
人是老人，路是老路，其实除了那美颜效果的外表，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么接下来，就要检验，真的不会有改变吗？
嗖嗖嗖！
一些破风声已经尖锐到像子弹飞，很多眼睛注视过来，由于事件的关系，这里暂时成为一个焦点。
艾维并不愿意这样，与他的利益不符。老头儿不愿意这样，与他的任务不符。老妪不愿意这样，不利于私下的交易。
他们却身在苦中，不得不吃。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敬苦不吃吃罚苦。
很快，几个部门的执法者相继感到，让形式一下子微妙起来。谁都不愿意说话，落了下乘，予人口实，并且利益会有损失。
但此地不宜久留，这些人也不宜久留。
“带走！”来了一个大个儿，一锤定音。
现场还在封锁，他们已不知所踪。
对外面当然要有个说法，某个老师在研究禁忌魔法，魔法失控造成恶果。
这种事儿在大陆上是很平常的，不足为奇。也是一个很好的锅，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学生们的关注点是，什么样的魔法可以造成如此强大的范围效果。
别的事儿可以瞒，然而在魔法上，大家一般都坚持一种实事求是的研究精神，有这样强大的魔法效果，如果能运用到自己的研究成果中去，那会是怎样一个局面？
吵吵嚷嚷中留下一个后遗症，就让后面的当政者焦头烂额吧，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风平浪静之后，一切都好操作。
……
强烈的灯光照射在艾维脸上，让他的脸皮温度升高了至少一度。好在是，脸皮绝对够厚，绝缘隔热做的很好，所以他还在坚持。
那审讯的声音，如在九幽之外，渺渺茫茫地向他的识海内钻，就好像远古的神祇在和他私语。
那声音有时也变成一些亲人的声音。可惜的是，不幸中的幸运表明：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似乎一开始也没有，这就奇怪了。
他那便宜的死去的爸爸妈妈，都未能唤醒他心中亲切的不设防的门。
黑暗中，审讯人员在不断擦汗。好像那明亮的灯光光是用瞧的也热。艾维心里鄙视了一下，这，如果照在女人胸前的事业线上，你们该不会热死吧？
只是不知，审讯人员中有么有女人的存在，不然，以我这样的帅哥，摆出这样诱惑的姿势，在高光下，完美的颜值，不是太浪费了吗？
所以……
“所以，这审讯也实在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黑水晶墙后面是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和一些同样戴面具的不知男女的家伙。他们这样的暗部，戴面具已经成为一种潜规则，似乎这样够酷。其实，这还真是一个理由，仅这个理由，就吸引了无数天才儿童为之如醉如痴，无形中节省了大量广告费和资源。
当然，这是玩笑中的一个原因……还有更深远的意义，很多人彼此不知道身份，采用临时组队任务的方式，极大避免了组织的暴露，在保护人员，获取情报，机动灵活完成任务等各个方面，具有无与伦比的现实意义。
“我同意，这个人的精神力，意志品质，极为强大，我甚至怀疑他受过相关的训练，不会是我们的同道中人吧？”
“不是，并没有训练，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一个戴着核桃面具的家伙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如果能够把它拉近队伍，我们就发达了。”
“队长，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比邱淑贞还真，比白素贞还真……”
“呵呵，队长也会说俏皮话，由此可见，这次的任务还算轻松……”
“轻松未必，但是很清晰，只不过，因为牵扯到神秘图书馆，各方势力交错，才有些复杂，但是……”那核桃面具目光一闪，“不必介意，做好我们自己就是了，他们，总要为这些年的傲慢付出代价……”
“队长啊，我感觉自己还算是个聪明人，可是每次和你说话，总是感到智商受到碾压……”
“听不懂没什么，慢慢就懂了，总也不懂也没什么，因为我并没有在和你说话。”
“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不用介意，做好你自己。”
“果然是队长，果然是队长的口头禅。”
他们轻松的聊着，所有在幕后的人都可以轻松，至少也能做到表面的轻松。
前面的人就不行了，那负责审讯的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擦汗了。艾维给他的压力很大。
这个很多时候都在装疯卖傻的帅气的家伙，一旦说一些睿智的话，就像针一样扎自己，有时候又像两面针，谁都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