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皇后入了临安寺
那仵作被人带着入了牢房,他蹲在吴尚书身前,细细地检查了几遍,最后从吴尚书的喉咙里取出了一个完整的包子。
仵作反复检查了好几次,这才走了出来。
“回陛下,此人,是被喉咙里头的包子噎死的。”
“那他为何用头撞地?”
皇帝还是想不明白,既然是被东西噎死的,为什么吴尚书要这般拼了命地撞地?
“大概是想将喉咙里的东西颠出来,结果却撞得自己血肉翻飞,最后还是给噎死了。”那仵作丝毫不敢抬头看一眼身前的皇帝,声音颤抖得很。
皇帝得到了答案,却还是阴沉着脸,他横扫了一眼一旁的大理寺卿。
“朕将人交给你,结果却死在了牢里头,依朕看,你这大理寺卿做得,可真是懒散得很!”
吴尚书死了,总要有个人出来承担皇帝的怒气。
大理寺卿方才就已经料到了,他跪在皇帝身前,“臣监管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朕倒是想要问问你,这吴尚书,哪儿来的包子!”王公公给皇帝沏了杯茶,皇帝才刚端在手里,便一把将它砸向了大理寺卿。
那茶杯在大理寺卿身前半尺的地方落了地,热茶溅了几滴在大理寺卿的手上,疼得他缩了缩手,愣是没敢出声。
皇帝这话让他醍醐灌顶,他们给犯人的吃食里头,最是忌讳这种面食,一旦凉了,就很容易出事。
这包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请陛下让微臣戴罪调查,臣一定将这事情查个清楚。”大理寺卿横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狱卒们,冲着皇帝磕了个头。
皇帝睨着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卿,稍微敛了怒气,“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给朕查个清楚。”
“微臣谢陛下隆恩。”
而后,皇帝回了宫,径直去了翊坤宫。
然而,皇帝进了宫里,却不见皇后的身影。
“陛下。”翊坤宫的下人见皇帝进宫门,连忙行了礼。
“皇后呢?”皇帝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问了一句。
“回皇上,娘娘她……”
“去了临安寺。”那宫女一句话分了两次才说清楚。
闻言,皇帝那被吴尚书的死惊了一惊的心,又惊了一遍。
“什么时候出宫的?”
“回陛下,出宫已有一个时辰了。”那宫女又答了一句。
宫女话音刚落,皇帝便起身出了翊坤宫。
这边皇帝才刚出宫门,吴尚书身死大理寺、皇后去了临安寺的消息便传到了余淑妃的耳朵里头。
“是吗?”余淑妃听到贴身宫女传来的话,轻笑着喝了口水漱口。
“听说陛下在大理寺大发雷霆,要那大理寺卿三日内查出背后的人。”那宫女手里捧着碗,将余淑妃的漱口水接住了,递给一旁的宫女,低声说道。
“三天?人家有心抹干净了,别说三天,三个月也不一定能查到。”余淑妃用手帕擦了擦嘴,意有所指地说道。
“只是,娘娘,这吴尚书死了,怕是对八王爷不利。”那宫女接过了余淑妃擦嘴的帕子,面露忧色。
“吴尚书中计,又身死大理寺,这种蠢事,不像他做的。”
她这个儿子,她最是清楚,做事缜密得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的蠢事。
如果真的跟他有关,也只能是叶星樱那蠢货做的。
平日里,叶星樱在余淑妃面前做出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在余淑妃心里,已经把叶星樱是个蠢货的事情坐实了。
“可若是有人故意往八王爷身上引,到时候就算是再清白,怕也是说不过去。”
“杞人忧天,把皖平给我叫来。”余淑妃起身,回头看了宫女一眼,轻笑着。
“娘娘今儿个怎么想起来皖平公主了?”
宫女也是疑惑,这皖平公主今年刚满十七,平日里都是被余淑妃扔在公主殿里,也不让她出门,也不准她过来行礼,今儿个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
“本宫今儿个心情不错,叫皖平过来跟本宫好好说说话。”余淑妃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对镜笑了一下。
“好,奴婢这就去请。”那宫女会意,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那宫女便带着皖平公主入了余淑妃宫里。
皖平公主一直低着头,跟在宫女身后,畏畏缩缩的。如今已经十七岁了的皖平,长得比她身前的那个宫女还高了许多,只是瘦得吓人,像个病秧子似的没精打采。
“娘娘,皖平公主到了。”宫女带着皖平进了屋,余淑妃正坐在桌边整理东西。
闻言,余淑妃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进门来的宫女和皖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来了?”她笑看着进了门的皖平,起身走了过去。
见余淑妃靠近,皖平微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母妃。”
皖平低着头,畏畏缩缩地叫了声母妃,那声音细的很,像是蚊子叫似的。
“来,母妃刚翻出了些你小时候的东西,过来看看。”余淑妃伸手拉过了皖平,脸上笑着,却让皖平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她不敢抗拒,只能任由余淑妃拖着她,走近了桌子。
那上头放着的,尽是些小孩子的东西,有玩具,有衣服,还有些已经磨破了的鞋子。
余淑妃将皖平拉到桌旁,一把将她按在了凳子上坐下,伸手掰过皖平的头,让她正视着桌上的那些物什。
“平儿,还记得吗,这个啊,还是平儿刚来的时候母妃给平儿置的呢。”余淑妃将一双鞋子挑了出来,放在皖平面前,脸上的笑让人看着真的就像个慈母一般。
然而她身前的皖平看到那双鞋子的时候,一张俊脸瞬间花容失色。
她猛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母妃,可是儿臣又做错了什么?”
她低着头,整个身子颤抖得厉害。
余淑妃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撒开了手站在原地,脸色变得极快,先前还一副要发脾气的样子,又突然对着皖平笑了起来。
“平儿,母妃就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