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古今,留名的反派大都有个凄惨的身世,她笔下的沈良奕也不例外,家世地位权谋才智都有了,却偏偏缺少温暖与爱!
沈良奕一出生母亲亡故,父亲麒麟将军沈独常年镇守边关,又加之是个多情种,爱人身亡之后一蹶不振,整日沉浸在失骨的悲痛之中,将刚出生的幼儿抛给奶娘,忽略了很久。
正值边境有乱,沈独奉旨出征,这一走,就是六年。
偌大的将军府里只有幼年的沈良奕,对父母的认知都是从管家奶娘口中所听,下人们对他再好也终归是下人,有着不可逾越的主仆之分,因此漫长的电闪雷鸣的黑夜、生病时烧的混沌不清又噩梦缠身的时刻,都是他一个人挺了过来。
孤单时害怕时、难受时喜悦时,都是他一个人....
没有父母情感上的关心和呵护而独自长大,缺爱的人总是很容易感动和原谅,一点温情就情感崩塌,所以他才执念于孔惜宁,最终走向了毁灭性的极端。
范南风看着沈良奕发呆,心想早知道画面这么让人怜惜,当初下手就该轻一点了。
沈良奕似乎感受到了停在他身上的目光,斜目而视时视线正与她相撞,范南风赶紧向他灿烂一笑的同时还专门伸出手,在众人看不见的范围内与他挥手示意。
沈良奕只觉莫名其妙,皱眉瞪了她一眼,复又坐的端正,再也没理她。
可范南风怜惜劲上来一时半会难以消散,看他时散发着强烈的母性光辉,她借书院开放日之便,将姐姐们带来的厨子放进食堂,做了一桌顶级的菜摆上学舍,等着给他送温暖。
可左等右等,沈良奕就是没来。
眼看着夜已深,桌上的菜热了第三遍,赶了山路的姐姐们此刻坐的连连闭眼,直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散宴。
范南风一边对着门口望眼欲穿,一边毫不走心地安抚着众人,等看到沈良奕的身影时,几乎是闪电般上前。
她惟怕沈良奕跑了,在三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一把揽住他的胳膊,把他连拉带拽往桌旁扯,一边又向他解释:“沈兄你怎么才来,我的姐姐们想了解一下我的舍友,摆了宴专门等你呢,你怎么这么晚?”
她说着向范大一眨眼,范大立马心领神会,赶紧站起来接茬:“是啊小公子请坐,只因我家小五年纪小,自小又没母亲疼爱,这还是第一次离家求学,家父甚为担忧,故而吩咐我们一定要多向同寝的人了解,以宽其忧子之心。”
沈良奕本来全身都说着拒绝,不便在旁人面前发作只好压低声音问范南风是不是找打,却被这话里的没母亲疼爱扎了一下,等回神时,他已经坐在了范南风身旁。
三个姐姐早被提前通了气,此刻也十分和善地给他夹着菜与他唠家常,说一些范南风自己都未曾经历过的小时候的事,来拉近与他的距离。
沈良奕不善言辞,只得不知所措地听着,偶尔需要回答时才会带上职业假笑言简意赅一两句,无处安放的双手有点紧张,且一个劲地喝茶。
范南风将他细微的表情看在眼里,感觉好笑的同时又怕他水喝太多影响睡眠,主动搭言道:“沈兄尝尝这个小糖饼,我们永安的特产,甜酸可口的很。”
沈良奕淡淡一瞥,强忍着不满:“不用。”
“吃一口嘛,大师做的,平常吃不到。”
“不用。”
“就尝一口。”
“不...唔...”
范南风不顾沈良奕的拒绝,摇身变成觉得他没吃饱非得劝他再吃一口的奶奶,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夹起一个小糖饼喂进了沈良奕嘴里,而后神采奕奕道:“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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