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象棋?
这个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眼下晏安的屋子里,没有现成的。
“去我那里吧,我让陈木匠打造了一副。”李云澜道。
李云澜的院子,其实也就是他们二人的婚房,屋里的摆设也都是按照夫妻二人的规格置办的,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居住而已。
晏安也极少来这里,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只是成婚当晚,他在这个院子里睡了一次,而那晚也是和李云澜分房而居。
所以,对于二人的婚房,实际上晏安是极为陌生的,这次到了这里后,难免多看了几眼。
寒露和秋茫在一旁安静的伺候,李云澜和晏安坐各在棋盘一侧,开始摆放棋子。
“相公,这象棋他们说是你制作出来的,可是真的吗?”
听到李云澜的询问,晏安笑了笑,道:“我只是把它从古籍中搬了出来,并非是我想出来的,前人的智慧,我可不敢居功。”
“古籍?好像没听人说过,是哪一本古籍?”
李云澜摆好棋子,把中间的小卒往前走了一步。
“一本无名古籍罢了,当初看过之后,就随手丢在一边,现在早已经找不到了。”
晏安感觉李云澜有意在试探,走了炮棋之后,道:“古人云,下棋不语真君子,你可别分心,我棋艺还不错,小心输了。”
“只听说过观棋不语,可没听说过下棋不语,相公,可别胡说。”
说话间,李云澜已经将车棋走了出来,现下在宁朝,象棋绝对还是新鲜玩意儿,还没人总结出棋路,都是随意而下,晏安亦是如此。
两人的棋子不停地变动,但却完全看不出章法和套路,不过目的倒是一样的,那就是吃掉对方的棋子,然后将军。
为了让李云澜开心,晏安今天晚上打算多输少赢,所以他经常会犯一些失误,将自己的棋子,送给李云澜吃掉,不过以李云澜目前的棋艺,三两局之前应该还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
连输了四局之后,李云澜似乎才意识到了些,晏安有可能在故意输给她。
“相公,今天这是怎么了,连输四局,这可不应该啊。”
对于李云澜的质疑,晏安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娘子切莫骄傲,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常胜将军,说不准下一局就是我赢了。”
这一局晏安可就没有放水了,李云澜招架不住,很快就被将军,输了这一局。
“娘子,我刚才说的可对?切莫骄傲!”晏安笑着说道。
“哼!”
李云澜故意哼了一声,把手中的棋子扔在了棋盘上,道:“相公,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明明棋艺就很高嘛,为什么要故意输,难道我就是那么输不起的人吗?”
“你说呢?”
晏安指了指那几枚被李云澜胡乱丢下的棋子,道:“这才是输了一局,就已经这样了,若是再输一局,是不是要掀棋盘了?”
“我这不是……不是因为输了棋局,是因为……”
晏安打断了李云澜的话,道:“不管你因为什么,今天反正就下到这里吧,时辰已经不早了,该休息了。寒露,秋茫,把棋局收起来吧,伺候你家郡主沐浴休息。”
说完,晏安起身离开了屋子,回他自己的院子去了。
“郡主,姑爷都走了,您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不过是下棋,消遣而已,下次咱们三个一起与姑爷对弈,定能赢他。”
寒露见李云澜似乎还在生气,便出言安慰,一旁的秋茫却是拉了拉寒露的衣袖,让她别说话。
“他就这么走了?”
李云澜似乎有些难以相信,道:“我刚才表现的不明显吗?我在生气啊,他不应该留下来多安慰我一会儿吗?”
“郡主,就是太过明显了。”
秋茫看着不解的李云澜,道:“姑爷怕是早就看出来了,您没真生气,他这才离去的,要是您真生气了,他反而会留下来。”
“过了?”李云澜不太确定的问道。
秋茫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寒露则是摇了摇头,她好像没听懂秋茫和郡主在说什么。
晏安回来之后,大虎早已经让人把洗澡水准备妥当了,他沐浴之后,就上床休息,今日坐着马车,来回奔波了几十里,多少还是有些疲乏的。
今天晚上的小插曲,似乎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第二日,两人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谁都没有再提昨晚下棋的事情。
李云澜之后就去处理一些家中的事务,而晏安则是又回到了书桌前,继续看着各种典籍,准备着秋闱。
昨日一整天,他都触碰书籍,今日再翻开来看,心里果然宁静了许多,之前略显浮躁的心态,暂时消失不见了。
到了午后,晏安全部的心思,都沉浸在看书当中,冷不防屋中进来了一人,打断了他的状态。
“世子?”
李云瀚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道:“真是少见,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有一个月不见了。”
“本世子气消了,自然也就来了。”
李云瀚不请自坐,道:“上次诗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怎么样,这段时间,在这里住的还好吧?”
“你这话说的,诗词的事情是你自找苦吃,与我何干?”
晏安至今坚决不承认替李云瀚代笔的事情,道:“还是说说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何事?世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一家人就别客套了。”
“咳咳!”
李云瀚有些尴尬,道:“我接到了一封请帖,去参加一场文会。”
“请帖?文会?”
晏安似是想到了什么,说:“是不日将要在秦楼举办的文会?”
“咦?你知道,难不成你也收到了请帖?”李云瀚诧异道。
“很奇怪吗?你一个喜武厌文的人都能收到,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书院学生,真真正正的文人士子,我不收到才奇怪吧。”
晏安的说辞,李云瀚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不过你接到请帖,去或者不去,都由你自己决定,来我这里做什么?”晏安问道。
“这个……”
李云瀚略显支吾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文会的请帖,自然是不想错过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喜武厌文,在这方面,着实是欠缺了些,所以就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候好有个帮衬。”
“既然如此,那就不去好了,何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再者说了,这种文会,其实就是广撒网,也不是谁都会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晏安道。
李云瀚摇了摇头,说道:“文会这种事情,只有去过和没去过的差别,至于去了多少次,文会层次高还是不高,都没差别,重要的是我去过。
你也知道,我父王在学问上,颇有造诣,身为其子,若是连文会都没去过,会让人觉得虎父犬子,岂不是丢了他老人家的颜面?”
这似乎也有些道理,晏安陷入了沉思。
于他本身而言,参加这种文会意义不大,也无需借这种文会来提升自身名望地位,如果今年秋闱能够中榜,他的名声自然而然就会散播出去,如果明年在京师的春闱中,还能取得成绩,到时候他在淮州文人圈子中,也有一席之地了。
不过想到李云瀚,他毕竟是李云澜的弟弟,都是实在亲戚,这都找上门来了要帮忙,若是就这样拒绝,怕是不好,尤其是那恭王妃,本就不待见他,若是再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以后见面就更没有好脸色了。
思来想去,晏安觉得去参加文会,还是利大于弊的,只是这文会的举办地方,是秦楼。那可是淮州城有名的艺馆,里面的清倌人虽然卖艺不卖身,但他一个有妇之夫,娶得还是郡主,出入这种地方,恐怕会惹得李云澜不高兴。
“去也无妨,但是你姐姐这里,我不好交代,你也知道那秦楼是什么地方。”
不等晏安说完,李云瀚就道:“你放心,姐姐那里,自然由我来劝说,保证不会让她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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