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加身的感觉不好受。
一丝丝血迹自皮肤中缓缓流出。
“呸。”
紫衣人讥笑的看着心一,见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口唾沫吐到了他的身上。
“你就在这儿待一辈子吧!哈哈哈。”
听着耳边越来越远的嘲笑声,心一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这件事,他这二十几年从未做过,也不敢做的事情。
他要看看丹炉里,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站起身,也不在乎身上满是紫青色的伤疤,用力一推,丹炉便开了。
金色的佛光照耀着整个草庐,一个金色灵魂的光头小人从中跳了出来。
一个个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动。
祁家村,青云寨,一诫寺,玲花村,灭魔堂......
心一眼中的世界满是金色。
浩瀚的天空中紫雷密布,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蓦然间,整个天空化为一片紫色,庞大的面容自紫雷中孕育而生。
冷漠的声音响彻人世间。
“罪人心一,二十三载炼丹不成,按照紫仙门第十三条门规,因自身炼丹疏忽,导致丹药不成者,死!”
一道接着一道紫色天雷不断酝酿。
正值此刻,一个个紫衣人无声无息的包围了整间草庐。
“阿弥陀佛。”
平静的声音自草庐中响起。
“贫僧都想起来了。”
心缘心神沉寂,眼睛直视上空,似是看破虚妄,笑吟吟道。
“贫僧送诸位归西。”
恐怖的庞大手掌上,佛光不断涌现,随着一声爆喝响起,便迎向天空的紫色闪电。
“大佛陀掌!”
“轰!”
手掌与紫色闪电的碰触在一起,发出了震天一般的响声!
眼前的画面寸寸碎裂。
听着耳边响彻不断的哀嚎声,心缘笑了。
——————
男童眼见着手中的牵机引,一点点收回,脸上乐开了花。
“黑死游魂针,到手了!”
看着手中的漆黑如墨的黑死游魂针,男童肥胖的脸庞颤了颤,笑着说道。
韩文山听了这话,急忙说道。
“老祖!”
这一声老祖,将男童自喜悦中拉了回来。
也不废话,将黑死游魂针夹在大拇指和中指之间,对准天空一弹!
黑死游魂针彻底消失不见。
男童见事情尘埃落定,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这位施主因何发笑。”
男童听到这声音,如同被掐住脖颈的小鸡仔,顿时卡住了。
破风声响起!一张散发着佛光的大手抓向男童!
“敢偷本堂佛宝!给贫僧死来!”
男童面色骇然,没想到这心缘出来这么快。
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墓碑旁,一个闪身便要向里钻去!
心缘见他要跑,也不含糊,脑袋上的莲花微亮。
“大挪移身法!”
他竟然比男童还要快上许多。
正值大佛陀掌自上而下拍向男童脑袋之时,只见男童反应极快,脑袋一歪!
“咔嚓!”一声,大佛陀掌拍在了男童的肩膀之上!
男童似是害怕极了,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脑袋,一个闪身直接钻进墓碑当中!
“该死!魔寺的秃驴!我必杀你!”
撂下一句狠话,也顾不得韩文山了,墓碑裹挟着男童化为一道紫光,消失在天地间。
。。。。。。
韩文山有些愣神。
就这么被卖了?
他有些心寒。
见面无表情的心缘冷冷的看着他,他打了个冷颤!
咆哮一声,一步跨出。
“缩地成寸!”
心缘早就防着他跑,眉心莲花一闪,后发先至,化掌为爪,直接抓向他的头颅!
“勾结尊魔门,残害百姓,给贫僧死来!”
爪中佛光大冒,“咔嚓”一声,韩文山的头颅被心缘生生捏碎!
韩文山临死之时,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在佛库中回响。
默然良久。
突然,佛库内脚步声响起。
来人脸色蜡黄,佝偻着背,走近心缘。
心缘目不斜视,也不看他,错过他的身子,向佛库外走去。
“心缘师侄,明尘对不起你。”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来支援的明尘!
“何出此言?”
心缘面色无悲无喜,平静的问道。
明尘蜡黄的脸色有些泛红,背部又弯了几分。
“使心缘师侄一人陷入如此险境,明尘难辞其咎,此次西区之事由我一人承担,与心缘师侄无关。”
他面带诚恳,浑浊的双眼似是不敢直视心缘的眼睛。
“哈哈哈。”
看了明尘的模样,心缘狂笑。
不一会儿,笑声停了,佛库之中多了丝肃杀之气。
“师叔对不起谁?”
冷淡的话语自心缘口中流出,似是预见了明尘的回答,心缘失望的看着明尘。
“说来说去还是心缘错了。”
“心缘错在相信师叔。”
说完话,心缘一声长叹。
看也不看明尘,转身出了佛库。
明尘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心缘,走出了佛库大门。
西区一道街。
密密麻麻的百姓,如同蚂蚁一般,被一诫寺中院弟子抬了出来,排成一排。
旁边的空地之上,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桶。
这水桶中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掺杂了奇异花朵的所制成特殊清水,专治被红雾所污染的普通人。
若是被红雾侵蚀的程度较低,有意识的,还能救回来。
若是被红雾侵蚀较高的,则直接身亡。
心缘拎了一个水桶,一个个百姓查看过去,只要稍微有点气,便是一大碗清水灌进去,再加上心缘为这些人输送的一些元气,有很多被遗漏的百姓,都慢慢转醒。
“水,水。”
说出这话的是一名身着蓝衫年轻男子,蓝衫有些掉色,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听到有人呼喊,心缘赶忙从远处赶来,给他灌了一大碗水,又给他输送一些元气,年轻男子才稳定住身体状况。
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有些特别的和尚,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怎么了?我这是这是怎么了。”
“无妨,只是失血晕倒了,一会儿就好了。”
听了这话男子舒了口气,也没问自己为什么失血,面带担忧的说道。
“我家娘子和孩子没事吧?”
心缘听了这话,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见心缘不说话,年轻男子心里咯噔一下,强坐起身,死死地拽着心缘的胳膊。
“没事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啊!我家娘子和孩子是不是没事!”
年轻男子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双眼通红,似是濒临崩溃。
“唉。”
一声长叹,心缘轻轻地拍了一下年轻男子的脑门。
年轻男子忽然涌出无法抑制的困意,直挺挺的倒在了席子上。
“睡吧,睡着了,烦恼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