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的这话,虽然听着有些奇怪,不过孔立倒也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经常在一起练武,接触的时间多了,孔立自然对晏安有所了解,他是觉得这个姑爷其实也还不错,若不是晏家门楣实在是低了一些,这桩婚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姻缘。
眼下晏安会试中榜,也在准备着春闱考试,若是能考个进士功名回来,倒也配得上郡主。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晏安有这个想法,孔立倒也乐意做一次月老,况且来之前,郡主特意把他叫过去叮嘱,这里面自然有让他看住晏安的意思,可是那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也是郡主给的,郡主还是为姑爷着想的。
“姑爷,老孔明白了,不过……”
孔立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晏安倒是看明白了,没好气的说道:“你可真是会挑时候,说吧,想要什么?”
“要酒。”孔立道。
“酒?”晏安有些疑惑,孔立可是郡主府的护院,他的工钱在众多家仆中,可是比较高的,不至于连酒都喝不起。
“当然不是一般的酒,上个月姑爷家的长寿,不是来过府里几天吗,还和陈木匠鼓捣了一些小玩意儿,就是那个时候,孔某知道了姑爷酿制了一种新酒,后来孔某还去了一趟晏楼,只是那酒太贵了,孔某只能偶尔去一次,但又着实是念念不忘。”
晏安也是听明白了孔立的想法,便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孔立既然教了他一些武功,两人之间也算是有了些师徒的情谊,送他几坛子新酒,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况且这次本就是有求于孔立,晏安当即就点了头。
“行,酒的事情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郡主那边你可不能食言,你得好好琢磨琢磨,既不能让郡主觉得你是在故意夸我,又得让她知道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有被这莺莺燕燕迷住了双眼。”
“这一点姑爷就放心吧,孔某再怎么说,也是闯荡了多年的江湖,这种话该怎么说,还是知道的。”
晏安这边搞定了孔立之后,厅堂中知画姑娘的舞蹈也进入了尾声。喧嚣的叫好声、掌声,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吵闹。
杨佑早已经把三人凑起来一千两百两的银票,给赏赐了出去,他现在正集中精神关注着其他人的赏赐,看上去十分的紧张。
晏安估计这个时候去劝杨佑放轻松一些,那是毫无用处的,他也就不浪费这些功夫了。
不多时,下边楚楼的老鸨子报出了知画姑娘得到的赏赐银钱是三千八百两,比晚秋多了三百两,那今年这楚楼的花魁,自然也就落到了知画的头上。
听到这个消息,杨佑无疑是最开心的,看他那个样子,晏安觉得他比知画本人都还开心。
“多谢冯兄、晏兄,要不是你们,知画今晚怕是就要与花魁之位失之交臂了。”杨佑对着冯章和晏安施了一礼。
“你还是多谢谢晏兄吧,多亏是他多拿出那五百两,这才有了现在结果。”冯章在一旁笑道。
晏安眼见着杨佑又要谢他,便急忙打住,说道:“杨兄无需如此,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既然眼下大局已定,我也就该告辞了,就不在这里当烛台,打扰知画姑娘来感谢你了。”
这也是行规,对于出手阔绰的恩客,楚楼肯定会安排姑娘来感谢一翻,就像那晚秋姑娘,此时说不定就在某间雅阁里,陪着宋思文饮酒作乐,以示答谢。
“晏兄说得对,接下来就是你和知画姑娘的时间了,我们是该走了。”冯章也在一旁附和道。
杨佑想出言挽留,但心中似乎又隐约觉得他们说得对,最终还是遵从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朝冯章、晏安以及孔立拱了拱手。
他们本就是来助场的,这最后的恩情自然要全部留给杨佑才是,可不能喧宾夺主,那样可就不道义了。
尤其是晏安,今日他可是出了七百两银子,他若是留下来,难免让杨佑心中会有些愧疚和尴尬,还是早走为好。
出了楚楼之后,晏安和冯章告别,与孔立一起上了马车,赶回郡主府。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淮州城大多居民都已经睡下了,不过晏安担心李云澜怕是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晏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问道:“老孔,你觉得我身上的脂粉气息重吗?”
楚楼毕竟不同与秦楼,在秦楼那里,只有与秦楼女子近距离待久了,才会染上女子的脂粉香气,而楚楼只要进去逛一圈,身上都能闻见脂粉味,而他们又在里面待了大半个晚上。
“姑爷,这还用说吗,你闻闻这马车里的味道就知道了。”
晏安嗅了嗅,这才发现车厢里有脂粉气息,看来这闯荡过江湖的人就是不一般,这鼻子都比常人要灵敏。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直接回去了,要是让李云澜闻见了这么浓厚的脂粉气息,哪怕是孔立作保证,他今天也别想看见李云澜的好脸色了。
“老孔,赶快下车,我们走回去。”
下来之后,晏安才觉得有些莽撞了,这外面的气温有些低,他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这些也只能忍一忍了,总比带着一身女子的脂粉香气回家要好。
还好,这一路上没白遭受这个罪,回到郡主府的时候,身上的脂粉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晏安为了效果能更好一些,还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外袍脱下来,用力的抖了几下。
果不其然,李云澜并未睡下,而是拖着寒露和秋茫,三人在一起下着五子棋。
看到晏安回来后,秋茫和寒露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怕是再等下去,她们也要熬不住了,毕竟李云澜明日可以睡个懒觉,晚起一会儿,可她们不行,无论今天晚上何时睡,明日差不多都还要早起的。
“娘子恕罪,回来的晚了一些。”晏安带着歉意说道。
“今天的事情可还顺利?”李云澜问道。
“出了些波折。”
晏安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道:“你给孔护院的五百两银票,也花了出去。”
“倒也无妨,本就是为相公准备的。那看来今日这花魁之位,竞争者颇多,想必其中也不乏有些姿色的,不知相公可有喜欢的?”
听了李云澜这话,晏安却是心里一抖,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李云澜这般问,总不会是想把晏安看上的女子给纳进府里做妾,就算她真的愿意,晏安也不敢答应,这女人摆明了就是用这件事情来做些文章,怕不是在练习御夫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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