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过来,何必急着回去,本王带你去那边看看。”
慕北寒站起身,便招呼华千歌,去金桔园的西侧。
华千歌觉得这里的景色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一大片桔子林而已,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然而随着慕北寒,朝着西侧走了片刻之后,便发现这靠近西侧的位置,竟是一片花林。
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里的景色,然而走进之后,便觉得这里是一片世外桃源。
这般秀丽的景色,自然轻易的吸引了华千歌,尤其是在见到花丛中大一片草药之后。
华千歌站起身,便走到草药跟前,小心的拔出来一株,便认真的观察起来。
“王妃不喜这里的花,倒是很喜欢这样的草,这草并不名贵。”
慕北寒眉头一挑,神情之中透出几分意外。
华千歌有些奇怪的看向慕北寒,心中闪过一丝惊讶,因为她记得慕北寒是懂一些草药的,但似乎他不懂这种草药。
“这种草药对止血效果很好,王爷不知?”
华千歌索性将草药低到慕北寒跟前,笑着说道。
慕北寒不由得一愣,随后疑惑道:“王妃可确定?本王可不记得止血得药材中有这种。”
“这种草药的确能止血,我没开玩笑。”
华千歌说的十分肯定,神情之中更是透出几分笑意,她这才明白,这个朝代还没发现这种草药的药性。
慕北寒拿着那株草药若有所思,华千歌并没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一旁,去欣赏其他花木去了。
这片花园之中的花,一看就是被人精心修剪过的,打理的十分精细。
而且花的种类都十分稀有,肯定是太子特意布置的。
“王妃若是有喜欢的,只管拿走,待会儿和太子说一声便可。”
慕北寒见华千歌看的起兴,忙笑着说道。
“没什么喜欢的,不过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罢了,倒是这种草药很是特别。”
华千歌摇了摇头,神情之中透出几分索然。
两人刚走到花园入口,就见到太子带着一众人,一并走了过来。
“皇叔过来游玩,也不和侄儿说一声。”
太子的神情之中透出几分不悦,这里是个禁地,平日里没他的准许谁都不准进来。
但来的人是慕北寒,他即便恼怒,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在瞧见慕北寒的手中,还提着一株,从他花园之中拔出来的花之后,他有些绷不住火气了。
“为何要与你讲,这本来就该是本王的地方,只是瞧着你打理的不错,才让给你的。”
慕北寒扫了一眼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太子一时语塞,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不得不承认,慕北寒说的是对的。
金桔园本就是皇上赐给他的皇庄,他不喜欢农耕,便将这里改造成了他自认为的高雅之处。
紧挨着金桔园的,便是慕北寒的皇庄,他的确占了慕北寒的地。
起初知晓此事时,心中还有些忐忑,生怕慕北寒过来早他算账。
但当时慕北寒还在北疆打仗,因此并没顾及上这些,后来也并未问及。
太子权当慕北寒不知晓此事,没想到慕北寒心中十分清楚,只是懒得与他计较罢了。
“太子若是不想要这处地方了,只管闹到皇上那去,由他出面将这块地划到本王的庄子里。”
慕北寒见太子不吭声,便知他心中不甘,便又添了一把火,逼着太子开口。
“是侄儿占了您的便宜,这里的花您想摘多少就摘多少。”
太子这才缓过神来,心中再不甘,表面也得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以退为进的说道。
华千歌在一旁看的分明,心中不觉有些好笑,这位太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每次都要和慕北寒硬刚,每次却都会受挫,偏还这般越挫越勇,让她很是无语。
“本王对你这的花不感兴趣,你自己留着玩吧,回头送一车金桔到摄政王府,今日本王和王妃便先回去了。”
慕北寒横了他一眼,一摆手太子赶忙带着人让开一条路,两人便径直走出了花园。
华千歌瞥了一眼众人,发现众人神色不一,尤其是华雪儿,见到华千歌被慕北寒牵着手,一直护在身后时,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她哪来知晓,华雪儿为这次的金桔宴准备了多久,她为了保持舞姿轻盈,连着好几日都只喝清粥,这般下来,就是为了能博太子青睐。
然而她这边舞还没等跳呢,就见太子身边的内侍跑进来,说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跑到花园去了。
太子当下便丢下所有人,急匆匆的朝着花园走去,非但没下了摄政王的面子,还被数落了一顿。
当着这多人的面,太子是将面子丢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心情继续观赏舞蹈?
慕北寒和华千歌刚走没多久,金桔宴便草草散场了。
“王爷明知那么大一块地都是自己的,干嘛不提早要回来?”
回去的路上,华千歌才疑惑的问,慕北寒明摆着和太子关系不睦,又何必谦让对方?
“懒得应付罢了,也没多大块地方,今日他若没反咬一口,本王都忘了。”
慕北寒冷笑一声,随手拿起一个桔子,扒开便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谁知他刚吃了一瓣橘子,便咳嗽起来,华千歌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忙扯过慕北寒的手给他诊治。
“王爷今日大动肝火,还耗费了太多的内力,身子着实有些伤了。”
华千歌有些责备的看向慕北寒,她一早便提醒过慕北寒,如今他身上的蛊毒和寒毒都还没有彻底解了。
平日里需温养着,不宜过分辛苦,更不能和人厮打太久。
然而慕北寒终究将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过几日不曾给他把过脉,他的身体竟就差到这般地步。
“王爷也想休息,只是皇上并不想让王爷休息,单是这个月,便刺杀了王爷十余次。”
外面赶车的朔风,听了华千歌的话后,不由的叹息了一声,辩解道。
华千歌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向慕北寒,慕北寒没吭声,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王妃不必害怕,大婚那日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慕北寒的神情十分平静,就像一个月被暗杀十多次的不是他似的。
“今日回去之后,我便给你调理一下,王爷切勿担忧,我保证会治好王爷的病。”
华千歌这个月只发现昨日有人潜入府中一次,竟没发现另外九次暗杀。
她心中震惊的同时,突然觉得慕北寒有些可怜,旁人都觉得他高高在上,权势滔天。
这天下间除了皇上,他便是最尊贵的人,然而这个中艰辛,却并非旁人能知晓的。
“有王妃在,本王从未担忧过。”
慕北寒早年被蛊毒和诸多伤痛纠缠,着实难过了一阵。
然而遇到华千歌之后,他身上的伤痛都缓解了不少,可以说自他成年以来,这是他过的最舒服的一年。
华千歌只觉得脸有些发烧,握住慕北寒的手,便柔声道:“不然咱们在府中布置些机关如何?让他们轻易都进不来的那种。”
慕北寒有些惊讶,笑着问:“王妃还懂机关术?与本王讲讲,王妃懂什么机关?”
华千歌很想翻白眼,她懂得哪里是什么机关术,分明都是些现代的物理学。
这些物理学在她看来都是些常识,但在古人眼中,却并非寻常人能掌握的技巧。
“我试试看,说不得真能布置出一些机关,结合府上的机关,好歹能挡住些死士进来。”
华千歌的神情之中透出几分自信,她边说着边认真的想了起来。
慕北寒眉头一挑,倒没再说什么,若是寻常女子和他说起机关之类的东西,他一定会当成无稽之谈。
但华千歌不同,慕北寒总觉得华千歌比寻常女子懂得都多,稀奇古怪的见识更多,因此不自觉的便觉得,华千歌真的能研究出什么厉害的机关术来。
两人回到府中之后,华千歌便又认真给慕北寒把了下脉搏,认真的开起药来。
她亲自给慕北寒煮药,过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将药煮好,小心的给慕北寒端到卧房去。
慕北寒的手中正拿着一卷书,见华千歌进来之后,便笑着道:“太子将桔子送过来,王妃若喜欢便多吃几个。”
“王爷先把药喝了再说,桔子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还是少吃些。”
华千歌摇了摇头,抢过慕北寒手中的桔子,便将汤药塞给他。
慕北寒将药一饮而尽,坐在床上打坐调息了片刻,才睁开眼睛,气色瞧着恢复了不少。
华千歌又给他把了下脉,感觉脉象比刚才平稳了许多,才终于松了口气。
“王爷还需调养个三五日,这几日哪都不要去,只管在府中修养。”
虽说在摄政王府中,也不十分安全,但好歹比在外面强,好歹府中还有这么多高手。
“既然王妃说了,那本王便听你的。”
慕北寒一把将华千歌拽到床上,翻了个身压在华千歌身上,柔声说道。
“快下去,我喘不过气了。”
华千歌伸手推他,一脸无语的说道,心说大白天的,这家伙怎么就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