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是什么？”陈辉不解地问道。
“他的态度很难琢磨。”许飒解释道，“我们第一次叫他过来录口供，他的态度是悲伤，但不到很伤心的地步，今天我们来见他，他连悲伤都没有了，好像过了一晚之后，他变得很胸有成竹一样。”这就是许飒今天不打算放过他的原因。
他的态度变得太快了，快得令人不得不怀疑。
“我知道是为什么。“苏桐看向许飒说道。
“苏组长，你知道?“陈辉从后排探过头来急忙问了一句。
“嗯，我刚刚听到他们在开股东大会。“苏桐将听来的信息事无巨细地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是想要取代死者的位置做股东会主席啊，那他的嫌疑不是更大了吗？“陈辉说道。
苏桐摇摇头，“我是这么想的，假设，死者临死前真的有打过那一通电话给李齐风，李齐风信以为真了，打算要利用这个消息证明死者对下属缺乏管理而造成公司的巨大损失，那李齐风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把死者拉下主席的位置，诉讼案的出错方如果不是律师事务所而是一个连司法证都没有的实习助理呢?情况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至少对李齐风来说，绝对是好事。“
许飒没有出声，只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样。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陈辉摇着头说。
“这些只是你推测的，万一没有林伟斌的出错这件事呢？万一是李齐风死咬着这件事不放，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许飒不赞同地说道。
“我知道，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确认的，李齐风绝对是做了某件对不起死者的事。这件事的后果，很可能比杀了死者更严重。“苏桐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许飒看了一眼后视镜，又问道。
“他刚刚说，他没有杀人。“苏桐看着许飒，又补充道:“一般我们指控嫌疑犯是杀人凶手的时候，如果我们说错了，对方会说我不是凶手，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可是当我们问他的时候，他只说了句，我没有杀人。“
“我还是不懂，老大你懂吗？“陈辉摇着头看向许飒。
“听你的。“许飒扔过来三个字。
“这是典型的答非所问。“苏桐解释着，“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他杀了人，他不但率先否认了自己杀人，还反问我们一个问题，然后抛出另外一个嫌疑人来分开我们的注意。紧接着，我们问他有没有证人证明自己…“
“他迟疑了!“陈辉连忙补充道。
“对，他迟疑了，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如果没有证人的话，他是洗脱不了罪名的，这么没有说服力的话，以他这样一个资深律师来讲，根本站不住脚。“苏桐回头看向陈辉，“还有他刚刚回答的是：我没有杀人，而不是我是清白无辜的。”
“他可能对死者做了什么是用法律无法解决的事情。”许飒说出了那句话。
“对。”苏桐赞同地点了点头。
“叮——”苏桐手机响了，是周莉。
“喂，是，”苏桐听着电话，表情奇怪地回答着，“是真的吗？好，你带着报告回警局，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挂了电话后，陈辉担忧地问道：“苏组长，怎么了？周莉说了什么？”
“周莉说，死者死因出来了。”苏桐缓了缓，“死者是被打断了肋骨，肋骨的碎片插入肺部，死因是内出血。”
“回警局再聊吧，准备到了。”许飒听了之后，也是心头一紧。
这死法…
等许飒和苏桐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周莉已经准备好所有在法医那边拿回的法医报告，准备向孙局汇报。
“会议开始了。”周莉手上拿着遥控器，对走进来的许飒苏桐三人说道。
“这份是我刚刚从法医那边拿回来的死因报告，死者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由于伤痕新旧不一，加大了检验的难度，不过都不是严重的伤，致命的伤口在这里。”大屏幕上定格了一张赤裸的上身局部图。
靠近胸口往下的位置有一条宽约三厘米，上宽下窄的淤痕，已经呈现紫黑的颜色。
“法医判断是可能是一种条形的钝状物体，类似于棒球棒那样的东西。但痕检那里并没有在案发现场或者死者的其它家里发现类似的物件。”李华今天早上去了死者宋晏江和周艺华的家里，也顺带了把痕检人员一起带了过去。
“陈老怎么说？”苏桐看着大屏幕的图片问道。
“陈老这边已经确认了死者是死于内出血。而且从出血到死亡这个过程，起码到达二十分钟的，死者由于肺部内出血，他会出现说不出话，同时要忍受极度疼痛，最后失救而死。”周莉的语气了带着些许遗憾。
“你们今天去死者的办公室有别的收获吗？”孙局看向许飒问道。
“我们进一步锁定了嫌疑人为死者生意上的合伙人李齐风。李齐风并无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的很明显与死者有着金钱权利上的纠葛。”许飒站起来汇报着刚才的收获。
“很好，”孙局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
“我有新的情况。”何星辰站了起来，孙局示意他可以继续。
“昨天晚上我对死者的手机和邮件进行了深度的排查，发现了有几处可疑的地方。”何星辰切换了大屏幕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列列表，何星辰将重点的地方用红色标注了起来。
“这个是死者的电话。”何星辰看了一眼屏幕，一边解说着：“最后一通电话是死者的妻子周艺华打入的，由我们的同僚接的电话。这个时候时间凌晨两点半。”
屏幕上放大了列表上的数值，“这个是死者晚上十点半下班后给助理林伟斌发的微信语音，交代林伟斌下班前记得帮他关电脑。”
“紧接着就是这个电话，晚上十点四十五分死者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何星辰将这个电话调了出来，将这个电话号码以及一封邮件下的回复名称那里重叠，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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