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点头,“省城是好地方,只是不比坤县,凡事注意分寸。”
“知道了姐姐。”方陶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拿着帖子跑了出去。
白夫人愣了下,旋即眉眼弯弯,方陶陶本就是个小姑娘,只是太能干,自己忽略了这一点,那一声姐姐脆生生的,真让人心疼,“陶陶要走了,往后这日子又要无趣起来了。”
白蔚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抱着一盒雀牌,“往后我会陪着夫人,绝对不会让你无聊的。”
这个男人本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是为了自己,居然专门跑去学习了,白夫人娇嗔,转身就走,“你的技术那么差,才不想跟你玩。”
“夫人,我会好好学习的,一定会变得厉害,等等我夫人。”白蔚然跟在身后,宅子里的下人都偷偷的笑,这种场景每天都会在白家上演。
秦汉正在帮忙收拾东西,卢老太念旧,好多东西都不舍得。
“陶陶,你快说说汉儿,好多东西都不让我带。”见方陶陶回来,卢老太连忙告状。
“奶奶,那些东西春湖都有,带那么多也没地方放,太麻烦了。”
方陶陶笑着,“春湖的宅子大得很,奶奶想带什么就让她带着吧,老人都念旧。”
卢老太一脸得意,“你看,还是陶陶心疼我。”
秦汉无奈,方陶陶都说话了,便都带着吧,“陶陶,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店里么,怎么回来了?”
“咳。”方陶陶掏出帖子,“你可以去云顶书院了。”
表情平静,秦汉惊讶的接过帖子,“居然真的可行。”
“那是自然,我可是……”
话还没说完,便瞪大了眼睛,秦汉一把抱住方陶陶,卢老太捂着眼,识趣的离开。
“陶陶,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
男人身上的气味钻入鼻孔,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来,方陶陶紧张的手都没有地方放,“其实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主要是白大哥帮的忙,我也没做什么。”
“你辛苦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秦汉沉声道。
方陶陶平静下来,轻轻将手放在男人背上,“我一直都相信你。”
门外的卢老太听着这话,心里开心极了,这两个孩子只是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其实他们为对方都做了很多,这不就是最好的状态么,自己还是不要再瞎掺和了。
“混蛋,让你盯着她就这个结果?”王明志大发雷霆,顺手砸了一个花瓶。
“少爷,您别生气,小的们不敢松懈,都不敢眨眼,盯着方陶陶呢,可她确实没有做别的事情,就是在陵墓周围转一转,没有异常行为。”
“你们这些蠢货,什么都看不见,等到人家事情做完了才发现,到那时候就晚了。”让手下盯着方陶陶,看她最近有什么动向,结果送回来的尽是些没用的结果,王明志气极了,抓起茶杯就砸在下人的头上,那人也不敢动,只能受着。
“少爷,别砸了,这些日子花瓶都不够了。”
“你也来管老子?”王明志横着眼,“这些都是老子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是是是,少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下人哪里敢反驳。
王明志拿起茶壶灌了一口,“她除了在那周围转悠,还有没有别的异常行为?”
“没有了少爷,若说还有别的,大概就是她总是喜欢跟守卫热情的说话。”
“蠢货,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点说,方陶陶这样奸诈的人,绝不会轻易跟别人聊天,定然有别的目的,你们下次给我看仔细点,查清楚她究竟跟守卫说了什么,回来禀报。”
“是,小的们一定擦亮眼睛。”
“还愣着做什么?地上的垃圾等我收拾?”
“小人这就收拾。”看着下人清扫,王明志眯了眯眼,这次吃了这么大亏,往后方陶陶不管做什么,都要想法子破坏,这样才能舒坦。
很快,秦家人全部都搬去了春湖,本以为会不适应,可卢老太忽然发现,周围都是些人精,不会主动去讨论其他家的事情,只要听说秦汉在云顶书院,个个都夸卢老太有福气。
于是几个老太太平日里就是在一起打牌,聊天,嗑瓜子,日子过得无比惬意,卢老太很快就把之前村子里的那些话抛在脑后。
而秦汉在进入云顶书院之后,许多事情都要慢慢适应,学习方式,与人相处等等,这段时间忙得很,干脆住在云顶书院附近的房子里,不怎么回家。
方陶陶来了省城第一件事便是开分店,就像白夫人说的,此处不比坤县,许多手续都麻烦,但好在都弄好了,因为兴云居的名气实在太大,因此新店的生意也很好,一家人各自忙着,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便出事了。
“小姐,您赶紧回去一趟吧,出大事了。”小二满头大汗的出汗,方陶陶便觉得不好。
“怎么了?你慢慢说。”能让小二来报信,可见很严重。
小二红着眼,“小姐,兴云居死人了。”
想了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种,方陶陶瞠目结舌,“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时间紧急,多的来不及说了,等回去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如今白大人正带着人检查现场,我们赶紧回去,还能来得及。”
“来人,准备马匹,我们骑马回去。”马车都不坐了,生怕来不及。
两个人回去时,兴云居附近全都是人,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不是方掌柜么,她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出了事她就躲起来了。”
“既然回来了,就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方陶陶,给大家一个交代。”
“大胆,衙门办差之地,岂容大声喧哗,再有犯者,三十大板伺候。”白蔚然走出来,压低声音道,“先进去吧陶陶。”
白大人亲自说话,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敢低声讨论着,进了门,外面的声音才渐渐听不到了,方陶陶闭了闭眼,“白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