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间柳萦萦心中不满,那小厮应当给这人说过的,自己是尚书府的大小姐,这般指着自己定是要扣工钱的!
而凌惜月此刻也是有些慌乱,自己长这般大从未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人,一时间将手帕紧紧的握住,冷汗都在额头上出来。
而那些山贼看到两个姑娘这般淡定,一时间也是有些气恼。
那大当家的首先其冲站了出来:“这两个小娘子也是胆子大的很,见着我们竟然一点都不怕!如此有胆识的人,若是家人没有用银两来换,也得给你们当压寨夫人!”
话音刚落,身后的那批人全都发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声,打量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
其中一人更是嚣张地将手中的大刀挥舞着,一旁好多花草全都被斩落下来。
柳萦萦哪里见得这般,这时自己要是再蠢也都该明白,今日真是遇到了真正的山贼了!
凌惜月此刻也是被吓得白了脸,一时间也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全身都僵硬了不少。
“你……你们大胆!”柳萦萦本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看到如此凶悍的一幕,便直接吓着哭出了声。
无助地扯着凌惜月的衣袖:“月姐姐,若是真的出了事情怎么办?我后悔了,不应该带你来南山的!”
凌惜月也是知道柳萦萦的身份,她是和自己出来的,若是两人争出了点事情,就依着尚书府护犊子的性子,也能将凌府活吞了。
即使今日是柳萦萦将自己带出来的,可她作为年岁大的,一定会追究自己的责任,管家向来护短,怎么可能真的去责怪萦萦。
知道这个道理,凌惜月便安慰着她:“你放心,想来都是要银子的,并不会伤我们性命,我会保护好你的!”
柳萦萦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月姐姐,虽是嘴中说着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但是手也是抖个不停。
一时间眼睛哭得红肿的,看向凌惜月更是坚定不移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两个姑娘的手紧紧都握在一起。
但是两人这番情绪,并没有感染到那些山贼。
那山贼见两人也是不吵,只是默默流着泪,也是觉得自己可以少花费一些功夫,大手一挥,便来了两人,将她们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凌惜月也是知道,他们两边力量悬殊,根本跑不掉,所以一开始便没有打算跑。
若是这般还好,起码可以不用受那些皮外伤,即若是有跑的打算,恐怕会凶多吉少。
柳萦萦也是知晓这个道理的,虽说挣扎了一番,但也是没有多余的打算,想着还好自己从那小厮讲过,只盼望着柳文莨能尽快出现。
那山贼见两人如此合作,也是松了翻力气,便不由高声说道:“你们二人若是能这般乖巧也是极好,免得受些皮肉之苦,若是破了相,我们可又不管,你们放心,我们呢,都是些读书人,只要让你们家中父母那些银两来赎回你们,我们自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自然他说的话,两个姑娘是半个字儿都不会相信的。
两人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反抗。
柳府那边小厮是等不到两盏茶的功夫,这会儿只觉得心乱如麻。
自己只是个下人,南山可是乱得很,若是真发生了点事情,让大小姐受了伤,自己就是有两条命也不够给人家赔的。
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凌府的五小姐,虽说是个庶出,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一想到这里小厮的脸都白了。
本来大小姐说的是,等她们离开两柱香的时间,就去通知大少爷前去“救人”,可他唯恐出了纰漏,还是提前去了衙门。
等他找到大少爷,连忙急切地喊:“公子出,出了大事儿了!”
柳文莨看着如此慌乱的小厮,一时不满:“有什么事情非得这般大闹大吵?家中还有客人,若是被人家看出我们如此家教,自会嘲笑。”
小厮还哪里管得上这些,只是一股脑的全部说出:“小姐带着凌姑娘去南山了!奴才这会儿实在觉得有些忧心,那南山乱得很,奴才没有劝得住,只能来问问公子的意见!”
“你说什么?”柳文莨一瞬间瞳孔放大,自己心中凉了片刻。
那南山是如何的,自己是官府人员,自是一清二楚,从来没想过自家妹妹有这般大的本事。
但是想着自己此刻绝对不能慌,便在原地踱步一番:“可是走了多长时间了,身边有没有带侍卫?”
“回公子的话,有小半盏茶的时间了,小姐说是两位姑娘一同去赏花,自不能带那些侍卫饶了兴致,便只是孤身去了。”那小厮越说自己心中没谱,现在才反应过来,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小姐一瞬间被猪油蒙了心,自己也是大意,竟然就让两人这般大大咧咧去了!
容不得多想,柳文莨马上带着一队人马,直直冲着南山跑去。
柳萦萦这会儿,只恨不得把前一刻的自己活活给打死,家中有什么不好的,非要来这南山?
而此刻,她只觉自己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已经被那麻绳磨出鲜血来。
本就是细皮嫩肉的两个闺中小姑娘,经历这般大的事情,两人的脸全都是惨白色,只有柳萦萦的眼眶通红。
凌惜月这会儿也是想哭一场,只是看着自己旁边的柳萦萦,若是自己也哭,只怕会惹得她更难过,只好全部都忍住。
她的手腕也是酸疼的要命,只想着柳文莨尽快发现两人不在府中,不管是谁,总得来救她们也好。
那些山贼头一次见如此听话的姑娘,一时间也怕她们有些手段,便紧紧的盯着,所以她们连偷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走了片刻,这才听得前面山贼交流:“这马上就到了,你说大当家的,真舍得让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换回去吗?”
“我想这未必,这寨子里多久没有填过夫人了,再者说了,若是真要送还回去,也得让我们尝尝鲜呀!”
“哈哈!说得对!”
凌惜月和柳萦萦明显是听到两人的交流,相对而视,一时间脸变得更加惨白。
凌惜月心中只映着那一人的面孔,默默流泪想着,他会不会还没发现她们出府了?是不是还在衙门认真地做事?
她是不是等不到他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