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全场一片死寂。
这剑阁中的都是其他舍的弟子,他们自诩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这种辱骂公主的场面还……真的没见过。
整个剑阁为之安静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
小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空中拍着手掌大叫:“打起来!打起来!”
众多赢殿下的拥趸回过神来,看向李沉舟的目光都极其愤怒,恨不得将李沉舟痛殴一顿!
这副场面何其的相似?
赢晴夜看着李沉舟挑衅的笑容,想着这是自己的第二次受辱,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估计错了。
他哪里是惧怕自己这公主身份?
他这无法无天的劲头,分明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赢晴夜知道,这熟悉的一幕,这厮肯定有要拉出虎皮了。
果然,在李沉舟陈述了剑律对于外门弟子内斗的残酷惩罚之后,剑阁内又如之前三舍一样,就只能看着李沉舟在哪里耀武扬威!
赢晴夜深吸一口气,制止了人群的议论声,对李沉舟面无表情道:“这个位置是我的,我天天都坐这个位置。”
看来这大秦公主殿下发现权势威吓不通后,也要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了。
此时李沉舟才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香气和桌子的味道出奇的相似……这哪里是长生宗财大气粗,桌子都要发香,分明是大秦公主天天坐这里,几个月下来,身上的香味浸染所致!
哪里买的香囊?
效果这么好?
李沉舟想到自己刚才伸鼻子长嗅的画面,内心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来。
但这缕尴尬之色丝毫不能影响他,既然已经得罪了她,他就不怕更过分些!
于是李沉舟同样面无表情道:“哦,你天天坐这位置,这个位置就是你的?这中土神州老子踩了十多年了,也不敢说是我的!”
赢晴夜再次一窒,其他人更是神色复杂。
这些书桌,本来就是无主之物,众人都用的,并无归属之分。
只是赢殿下长期坐着,大家都有成人之美的心思,于是便就让给了她,但真从道理上讲,这还真不能说是赢晴夜的!
不能因为她占据的时间长,就是她的了。
此时空中再次传来小玉豪迈的笑声。
“哈哈!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弟,大姐我更喜欢你了!”
“……”
小祖宗您可别看热闹不嫌事大了好么,刚才好叫嚣着打起来,打起来呢!
赢晴夜沉默一阵道:“中土神州大家都站了,自然不是个人的……但这个作为,自从本宫……我坐了之后,就没有其他人坐了,所以它就是我的。”
此时的李沉舟已经不想和这娘们多争论这座位的归属了,只是冷笑一声,再次露出了可恶的微笑:“哦,你说是你的,你在这桌子退下留记号了?”
众人一愣,和赢晴夜都没反应过来。
只有小玉率先在空中哈哈大笑起来:“小老弟多损啊,你的嘴剑比长生宗宗主的荒天剑还要锋利啊,有前途,哈哈!”
随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并且立刻变得极其愤怒。
一般而言,只有狗才会在树根子地下撒尿做记号……
李沉舟这话,无耻之极,更是隐隐然透露出某种调戏亵渎的意味。
赢晴夜一个深宫长大的女子,何尝见识过这等市井流氓?
面对这等污言秽语,又哪有经验抵挡应对?
当即愣在原地好一会,越想越气,越气越想,随后更是哇的一声,潸然泪下,痛哭跑出剑阁了!
“赢殿下!”
“公主殿下!”
这让在场的其他其他舍弟子看得心都要碎了,惊呼片刻后,一个个内心更是掀起了万丈怒火!
但李沉舟何时虚过他们?
当即对空中的小玉道:“小玉……姐,有人若是想要在剑阁闹事,不给你面子,你会如何?!”
众人已经,内心大叫这厮无耻!
这小玉多小,多可爱啊,大家都当成妹妹来看待宠爱。
这厮说叫姐就真的毫不犹豫叫姐,真是鲜廉寡耻到一定境界了!
而空中小玉本来被这一声姐叫的美滋滋的,随后就听到李沉舟后面的话,当即玉面含煞,柳眉倒竖,道:“谁敢!我倒要看看,谁活腻味了!”
长生宗的吓人的口头禅从她口中说出,竟然也有一丝肃杀之气!
众人内心一颤,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和小玉的目光直视。
“散了散了!这里又没有婆娘,刚才那婆娘都跑了,还木头似的杵在这里干什么!别影响我小老弟学习!”
小玉开始赶人了。
外门弟子如何敢招惹这天灵真宝,当即恨恨看了李沉舟一眼,四散开了。
而李沉舟只是再次坐下来,翻开书,旁若无人的看起来。
跟没事人似的。
这让小玉都心生佩服之意,心想此人的厚脸皮,只有三代祖师那个流氓地痞能够媲美了。
……
而就在小玉和李沉舟子在剑阁嬉笑打闹之时,赢晴夜眼泪汪汪,哭着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一幕,就让三舍的贵胄们大吃一惊,连忙汇聚赢晴夜住所,询问发生了何事。
随后,那留记号这亵渎一语,便就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该死!这人冒犯天威!得死!”
“千刀万剐了他才行!”
贵胄弟子义愤填膺。
而赢晴夜却是哭个不停,眼泪都红肿了。
一旁的宋文书喝道:“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能说死那厮么?!这不是秦国,是长生宗!长生宗超脱世外,如何会在意这等大逆不道之举,而这正是那厮信口雌黄的依仗!”
“那宋公子,你认为该如何?总要替赢公主泄一泄这恶气才好啊!”
太尉之子宰阳曜皱眉道。
而宋文书只是看向赢晴夜道:“公主想要如何出气?”
赢晴夜怒吼道:“我要他……给我跪下认错!”
即便如此受辱,这大秦公主依旧不敢说出要李沉舟命来话。
倒不是她多么善良温柔,只是这里是长生宗!
没人能够在长生宗里,杀死一名长生宗弟子!
宋文书松了口气,一摇扇子,自信满满道:“如此,到是容易!”
宰阳曜皱眉道:“计将安出?这关彦要教训他,也得等到两个月后,擅自动手,剑律可不留情。”
宋文书冷笑道:“又罚不到我们头上去,要罚也是处罚二舍的卫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