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发生不愉快的小插曲已过去。
夜幕悄悄降临,宫中的灯将整个皇宫点亮,别有一番的风趣。
紧接着便传来嘈杂的声音,这便是宴会开始的前奏。
不知不觉,宴会已达高潮,原本还在一旁坐着的顾南舒,此时,也已经消失在原地。
正是趁着宴会热闹,这时候离开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在不远处,有两道身影躲藏在瓦房之上,正是随风和盛非。
顾南舒便停在他们下方,轻轻一跃,轻松地跳上屋顶,来到他们跟前,他压低声音问道:“有何发现?”
顾南舒指的是,辛时他们。
随风:“我们已经看见他带暗中带了一大批黑衣人。”
顾南舒沉思,道:“多少人?”
随风摇头,叹道:“未能看清,但是属下感觉到人数并不少。”
“嗯,暂且按兵不动。”顾南舒抬起头,吩咐道。
“城主,为何?”随风不解,既已知道他们的行动,城主为何不让他们将人绞杀。
顾南舒未说话,反倒是一旁沉默寡言的盛非忽而笑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你平日里也不像蠢人,怎么到了这节骨眼就看不明了。你家城主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如今他们在暗,若是我们率先乱了阵脚,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安排都将失败。何况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难道你还会怀疑你家城主的决定?”
盛非说完,也不管随风明不明白,冲着顾南舒轻笑,得意地挑眉。
“恩,他说的不错。”顾南舒深表赞同,却两眼一直紧盯着不远处的宴会。
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集合,原因就是他发现这里,既能看到宴会,又是他们必经之路。若是有人想在这干坏事,他们也能及早发现。而若是被他们混进了人群中,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宴会。
如今他们所需要干的事,就是在等他们先乱了阵脚。
宴会已然过半,享用完美食,接下来便是欣赏歌舞表演。
据说今年的舞姬来自西域进贡的美人,为了以示友好,并且愿意将公主许配给中原人。
她们与中原女子不同的是,她们每个人脸上都遮着一块布纱。不仅如此,舞蹈也与他们这边大有不同。乐曲响起,舞姬都已站台上中央,伴着歌声,扭动着腰肢,台下引燃一阵欢呼声。
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舞蹈,盛非收回目光,正想开口,却见南舒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眼中有着浓厚的兴趣,直勾勾地盯着其中一个女子。这么久以来,盛非还真没发现有哪个女的能让南舒产生兴趣。
他也好奇地朝着那名女子细细看去,才发现,这女子与其他人不一样,而其他女子都是脸上遮着面纱,唯独她的是,左脸带着金红色凤凰地面具,露出半张妖娆的脸,仔细一看,他又觉得有些眼熟,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哪见过她,但很快他又将自己的想法给否决了,因为在中原,还真没找到这种独特的美人。
女子摆动着双臂,莲步轻旋,她脚踝上绑着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而轻鸣,从众多舞姬中脱离,悬在空中,如同盛开的莲花,那么迷人。
尽管他已有了阿旦,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的这位舞姬足以配得上倾国倾城的赞美。
所谓美人美舞,一曲也是短暂的很,她们跳完便匆匆离开。
盛非再看向顾南舒时,顾南舒的目光已平淡无波,仿若刚刚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只是盛非的错觉。
他们三人并肩而立在瓦房上,相对无言,一时间,竟有些宁静。
只有顾南舒依稀在想着刚刚台上的那名女子,不知道为何,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之时,他便感觉出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仔细打量时,他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她,让他唯一感到熟悉的便是那双眉眼。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沉默了许久的顾南舒终于开口,他盯着远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声音沉沉道。
这时候,盛非隐约感觉到了瓦房下有人急促地步伐,顾南舒按着他,唇角挂着笑容,压低声音:“先别动,我们若是稍有移动,他们便会发现我们。”
盛非:“那岂不是我们要一整晚都这样?”
“自然不是,他们等会便会收到命令一起前往陛下面前,我们到时候便带着人从后包抄。”顾南舒仰着下巴,“你没发现,我们要等的那人还没出现。”
“那人?”这回换盛非不解。难道幕后指使并不是朝廷之人?
顾南舒收了几分笑意,慢慢说道:“恩。”只是那晚他们喝酒时,突然才明白过来。朝廷的人,除了一些较为自私的人,怎么都会答应辛时,想要翻身为帝,若不是背后有人指使着他们,他们又怎么敢?
盛非似乎也突然明白过来了,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顾南舒淡淡笑道:“不,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停下来,望着远方,“刚开始只是知道参与其中的官员,而且我发现,他们都并没有真正的实权,既然没有实权,又哪来的兵造反?原本我也没想清楚,直到那一晚,我们一起喝酒时,我才突然醒悟过来。只有借用外力,他们才能有机会灭了我们。我若猜得不错,那是外邦之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谋,包括辛时他们都有可能只是他们的棋子。”
两人安静地听他分析。
而离他们最近的那扇门,忽然有人急躁地推开,只见那人与他们一样,一袭黑衣,与他们低声交谈了一番后,便又匆匆忙忙地离开。
原本还守在这个院子中的黑衣人,在那人前脚刚走,环视了四周,并无发现异样之后,跟着离开。
“这是我们要等的人?”盛非等到他们离开,才敢动了动身子,活跃了筋骨。
顾南舒没有接话,只道:“随风,带上他们。”
“是。”随风不敢多加妄言,凡是城主给的命令,他都会乖乖地听话。
等到随风也离开后,顾南舒才看向盛非,简洁道:“走吧。”
盛非只得将心中的疑问暗自压下,跟在顾南舒身后,两道身影也慢慢地从夜色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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