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西北军带走了谁来守卫西北,李元昊打来了你去还是皇上去。”文彦博对陆子非的要求第一个提出了质疑。
陆子非说道:“反正你们要我去,我就这个要求,不能答应你们就另寻高明,原谅我无能为力,而且我要狄青做领军大将,因为他一直操练西北军,对他们熟悉。”
西北一直是心头大患,所以在西北和东南的选择上,朝廷一定会更倾向于西北,但东南现在是个烂摊子,一般人去还真不一定能处理好。
宋痒说道:“西夏有没有可能进军西北还是两说,我们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范希文去了西北,我想李元昊也不敢轻举妄动吧!毕竟两个人都是老对手了。”
陆子非很清楚现在的西夏根本没有扩大疆域的欲望,李元昊整日流连于各种美人床上,他对自己现在的功绩已经很满意了。
但这会陆子非真的不想去广州,主要是他一双儿女年纪还小,世界正在向美好的一面发展,自己要是英年早逝了,岂不可惜。
朝臣也懂宋痒的意思,他们在大局的把握上嗅觉绝对比陆子非要强,但为何就是不让陆子非带走五万西北军呢?因为他们怕这五万西北军去一趟广州变成陆子非的私军。
包拯说道:“想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天底下没这道理,他完全有拒绝你们的理由,但为了朝廷,为了大宋还是愿意不远万里的离开家人去战斗,你们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谁放心离开。”
这是纯粹的帮亲不帮理,但包拯的话说的的确有道理,赵祯这才想起了,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他为了赵家和赵家天下付出已经够多了。
“五万西北军你带走,将领任由你挑,但你在这必须立下军令状,敢不敢。”
陆子非说道:“皇上这么信任臣,臣一定不会让众位大人和皇上失望,若有意外,我愿意将陆家在海外的一切收益补偿给在场的人,这句话也可以写进军令状里。”
“陆大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们逼你的。”
“对、对、对,是陆侯自己说的,书记官,你可要记好了。”
陆子非笑道:“众位大人放心,我陆子非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下朝后,在垂拱殿里,赵祯对陆子非说道:“就像你说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其他的我都不担心,记住我的话,不管什么事,都要保全自己的性命,活着就是资本。”
陆子非还是挺感动的,赵祯对别人的猜疑在自己身上很少,一个帝王能做到这一步就很不容易了,亲近帝王最后被砍头的例子比比皆是,但在赵祯当皇帝的时候,这些人基本都全身而退了。
侬智高陆子非真没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土王能有多大的能耐,用五万西北军收拾他们可以说是秋风扫落叶吧!陆子非这次的职务是正经的文官,所以他没有开府建衙的权利,只能先在皇宫里填好圣旨。
半个月后,钦差到了凤翔府,陕西经略接见了钦差,一听有圣旨要给西北军,所以他第一时间通知了种世衡、狄青、张岊。
“皇上有旨,命狄青为主将、张岊为副将,带领五万西北军即刻启程前往广南东路平叛。”
一张没头没尾的圣旨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听的愣住了,那有圣旨这么写的,接过圣旨经略使检查了一下,发现上面的印章齐全,完全没有问题,是真圣旨。
“内官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我们几个久在边关,还不清楚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给我们讲讲。”说完十几枚银币就放进了宦官的手里。
宦官知道这种好处是宣旨的人都有的,所以他放心大胆的收进了自己口袋,将杨文广失利和朝堂上的任命又重复了一遍。
听完后只有种世衡闷闷不乐,狄青和张岊都乐坏了,他们是单纯的武将,武将不打仗那里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
“笑一笑,范相公又要来陕西了,你又是他提拔的,这不挺好的吗?”
种世衡说道:“我也想去打仗,西北军成军多少年了,真是可惜,那小子居然看不起我,都没在圣旨中提到我。”
张岊哈哈大笑道:“那你可想错了,我们几个人总不能都离开吧!他认为你比我们两个强,所以才让你留下了,别不知足了。”
种世衡感叹道:“我还记得他当初离开战场的时候,一脸的稚嫩,这才几年他就统领我们了,西北军出自他的建议,他这次不带禁军只带你们,顺利还好,不顺利以后恐怕就不会有西北军的存在了。”
狄青说道:“他是西北出去的人,对战争的看法至少比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文人强,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打出西北军的威名来,再不济也要证明我们比禁军强。”
张岊说道:“你们两在这是瞎操心,当时在混乱的宋夏战场上,带着三百个残兵败将都能活下来,你说他不比我们懂军事,西北军的证明还不够吗?上次我见他,和他聊天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在军事的见解上比我们都要强。”
狄青说道:“但他没打过仗啊!”
“他打的仗比你多,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他一起并肩作战了,我内心的饥渴等这一刻等了太久,既然是从水路走,那我们就轻装上阵吧!”
知道踏上了征程,西北军有的将士才明白自己是要上战场了,折克行是一个小伍长,能让他当上伍长的原因是他识字,会写,听到某些谣言后,他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西北军是要去广州,横跨整个大宋。
陆子非不准备回洛阳了,他给家里人的信上说自己去广州担任判官,一年半载就回来了,他让人带着自己的信物去见了卫驰,火药自己一定要带够,穿越人士不做点弊还能叫穿越人士吗?
卫驰看到信和信物,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对了三遍,他知道火药一旦出错,自己死一百次都不够,直到确信无误后,火药库里的火药终于在五年之后重见天日了。
武器、火药、人员都解决了,剩下最后一个辎重问题,几番思考后,他做出了和狄青一样的决定,轻装上阵,但给麻逸的命令是,所有的粮食都要留在广州,一粒都不许流到其他地方去。
这次去广州平叛大老婆和二老婆都不能去,三老婆早在广州,所以他决定将四老婆给招回来带着一起去。
“你去大名府一趟,把李姑娘给请回来,她要是说放心不下那些孩子,你告诉她,就说清华大学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三天后李师师见到了来接她的人,内心的小骄傲让她不想认输,即使是陆子非先低头。
“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又来逼迫姐姐,姐姐你别怕,我去叫几个哥哥回来。”憨厚的大牛看着陆家的护卫强撑着说道,颤抖的大腿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恐惧,因为他看到护卫身上带着武器。
李师师赶紧说道:“大牛,他是姐姐的朋友,没事的。”
“我看到门口的马车了,姐姐你不用怕,我们保护你。”
护卫说道:“李姑娘,家主就要出征了,你真的不想回去见他吗?”
“出征,他一个文人出什么征,你别骗我了,真要诚心,他就自己来接我了。”
“李姑娘你觉着我在这个事情上敢骗你吗?现在家主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出征之日就是最近,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回到京城,家主放心不下你才让我们来接姑娘回去。”
李师师心里也想见到陆子非,思念让他很煎熬,看到护卫认真的神情,她心中所有的骄傲都消失了,她现在只想见到心中想念的那个人。
“上百个孩子怎么办,离开我他们生活不下去的。”
“这个家主也有交代,将他们全部送回洛阳继续上学,这些家里都会安排好的。”
李师师的心很暖,她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高兴是高兴,但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还是得有,告诉护卫自己还要收拾一下东西,得等两天。
“李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有什么矛盾你回去和家主慢慢清算,过了时间你真的不一定能见到家主了。”
护卫也是无语,明明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却偏偏要搞得跟仇人一样,有意思吗?
李师师走的时候一百多个孩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李师师差点就留下了,她也知道这些孩子到了洛阳才能有更好的明天,想到这里就硬着心走了。
陆子非走之前必要的程序就是和李霖彻夜长谈一次,李霖失落的说道:“我感觉咱们三个我是最没用的那个。”
“分工明确,说什么有用没用,你的任务也很艰巨,我们现在家大业大,需要操心的地方很多,你一个人也没那么轻松,这一次南下,我估计没用几年时间回不来,家里就交给你了。”
知根知底兄弟这么多年,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也不用多说,两个男人一切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