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主,不可,快走啊!”温萝撕心裂肺地吼道,突然她被一道强有力的手掌拍醒,温萝睁开双眼,盯着眼前放大的面孔。

  陈可馨将手放在温萝眼前晃了晃:“温萝,你没事吧?”

  稍后缓过神来的温萝轻轻推开可馨的手,摇头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

  “那你刚刚喊什么城主……”

  “……”温萝扶额,估计是最近她看小说看多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晚上的时候便会梦到吧,“估计最近看小说入迷了。”

  “先不想这些,兰教授的课快开始了,我们赶紧收拾一下,迟到了肯定要我们好看!”

  “啊啊啊,可馨。”温萝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可馨:“我把兰教授的作业给忘了。”这回估计要被挂科了,完蛋了……

  “我啊,早就知道你没做,我已经帮你准备了一份了,走吧。”

  “呜呜,可馨,我爱死你了。”

  两人找好位置,刚坐下,兰教授紧跟在后面,温萝一看到兰教授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被旁边的可馨用手肘捅了一下,温萝微微吃痛:“哎哟,可馨,疼。”

  “要死啊,兰教授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可是,有点困。”说着又准备打了个呵欠,被可馨快速用手捂住。

  兰教授是出了名的严师,他快速扫描了整个教室,随后才打开电脑,开口道:“同学们,周一早上好,作业都交齐了吧?我们接下来继续接上上星期还没讲完的课。”

  “如果当年……”

  温萝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以及坐在身旁的可馨喊她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可馨,真的好困,你帮我盯着兰教授,要是他下来了,你就把我推醒,好困啊……”

  “哥,这女人她在嘀咕什么?我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顾善元奇怪地眼神盯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

  相反,坐在他旁边的顾南舒则淡定地打坐,似乎对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因为顾南舒已经打量过了,这个女人一来身上并无任何内力,二来,也并非是追杀他的人,他们只需要赶在这个女人醒来之前休息好离开即可。

  顾善元却对眼前的女子产生莫大的兴趣,一会戳了戳温萝的脸,一会又捏了捏她的脸,饶有趣味:“哥,你看,她的脸好好玩。”

  “咳……善元,不得无礼,女子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触摸的,一旦摸了,你就要对她负责。”

  “啊……哥哥。”顾善元脸上有些惊慌。

  顾南舒再次将目光移到温萝脸上,淡淡道:“走吧,这里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检查好了,不会出现什么山贼,她不会有事的。”

  说完,两人果真抛下温萝,双双离开,甚至连头都不回。

  等到两人彻底离开,温萝也就睁开了眼睛,却又不得不咒骂两人的无情无义,要是真的有山贼,她岂不是命丧黄泉了!

  “祝你们永单身!”温萝咒骂一番后才开始打量身处的地方,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醒来结果什么都变了,她这不是倒了哪门子的霉被穿越过来了吧。

  再说了,人家穿越好歹也是个王爷什么的女儿,她却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鬼。温萝再一次觉得自己上辈子绝对干了什么缺德事。

  “哥,你说我们把姑娘丢在那合适吗,即便没有山贼,我们或许可以等她醒来问问她,家在何处,我们好送她一程。”

  顾善元始终放心不下。

  “只要顺着我们留下的标记,她自然能走到这里来。”顾南舒可不是什么善人,但也绝非真是冷漠之人,他走之前明明就留下了标记,只要顺着他留下的标记走,自然不会走错,况且这一路都有他们走在前面,若有危险也应是先他们承担了。

  “哦。”

  “这次出来太久,父亲怕是等太久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其余的事你不用想太多。”

  “嗯。”

  顾南舒、顾善元一起出现在顾家。

  便有人急忙忙前去通知二老。

  尤其是顾夫人一听到她两儿都回来,赶忙从房里出来,一看到两儿都平安无事,顾夫人难免有些高兴,脸上有些泪痕,“舒儿,元儿,你们可都回来了。”

  “母亲可都安好。”顾南舒扶着顾夫人,脸上也温和下来许多。“母亲,父亲呢?”

  “你父亲在书房,跟平远将军商量一些事。”一提起自家夫君的事,顾夫人脸上又有了丝忧愁,被眼尖的顾南舒看在眼中。

  “可是碰到了什么难事?”

  顾夫人望了眼两儿,点头:“嗯。”

  “可是什么难事?”顾善元问道。

  “诶。”顾夫人轻叹,坐在一旁,“最近平远将军打听到东城最凶残的那帮匪徒的老窝,原本是想趁机将他们铲除,结果不出数日,派去的人仅有一人生还,据那人说,匪窝不仅难找,路上还有各种机关,甚至还有老虎在那替他们看守,还没找到真正的匪窝,就已经伤亡惨重。”

  顾夫人就是怕她家夫君将朝廷看的太重,会亲自出马,才会一直郁郁寡欢。

  “母亲是担心父亲会亲自出马?”顾南舒果真是最了解顾夫人的,一眼便猜出。

  “是的,少主,你们不在的时候,夫人夜夜担忧着。”嘴快是的丫鬟回答道。

  顾夫人瞪了她一眼,并不是有些责骂嘴快的丫鬟,而是她也不想让两个儿子替她担忧。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能帮父亲想个万全的方法。善元,你先留在这陪着母亲,我去同父亲商量商量。”

  “儿啊,一定要劝住你父亲,他已不是二十年前的顾城主了,身子也不再如同以前硬朗。”

  “嗯,母亲放心。”顾南舒拍了拍顾夫人的手,以示让她安心。

  顾南舒一向稳重,智商又高于常人,他也多少听过东城的匪徒,据说凶残无比,干尽了坏事,人人得而诛之。

  想着便已经到了书房门外。

  顾南舒敲响了书房的门,里面的声音立马戛然而止,一道粗而严厉的声音传来:“何人?”

  顾南舒双手抱拳弯腰道:“父亲,是舒儿。”

  “舒儿。”

  随后便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顾南舒抬头便瞧见了父亲与站在身后的平远将军,于是礼貌喊道:“池叔叔好。”

  “呵呵,想不到如今的小孩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好好好。”

  “舒儿,可是有什么事?”顾西城看向顾南舒道。

  顾南舒点头,说明来意:“我听母亲说,父亲和池叔叔为了东城的匪徒,已经商量了多日,仍束手无策,想来此事必定艰险,儿子也想来出一份力。”

  “哦?”池宇捻着白发的胡须,“看来贤侄是有什么计谋了?”

  顾南舒笑道:“嗯,来的路上我已经细细打算过,东边的地势高而峭,显然是块易守难攻的地方,我们不知他们的匪窝,而且走错一步,便会被机关害死,如果贸然行动,只会让更多的人白白死去,我们何不设一个圈,等他们上钩?”

  “舒儿说的是?”顾西城看着顾南舒的目光满是赞赏,他很是欣慰,将来必定能继承他的位置,说不准还能变得更好。顾南舒不仅有着精锐的头脑,还对城里的百姓和蔼,日后让他当城主,想来也不会被反对。

  “那我们该如何引诱他们出来?我们这些人都未曾见过那帮匪徒的样貌。”池宇同样也想看到顾南舒如何替他们出谋策划,又是如何捉拿他们追了多年都没捉到的匪徒。

  顾南舒沉思了会,才道:“他们知道我们最近在查找他们,但也不可能不出来干一票,所以他们必然不会在我们这下手,一定会另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派人伪装富商,他们一定会出现,我们只要派够人手躲起来,等他们一出现便可打入网中。”

  “可是他们如何知道我们的消息。”池宇再次问道。

  “这便需要找些新人,将消息散出去,就说近日会有一群外地富商到我们这里交易,他们听到消息,定会派人伪装路人打听地址,到时候他们便可得知。”顾南舒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清楚,听完,两老都觉得计划可行,却又不得不佩服顾南舒的头脑,也只有顾南舒才能将利弊计算清楚又能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

  “父亲与池叔叔只管将权责交由给我便行,我亲自带兵去实行。”顾南舒身手了得,顾西城并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有危险,便也点头以示赞同。

  既然顾西城都已经点头赞同了,他也便可放心,看向顾南舒同时感慨道:“大哥啊,还是你的儿子有大作为,不像我家那个小兔崽子,整天只会沉迷于酒色之中,不知何时才能有作为。”

  “这说的是什么胡话。”顾西城瞪了眼池宇,挥手,便又招呼起他喝茶来,聊起了过往的旧事。

  “话说,小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未放弃寻找晏儿的事?”

  池宇抿了口茶,放下,摇头叹气道:“内人正是为了此事,也已经忧虑了十多年,一天找不到,内人的身体便一天好不起来。”

  “诶,也是辛苦你了,要是多年前宴儿还在,怕也跟舒儿一样大了吧。”

  顾南舒倒是听得一头雾水,也不好插话,欲想先行告退,却突然听到顾西城惊讶道:“哎呀,小宇,舒儿回来了,你可让舒儿帮忙寻找宴儿的事,舒儿人脉也广,说不准他一下子便能帮你找回来。”

  于是,两老双双看向顾南舒。

  顾南舒刚饮了一口,将茶盏放在一旁,礼貌问道:“不知父亲和池叔叔想让舒儿找谁。”

  池宇有些不好意思,缩回了目光。

  顾西城就不一样了,直接开口说明:“那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池宴!也是你池叔叔的女儿,只不过在她两岁那年,被偷走了,至今未能找到。”

  “……”未婚妻?他可是从未听起过。

  “你这次一边打探匪徒的事,一边帮你池叔叔寻找一下。”

  顾南舒自知不好拒绝,便问:“不知池叔叔当年可有给池宴留下信物,我好凭着信物寻找线索。”

  “有。”一听到顾南舒答应下来,池宇的眼睛都有着光芒,他目含泪光,从怀里拿出残缺的玉佩,激动地说道:“当年宴儿调皮,将我们送给她的玉佩摔碎了,后来我们就将这半块玉佩收起来,另一半寄在了她的脖子上。”

  顾南舒接过玉佩,玉是块好玉,但已经摔碎了,便如同一般的石头一样,毫不值钱,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未过门的妻子会是怎么样,也不知是否还在,毕竟已经失踪了多年。随后又接着问道:“脸上或是手上可有胎记那些?我怕万一有人拿了玉佩冒充了身份。”

  “嗯……我仔细想想。”池宇低头认真回想着。

  顾南舒紧紧握着手中的玉,内心复杂,只是他也想知道他未过门妻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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