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商阙

  轻九是在近一百年前在茵山脚下救起的一只猫,他们虽同为猫族,然而因为她的家族叛变导致该杀的杀,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父亲原是猫族的大巫师,通俗点来说就是替当今的猫主占卜,预知未来的一切事情。可大巫师不是那么好当的,他占卜泄露天机这本就是大忌,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常人还不起的。

  每一代大巫师在世只能熬过一百多年,这个就已经是极限了,按理来说都是修行之人本来没有太多的区别,可后来也不知道他听了哪位高人的指点,他竟然动了他不该动的心思。

  有个人告诉他只要他不将当时他所占卜出来的大事告诉当今的殿下,那么他所可以获得的酬劳将是一百年的寿命。

  这对于大巫师来说要比任何东西都有诱惑力,可他父亲原先并不肯,只不过那人三番两头来找他,被情势所逼迫下,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隐瞒了那件事,不久之后他们猫族就发生了事情,所幸并没有是猫族一蹶不振,受重创的猫族乘势反击最终平息了一场内乱。

  猫族的主子一听现在的这个情况,脸色很差,没多久就还是下了令惩治了他们。

  轻九原先的名字她不知道,当时她受了伤往山脚下跑,路跑到一半她从山上掉了下去,顺着悬崖就这么摔在了地上,可她有屏障护着,也就没什么大碍。

  救她回去的就是那个姑娘,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真正内斗,一切都像表面上那样和谐而又冷清。

  后来事情爆发,内乱不止。还是她保住了轻九,捂住眼睛不让她看自己父亲的样子,大巫师付出了他的生命。

  大巫师他确实是个好父亲,可是他绝对算不上是个好下属。

  下属想翻天,最难不设防。

  后来,轻九跟着自己到处跑,渐渐的也就了解了自己为什么要不断漂泊搬家。

  因为她要找人。

  而这个人生死未卜,容絮却还是执着的相信他有着通天的本事,最后化险为夷,成为最厉害的他自己。

  ……

  少年眉头紧皱着,做着一场接一场的噩梦,嘴里不断胡言乱语,喊着,“不要,不要,疼,我疼。”??

  床榻的女子静静的看着少年,犹豫了许久握住了少年的手,轻声哄道,“不怕,不怕,都过去了,我在呢,不用怕。”??

  少年似乎收到了回应,渐渐安静下来,呼吸缓缓回归最佳状态,云寄拨开少年的额前发,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旁的侍女走过来为她新换上一盆水,供云寄为少年擦汗。??

  侍女们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嘴,九十年前主子也是这样带回来一个少年,那会,圣女还会笑,而现在,那个少年失踪后,她便从未真正开心过。??

  当侍女想为少年擦拭身体时,云寄却阻止了她们,说了一句,“他,由我亲自照顾。”??

  从此,这个孩子昏迷的这些个日日夜夜里,皆是云寄一人照料,众人皆不解,就算是之前那个,也未这样过。??

  “他,像我弟弟。”月勾在身侧的时候,云寄忽然开口。?

  月勾看着眼前沉浸梦乡的少年,嗫嚅几下,终是没有开口,圣女的事他一直知道的。可他却无法说出一句宽慰她的话,良久,憋出一句,“圣女给他起名商阙,是因您弟弟原叫云商吧。”??

  “你倒是明白。”云寄看着少年,“希望这一次,我们的插手不是错误的。”??

  月勾听罢,回了一句,“不会。”??

  两字安慰,足矣。??

  商阙醒的时候,一旁陪在侧的是一位叫轻九的侍女,蓝眸清澈,一眼便可见底。许是都有蓝眸,商阙便同她稍稍亲近些,平日里除了修炼,偶尔商阙才会见到云寄。一身白衣,长发及腰,款款佳人耳。??

  月勾对待他平日里甚严,教导他时可是丝毫懈怠不得。一日日里过去,商阙的伤渐渐转好,再加上云寄给他的药膏,日日涂抹,恢复亦发的快。??

  一年过去,云寄测试他的能力,发现是个上乘品,遂让月勾带与身边时时教导,因此同云寄相处的日子日益渐多。??

  “学不完今日的内容,不许休息。”云寄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商阙的小脑袋,哪知,商阙只是天真烂漫的笑着,让一腔怒意的云寄只得踢了月勾两脚,谁让他年纪还是小呢。她恶狠狠的将商阙的头揉成了鸡窝头,以此发泄。??

  商阙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珠子可怜兮兮的拉着云寄的衣袖,“姐姐,我今日真是累了,可不可以不练了。”??

  “不行。”??

  “姐姐~”??

  “……不行。”??

  “月勾哥哥~”??

  “……”??

  最终,商阙也未逃了处罚,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念起来。??

  “若是做好了,便带你吃桂花糕。”云寄在一旁追加一句,少年耸拉的脑袋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眼睛亮亮的,“姐姐,可是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

  少年得了允诺,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牵扯到了有些未完全恢复的伤口,忍不住冷吸一口气。??

  “怎么了,还很痛吗?”云寄见状,立马担忧的问。??

  少年转了转眼珠子,狰狞着一张脸,扁起嘴委屈道,“疼,痛极了。”??

  “那,还能学吗?”??

  少年捂着痛处,摇了摇头,“痛得很,头也疼起来了。”??

  少年演戏不佳,被云寄一眼识破,云寄佯装不知继续配合道,“头疼啊,那又要吃药了。”??

  少年不怕痛,比这更难以忍受的折磨都已经熬过来,这些皆不算什么。可这药,却是他现在顶顶不喜欢的,苦到发涩,实在不好喝。之前,被迫每日喝药,总要连着吃几粒梅子缓和。??

  “不不不,头不疼,就手疼,手疼。”??

  云寄一掌拍了他后背一下,笑眯眯道,“手疼啊,我见好的很呢。”??

  商阙见此招不管用,正想找来新借口,谁知云寄一概不理,将他直接丢给了月勾,自个儿回房歇着去了。??

  于是,屋外,就只剩下月勾和他。??

  “这一句不对,重新来。”?

  “又不对,再来。”?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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