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红夏利(我吃多了包子难受,他帮我...)

  “爸爸,你肯定还不知道,我要当小歌星啦。”圆圆随后赶了进来。

  小狼跟在后面连连点头:“姐姐是小歌星。”

  孩子们吵的叽叽呱呱,陈美兰也就把圆圆要给电影录歌的事情简短的跟阎肇讲了一下。

  眼看九月,天气终于凉了,几个孩子围着爸爸,圆圆更是扬起头,笑着求问:“爸爸,我要去录歌的时候,你会陪我去吗?”

  阎肇擦干净了手,眉色温温:“具体哪一天,我陪你们一起去?”

  这个爸爸有点忙,虽然也天天回家,但他回来基本是夜里十一二点,一两点,早晨雷打不动六点半起来就去上班了。

  不说几个孩子,就陈美兰,也经常是从半夜的开门声中才会知道他回来过。

  而且在圆圆固有的印象中,爸爸都是很少回家的人,像阎西山那样,说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很正常,至于说陪她一起去录歌,圆圆想都不敢想。

  站在原地跳了几个蹦蹦,她才问:“就是明天,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可以,爸爸很喜欢听歌,但已经很久没听过流行歌曲了。”阎肇一本正经的说。

  小旺刚才可是听爸爸说过,晚上要给他唱歌的,立刻去抱收音机了:“爸爸,我买了新磁带,有新歌,你可以学一学,快来,我放给你听。”

  啪嗒一声,他打开了收音机,里面传来的正是:……有老婆还要风骚,有美丽还要怕老。

  阎肇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因为这是最近夜总会里最火的一首歌,不论去哪个夜总会打黄扫非,进门就是这首,小姐们搂着暴发户们,唱不腻。

  小旺也觉得爸爸大概唱不了这一首,看爸爸生气了,赶紧切下一首,录音机里传来的声音更甜了,只听声音,你都能想象到歌手在扭屁股的小模样儿:“我家小妹满十八,生的像朵花……”

  这首是暴发户们最爱的第二首。

  阎肇啪哒一声关了收音机,进厨房了。

  进门就说:“前阵子实在太忙,但这几天我可以休息一下,家里有什么活儿要干,你尽管吩咐。”

  要说阎肇的工作性质,跟阎西山可谓殊途同归。

  据说最近正在执行专项打黄扫非,天天夜里也是进夜总会,不过他是去抓小姐,抓嫖.娼,抓黄色录相厅和城中村的流动夜莺们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阎肇哪怕再晚,晚上肯定会回家。

  还有,只要一进门就闲不住的要干活儿。

  不过今天他干不干活儿不重要,陈美兰需要知道的是,万一周雪琴反悔了,跑回来要小狼,阎肇会不会撒手孩子。

  要他真撒手,陈美兰会连阎肇一起赶走,但只要他肯定和说不撒手孩子。

  那她也绝不会放手,她是当了后娘,而且她多活了一辈子,听过的,看过的,后娘也就是替人养孩子,白白养孩子。

  但毕竟多活一生,她有能力把自己的人生活精彩,小旺和小狼,她又不求回报,就当是作慈善吧,养了又如何。

  以及,小旺为才能那么排斥上学,阎肇毕竟是他亲爹,这个她也得问问阎肇。

  “今天吃包子?”阎肇巡了一遍案板说。

  这包子是圆圆点名要吃的,羊肉粉条加胡萝卜,她不但要开学了,而且马上要去参加录歌,想把自己吃的饱饱的,有力气录歌。

  看阎肇两只手蠢蠢欲动,陈美兰于是说:“要不你来替咱们包包子?”

  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阎肇接过包子皮儿,还真包开了。

  而且他包的比陈美兰包的还好看,皮薄馅大十八个褶,那两只粗糙的大手灵巧的翻花,一手一个,转眼之间案板上已经排满了。

  白白嫩嫩的包子兵,被他摆的杀气腾腾。

  事有轻重缓急,陈美兰先说小旺的事。

  而阎肇对此的反应,可以说不负她的期望:“不想上学?我来收拾一顿吧。”

  前几天在工地上过称,小旺快七岁的孩子,满打满42斤,又瘦又轻的小猴子,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是要打要收拾的。

  这要她真有晚.娘心,再添油加醋几句,阎肇岂不把儿子打死了?

  “算了算了,小旺我自己会开导的,还有一件事儿……”陈美兰赶紧把周母的来的真实意图说了出来。

  “你说小旺外婆想带走小狼?”阎肇包包子的手一顿:“这不可能。”

  阎肇跟周雪琴是这样,刚结婚的时候他曾把她送到首都家里。

  但毕竟在首都是在部队大院,婆婆,妯娌,用她的话说,全都欺负她,还瞧不起她,于是阎肇只好让她回自己娘家。

  因为阎肇一直在战场上,很难联络,不说周雪琴从来不给他写信,哪怕他从火线上下来,在流动指挥中心千辛万苦摇个电话到市里,还得统战部的部长亲自派车接周雪琴到统战部,她才肯接他一次电话。

  不过据她说,孩子她带的挺好的。

  寄到部队上的照片,孩子也穿的干干净净,可可爱爱。

  小旺是刚结婚那一年有的,小狼是阎肇第二次回家探亲时有的,计划生育中,按理不该有二胎,周雪琴是想打掉的,但阎肇在火线上,而且是步兵作战方阵的尖刀连连长,越战□□计死亡一千多官兵,不是人人去都能活着回来的,统战部不允许周雪琴打胎,盯着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转业回来之后,刚进门周雪琴就提离婚了,当然,阎肇浴血疆场,只有三万块转业金,还是部队上所有人里头拿的最高的,而暴发户们,据说厉害点的,一个月就能赚三万。

  离婚后虽说打过一次电话,但张嘴还是借钱。

  阎肇又不傻,一离婚就入职了公安局,虽说周雪琴的行踪不能查个明明白白,但也能查个七七八八,有好些事情,主要是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要有了,他要收拾的人还很多。

  当然,他确实对不起周雪琴,在战场上几年不能回家。

  用周雪琴的话说,自己是受了八年活寡。

  但阎肇第一天到家的时候,小旺没有鞋子,打着赤脚在跟人打架,小狼在吃半碗生苞米面糊糊,穿的小背心儿连肚子都盖不住,下半截还是光的。

  孩子连一件合身的裤子都没有,是阎肇当天带着孩子买的。

  而阎肇哪怕是在战场上,不抽烟不喝酒,每个月的津贴固定寄回来,周雪琴就那么替他养着孩子。

  虽说因为周雪琴确实守了八年活寡,而且他确实一回来就面临离婚,当时还没查清楚情况,把钱给了周雪琴。

  但在他这儿,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非常坚决。

  孩子,他绝对不可能再给那家人。

  “以后但凡周家人上门,不要跟他们废话,直接报警,尤其是小旺外婆,她要再来,你直接给我打电话。”他简洁的说。

  陈美兰还是头一回当着阎肇的面提周雪琴,总不好说周雪琴也重生了。

  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要是她自己上门来要孩子呢,那可是小狼的亲妈。”

  阎肇对周雪琴的态度可很重要。

  小狼和小旺陈美兰很喜欢。

  阎肇愿意持续追查黄老师儿子被撞的案子,其人秉性倒也不错。

  但她对两个前夫是当成墓碑的,到不是说要求阎肇也做到特别绝情,但要是他对周雪琴还怀着怜悯,或者纠结不清。

  哪怕她的房子是他争取来的,出于人道主义陈美兰不离婚,但他别想她会认认真真跟他过日子,孩子才是最珍贵的,至于这狗男人,就随他去吧,她还不管了。

  结果阎肇毫不犹豫说了句:“我在,周雪琴不敢来,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她来,一旦发现,立刻给我打电话。”

  “万一她来抢孩子呢,打电话来得及?她万一不闷不哼悄悄从学校带走,咋办?”陈美兰有点生气了。

  离婚夫妻,一方悄悄带走孩子,另一方啥都不知道,还以为孩子被绑架的事儿,社会新闻上还少吗?

  “我会一次性解决她想要走小狼的问题。”阎肇的语气还是那么果决,见陈美兰不吭气儿,又重复了一句:“我保证只要有苗头,就是一次性的!”

  不愧是当兵的,这话说的可真够果决。

  那她且看着吧,到时候要是周雪琴真来抢孩子,他会怎么办。

  陈美兰也是在结婚后才能理解周雪琴为什么对阎肇那么深误痛绝了,他这种语气,以及他的做事方式,确实跟生性浪漫,热情,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周雪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陈美兰刚把包子放进锅里,一转身,碰上阎肇宽阔的胸膛。

  这男人居然就杵在她身后,她一转身,碰上他了。

  因为他的脸黑,也因为他长的凶神恶煞,陈美兰给吓的往后一倒,差点倒在灶上。

  他两只大手突然一捞,陈美兰也是一挥,挣扎着就往外走。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又凶又气,跟谁都有仇一样。

  陈美兰下意识要溜,阎肇突然双手一紧,哑声问了一句:“陈美兰,你是不是害怕我?”

  ……

  “还是你生气了?”迟疑了会儿,他又问。

  陈美兰心说我一个老阿姨会怕你,怕你个大头鬼。

  但她现在表现的样子,确实好像是在怕他似的。

  不过陈美兰并不是怕,而是阎肇貌似害羞,动不动就脸红。

  但行动上一点都不含糊,堪称单刀直入。

  陈美兰觉得夫妻还没到熟悉到那个地步,而且,性,在她愿意的情况下可以有,但她不想跟一个男人在感情方面走的太深入。

  上辈子两个男人她都爱过,没一个好的,她给伤透了。

  再说了,大白天的,孩子们就在外面玩,他要搂了她,像什么话。

  想了想,陈美兰从怕和生气中选择了一个:“怕你,放开我吧。”

  阎肇混身肌肉一紧。

  男人的脸突然之间就变黑了,而且很难看。

  陈美兰连忙说:“不要动不动就说要打,收拾小旺,我就不怕你了。”

  主要是怕他生气,并且老提收拾孩子,不能给男人惯这个臭毛病。

  阎肇突然松手了,倒不是因为陈美兰这句,而是因为小狼蹦蹦跳跳的进来了:“妈妈,包子熟了吗,我饿。”

  第一锅包子马上就要熟了,小旺的蘸碟里全是醋,小狼甭看小,无辣不欢,蘸碟里只有辣子油,就圆圆最清淡,不吃辣子不吃醋,小丫头连葱都不吃,她的包子馅儿陈美兰都是专门给她调的,包子上都有记号,专门给她一个人吃。

  “我看到爸爸抱妈妈了。”小狼伸出双手:“小狼也要抱抱。”

  阎肇已经出门了,小旺和圆圆闻见包子熟了,很可能马上进来。

  陈美兰可太清楚了,二婚夫妻,和睦会让孩子欢喜,但彼此万一亲热一下,是会破坏孩子们友谊的,这个度特别难掌握。

  所以她连忙解释说:“才不是,刚才是我吃多了包子难受,他帮我揉了揉,哎呀,吃多了包子肚子好痛呀。”

  她本意是想以此劝小狼少吃几个包子,因为他已经肥的像个小猪崽子了。

  但小狼若有所思,伸出了所有的手指,一个个的数了起来:“今天吃八个,肚子痛的时候爸爸揉。”

  这孩子怎么不按理出牌啊。

  包子吃得太多,今天晚上几个孩子都翻来覆去的,兴奋。

  小旺比隔壁的圆圆还兴奋,因为爸爸说会唱歌给他听。

  爸爸盘腿坐在炕上,小旺就坐在他的膝头:“爸爸,唱歌吧。”

  “你想听什么?”阎肇问。

  小旺想了想,哼了起来:“衡水百年……万来黄和随涛涛……狼奔,狼流,蛮里涛涛缸水wing罢优也行”

  “捋直了舌头说话。”阎肇厉声说。

  小旺也生气了:“这是粤语歌,就这么唱的呀。”

  阎肇把儿子放平,自己也躺下了:“爸爸现在还不会唱,改天学会了再给你唱。”

  不说小旺自己,整个西平市有几个能把狼奔狼留唱好的,但爸爸那么厉害,改天肯定能学好吧。

  小旺好期待啊。

  第二天就是周六,圆圆要去录歌曲了,当然,还是带着让她最骄傲的公安爸爸。

  约好的上午十点,怕要晚了,大家提前一个小时,九点就出门了,在路边雇了半天三蹦子,所有的车看见他们都是加速逃离,愣是没有一辆肯停的。

  几个孩子都要急死了,圆圆尤其,都恨不能冲到马路中间去拦车。

  好容易阎肇跑步追上去才拦住一个,司机停下车就扬起了双手:“公安同志饶命,我啥错误都没犯过。”

  却原来半天拦不到车,是因为阎肇穿着公安装,而最近津东路的公安又着实太勤快,四处又查又抓,搞的全区风声鹤唳的原因。

  “姐姐当歌星,好厉害。”小狼看着高扬着头,但是紧张的跟着三蹦子一起蹦的圆圆,一脸羡慕的说。

  小旺不高兴了:“你哥我不厉害?我一次能吃五十个肉串儿。”

  小狼哇的流口水了:“肉串好香。”

  圆圆也提起了兴趣:“哥哥,你的肚子那么大,能吃五十个肉串?”

  “我还特能喝酒,我千杯不醉。”小旺又说。

  圆圆声音有点高了:“小旺哥哥真厉害。”

  小旺怕他爸听见,低低嘘了一声:“这个可不能让大人知道,都过来,坐我身边。”

  圆圆和小狼满是崇拜的靠了过去。

  男子汉呐,左拥右抱,一边一个,看着坐在车尾,却是各自坐一头,看起来仿佛不认识,随着车蹦蹦的爸爸妈妈,小旺觉得自己贼牛皮。

  录歌还是在那个大院子,今天大门上还挂着些横幅,写着欢迎XX歌星莅临录歌的红色大字儿。

  门口围了好些人,全在往里头张望,一家挤不进去,还是阎肇沉声喊了声让让,大家看到一个公安,才立刻齐刷刷分开了一条道儿。

  陈美兰一家是不能进去的。

  工作人员只把圆圆喊了进去,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了。

  这地儿也是城郊,西平市第三大工厂秦川集团就在对面。

  现在也讲究追星,秦川集团好多人也溜了出来,在门口张望着,谁都好奇今天来的歌星到底长啥样儿。

  而这时,院子里传出圆圆的声音来,既清脆又明亮。

  人越多大家就越觉得稀奇,院墙矮,小狼想看热闹,已经爬到他爸身上了。

  小旺不喜欢热闹,抱臂离人群远远的。

  陈美兰看着对面的秦川集团,上回来的时候,有一片空地还是空的,今天却在砌砖,看样子像是要搞个工程一样。

  乍然的,就看到阎西山那辆红色的骚夏利车,则停在秦川集团的门外。

  陈美兰有点好奇,阎西山都被关起来了,这骚车在外面跑,怕不是胡小眉真把车给卖了?

  正好这时从那个工地上出来俩人,一个是阎斌,另一个穿着风衣,头上头油涂的苍蝇都搭不住脚,大背头梳的比周润发还光亮。

  这人陈美兰认识,是阎西山一个不算太熟的朋友,名字叫陈平。

  有阵子,他自称自己是西平周润发,但跟周润发相比他长的有点丑,主要是土气。

  因为要露出腰上皮尔.卡丹的腰带,他走路永远是两手叉腰,叉着腰走路屁股就会往两边摇。

  这样子太土气,那周润发的名号就始终叫不起来。

  他和阎斌边说边笑,说的正是关于那片土地的开发,以及水泥沙子,钢筋一类的事情。

  陈美兰猜对了,秦川集团要在旷地上盖楼,陈平和阎斌是来谈包工的。

  看到对面有热闹,这俩人也停下了,陈平的目光扫向陈美兰,却犹豫着了一句:“那不是周雪琴的儿子?”

  陈美兰以为这人在跟自己说话,却听身后小旺哼了一声:“滚你妈的批!”

  这是脏话,又脏又下流。

  小旺这孩子怎么会骂这种脏话?

  却原来小旺懒得看热闹,跟着陈美兰,正在溜哒。

  阎斌要拉陈平,意思是走吧走吧,那陈平却不走,还朝着小旺走过来了:“这小熊孩子,周雪琴的儿子,原来跟我儿子一起读书的时候老爱打我儿子的。”

  然后他又回头,笑着问阎斌:“他爸是你兄弟,我只看过照片,没见过真人,这孩子听说判给他爸了,孩子在这儿,他爸肯定也在吧,要不咱去会会你那兄弟?”

  “你会阎肇干嘛?”阎斌说:“他就不是暴发户们能腐蚀的人,阎西山那个憋怂都攻不下他,你省省吧。”

  “别呀,看报纸上长的英武帅气着呢。”陈平轻轻抚了一下自己油的发腻的大背头,大概是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他爱人原来总说阎肇除了长的帅,一无事处,咱们见见嘛。”

  小旺气的脸都憋红了,陈美兰也忍不住了:“陈老板,我就是阎肇爱人,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哟,这不美兰?”陈平仿佛才看到陈美兰,还颇有些趾高气昂:“憋怂阎西山是你前夫啊,被关进局子了呀,你过得还好吧?”

  他信息严重滞后,看来还不知道美兰跟阎肇结婚的事,阎斌慌得捣他:“她现在才是我兄弟的爱人,你这人不开眼,尽胡说。”

  陈平啊的一声,愣了半天,却看阎小旺:“这孩子怕不是?”

  “这是我儿子。”陈美兰揽过了小旺。

  陈平笑了半天,大概是在接收这庞大的信息量,过了半天才说:“小旺,我儿子转到东方学校了,以后你俩就打不着架了。记得替我向你爸问个好。”

  小旺猛的深吸了口气,转身跑了。

  看着陈平开着骚红车扬长而去,陈美兰顿时明白了。

  陈平和阎西山是好朋友,前阵子她听人说胡小眉把阎西山的车给卖了,应该就是卖给了陈平。

  陈平的儿子原来住在津西区那边,跟小旺同在一个地方。

  现在也转到东方学校来了,而且还是胡小眉帮忙办的。

  那小旺排斥上学,喜欢逃学,逃的怕不是学,而是某些人吧。

  孩子逃学可是大问题,不过既然发现苗头就好办了。

  但是阎西山进去了,陈平立刻接手了他的车,还是从胡小眉手里接手的。

  那他知道胡小眉和阎西山只是同居,并没有扯证的事儿吗?

  他又知不知道,万一阎西山真判的久,或者吃花生粒了,那辆车是属于她家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