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只听得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刘长风周围几人的茶杯,全都倒在了桌面上。
杯子里的茶水,流淌在桌面上,打湿了笔记本和文件。就在大家忙着抢救自己的笔记本和文件时,刘长风已经长身而起。
只见他瞋目切齿,横眉瞪目,侧身一把揪住胥子江的衣襟,将胥子江拎得悬起了身。
“说!谁是兵痞?”刘长风的声音咆哮如雷,与窗外的风雨声溶和到了一处。
“你——你——”胥子江双足乱蹬,就是说不清完整的话。
他只是一个玩嘴皮的官场混混,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大阵仗。就连警察缉捕罪犯的行动,也从来没有参加过。
刘长风这种上过战场的军人,此时已经漏出了无边的杀气。
看他那对发红的眼睛,大有一言不合,就能将胥子江撕个粉碎的意思。
面对这样的形势,胥子江顿时就现出了原形。他只是全身颤抖,而没有大小便失*禁,就已经是不错的表现啦。
眼见会议室里开了全武行,周围的人纷纷闪避,就是没有一人上前劝阻。
在大家心目中,都觉得胥子江有些犯贱。事情已经让你占了上风,干嘛还要如此得理不饶人哩。
就连伍万山也沉下脸来,也觉得胥子江此举乃是画蛇添足,把好好一场戏给演砸啦。
不过,他也在心中给刘长风打了一个叉。这样的干部,不可用,绝对不可用呐。
到了后来,还是洪局长脸上有些挂不住。
公安局的两个副局长在公开场合下大打出手,传出去以后也是一场闹剧。
“老刘,你先放下。有什么话,慢慢说也不迟。”听到洪局长出声,刘长风随手一甩,让胥子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接着,刘长风也不坐下,直接站在那儿说起话来。
“你们不让胡军特招进公安机关,我刘长风什么都不说。可你要说胡军是兵痞,我刘长风就是不能答应。”在这之前,刘长风确实是在忍耐。
眼见得自己看中的两个好小伙子,都不能进公安机关,他的心中就是一团怒火。
只是由于李守一的劝说,他才没有发作。
即使打赢了眼前这场口舌官司,又能怎么样?明天一早,李守一他们就会离开江水城了。
没有想得到,胥子江这小子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起来。到了最后,就连‘兵痞’这样的词语也给搬了出来。
婶婶可忍,叔叔也不能忍!到了最后,刘长风还是爆发了出来。
他用手一指刚刚站起来的胥子江说:“姓胥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的军人!
和平年代,你能当个什么狗屁的副局长。要是打起仗来,准会是叛徒,准会是帝国主义的带路党。”
“你——”胥子江想要反驳,看到刘长风眼中寒芒扫了过来,连忙躲到了旁边一个副局长的身后。
“你们可知道,胡军上过三次战场。他的身上有十一处伤疤。其中有三处是枪伤,八处是刀伤。
在他的手上,杀过八个入侵我国领土的外国特种兵。你们说,这样的人是兵痞吗?”刘长风的声音愈发高昂起来。
在场官员中,也有不少人曾经当过兵。甚至还有人也和胡军一样,曾经在战场上与入侵者进行过血与火的较量。
听到胡军的事迹之后,也在议论纷纷。
“这样的士兵,能是兵痞吗?妈的,全不把我们军人当人啦?”
“操!如此作贱我们军人,姓胥的,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老刘,我们支持你。这样的贱货,就得要好好扁上一顿才对。”
听到会议室里一边指责之声,胥子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闹得不好,会因为今天的一时失言,而臭了自己的名声。
想到这儿,他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刘长风,你说得再多,也掩盖不了胡军被处分的事实。难道说,你能把这事也给说成一团花吗?”
说完之后,胥子江有意耸了一下肩膀,想要以此来激怒刘长风。
看到胥子江如此作法,刘长风反而冷静了下来。
“鼓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既然你姓胥的说起这事,那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刘长风说起了胡军当年带兵打人的经历。
没等他的话说完,胥子江冷笑一声道:“打人者,就要以法处置。刘长风,你是警察,难道不懂得这样的道理吗?”
“姓胥的,如果我在场,肯定不会这样处置。”刘长风针锋相对的回答说。
胥子江撇嘴道:“你刘长风在场,又能怎么样?难道说,你敢打人吗?”
“我不会打人,绝对不会打人。”刘长风冷笑一声说。
在场的其他官员都不作声,一个个听着二人在说台词。就连伍万山,也好整以暇的端起了茶杯。
“那不就得了吧。既然不敢,你就少在这儿耍什么威风。哼!”胥子江坐了下来。
刘长风的声音充满了寒气:“如果我在现场,只会是一个字。”
“什么字?”
“杀!”
“哼,你敢杀人吗?少给我说大话!”胥子江讥笑了一声。
“侮辱军嫂者,杀无赦!”说话的同时,刘长风的手掌猛然往下一劈。
与此同时,窗外响起一声惊天的雷鸣。随着闪电,随着狂风,一阵暴雨自天而降。
听老辈子人说,江水城的春季,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响的雷,也没有下过这么大的暴雨。
听到雷声,胥子江给惊得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其他官员看到他这么一副松软的样子,一个个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刘长风冲到了暴雨之中,仰天长吼了一身。然后,就这么淋着一身雨,走出了人事局的大门。
“胥子江,你有一点警察的形象吗?我告诉你一句,是不是招收胡军当警察,这是领导的事。要是你胆敢侮辱军人,休得怪我不客气。”洪局长终于发了火。
说完这段话后,他转身就出了会场。这么一闹,反而是让看笑话的伍万山,弄了一个大大的下不去。
他瘪了一下嘴,跟在后面出了会场。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天气却是格外的晴朗。如果不是地面上有着一些积水,几乎看不到一*夜暴雨的痕迹。
就在人们享受新鲜空气的时候,三辆汽车从不同区域驶出了江水城。
第一辆汽车,是黄明和胡军二人从‘江水国际大酒店’开出来的悍马吉普车。
车子在‘五林小区’附近,将等在那儿的李守一和孙小芳接上了车。
时间不长,‘五林小区’中驶出一辆‘奥迪’轿车。
驾驶员是朱子玉,车上坐着朱大爷夫妇和孙大宝夫妇。
经过李守一的治疗,朱大爷的身体恢复了许多。
为了让父亲彻底痊愈,朱子玉打定主意,干脆就把父亲送到太湖去,好让李守一就近治疗。
加上李守一那儿有三千亩土地,朱子玉也想在那儿搞一个绿色食品的试验基地。
这么一来,也就算是两全其美。
这两家人,都只是普通百姓。他们的离开,没有引起一点反响。
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孙大宝想得开。踏不成三轮车,就带着老婆和女儿出门旅游去了。
至于朱大爷夫妇,邻居们也是当作他们去了省城儿子那儿养病。
第三辆汽车是一辆宝马,车子的主人是危坚强。他的车子上坐着爷爷和父母亲。
昨天晚上在危家吃饭的时候,提到了朱家要把老父亲送到太湖疗养的事。
这一说,也就触动了危坚强的灵感。
爷爷的中风,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痊愈的事情。要让李守一定时回到江水城来为爷爷针灸,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既然有了疗养院,何不就把爷爷送到疗养院去进行疗养呢?
有了这么一个灵感,危大爷和朱大爷就成了尚未开张的疗养院第一批疗养人员。
为了这事,危馆长夫妇也跟车送危大爷去太湖。正好,也去会一会李成铁夫妇。
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们也有些想念老朋友。最重要的原因,他们是想了解疗养院的实情。
出去转了几天时间,就能投资几个亿的企业,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如果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想尽力进行劝阻。
坐在车子上,孙小芳就和一只小喜鹊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从小到大,她除了到淡城去读卫校以外,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看到孙小芳如此开心,李守一也就不厌其烦的当起导游。他也知道得不多,好在有黄明这个向导,这才没有卡壳。
三人说笑的时候,胡军当起了驾驶员。
从部队回来这几年,一直都没能摸得上方向盘,把他给憋得不轻。
黄明来了以后,他就一直是把着个方向盘。一有空闲,就拉着黄明去郊外,让自己好好过了一把瘾。
想到马上就要看到吕庆明,想到自己又要看到当年的战友,他的心中也就充满了激情。
昨天晚上的会议,他不知情,也不想知道最后的结论。
刘长风冲出会场之后,根本没有给他打电话。这样的结果,让刘长风说什么是好呢?
既然没有消息,也就意味着是坏消息。这一点,胡军心中明白得很。
事实上,没有特殊的情况,刘长风再是如何给力,也是无法改变让自己和李守一出局的情形。
这就叫做胳膊扭不过大腿。既然扭不过,爷就不陪你们玩啦。想到今后的发展,胡军瞥了李守一一眼,心中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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