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星云,你还要继续冥顽不灵吗?看你是文人,一直以来对你礼遇有佳,你再这样顽固反抗,那我们就不得不采取一点非常手段了。”
袁星云说道:“你们烦不烦人啊!该说的我都你们说了,你们到底还想问什么啊!我几岁尿床,几岁不尿床,都给你们说的清清楚楚了,还要我怎么说。”
“京城中和你们狼狈为奸的人都有谁,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现在的抵抗真的没有一点意义,曾颖和吴光都被捕了,他们交代的已经够你喝一壶了,你在这里和我们僵持只会浪费时间。”
“浪费就浪费吧!反正我已经认命了,你们随意。”
袁星云这种无赖的方式,让审讯的人很无奈,他们和陆子非不一样,不可能一上来就一顿胖揍,他们能做的就是和熬鹰意义,慢慢熬。
袁星云仗着文人的身份还能抵抗一下,杜涛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别说你是个指挥使,就是狄青那样的枢密副使来,待遇也一样。
“杜将军,哦,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是阶下囚,挺佩服你的意志力,在牢里苦苦支撑了一个多月,我在刑部这么长时间,你这样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呵呵,这算什么,你们也就在这汴京城里狗仗人势一下,到了西北那片土地,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就是个渣渣,电视剧里活不过两集。”
“那没办法啊!爹娘生的好,你有什么办法,他们就把我生在京城了,而你只能去边疆守家,这就是区别,人啊!有时候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狱卒的话真的是戳到了杜涛的痛处,出身除了上天就是爹妈能决定,作为子女,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
“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
“好,这是我听到最为励志的话了,陆侯被学子称为的‘含章四句’也不过如此,只是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有点不合适,一个贪污犯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哦,来了个官大的,这是要和我讨论人生还是切磋人生哲学。”
“自我介绍一下,本官刑部侍郎冯至,你们的案子本应该在审刑院受理,可是因为折继闵将军的事情,审刑院已经失去了资格,杜将军知道我们刑部的人为什么一直没露面吗?”
杜涛也在揣测这个原因,只是当局者迷,一时间想不明白。
“为什么”
冯至笑道:“因为陆侯回来了,一个月前陆侯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你们的案子也就停下了,杜将军是不是在想赵子恒想办法救你们,我能给你说的是,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杜涛说道:“你们查到的也不少啊!赵子恒都被你们挖出来了。”
“赵子恒不算什么,一个月前就有人盯着他了,只不过是陆侯事发突然,暂时停下了,所以给了你们一个错觉,觉着朝廷把你们遗忘了,是不是。”
杜涛的表情冯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些人的侥幸心理还真的强啊!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你们,想什么呢?
“既然赵子恒都被你们发现了,何必还在我这浪费时间呢?抓了赵子恒,难道不比我强,我只是个定远军指挥使,只是个负责运送的人,其他的不归我管。”
冯至心里不屑的笑了笑,一个能被金钱腐蚀到没有底线的人,他的意志力能坚定到哪去,从军那么多年,想在肉体上打开缺口,基本很难。
瓦解他们的心理是最为有效的,突破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在兵法上‘攻心为上’,冯至在刑部呆的时间够久,这样的人他也见过很多,心理奔溃的瞬间,都不用你审,他们自己会说。
“神卫军指挥使和你这个定远军指挥使一个天使,一个地下,你说要是抓他和抓你一样简单,那神卫军指挥使也忒不值钱了。”
杜涛笑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证据不足,我还以为你们能给我定罪了呢?”
冯至也不生气,说道:“没事,杜将军可以继续坚持,我是一点都不着急,陆侯今天在开封府处理积压的事情,但是他传话给刑部了,明天过来会一会你们,我悄悄告诉你,折继闵将军的事情上,陆侯很生气,我很想见识一下你在陆侯手里能坚持多久。”
杜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陆子非在京城很多人不知道他的事迹,但是在西北,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敢轻视,小视他,陆子非在西北留下的传说太多了。
陆家的商队最开始就是和西北方面的军队展开合作的,所以要说对陆子非的了解,西北人是最清楚的,杜涛在陆子非手里得到的好处也不少,让他和陆子非面对面的掰手腕,他自信稍显的不足。
“这件事和陆侯有什么关系,他是兵部侍郎,而且出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在家里呢?”
“这个我就不能为你解释了,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可能朝廷有朝廷的考虑吧!你刚才不少还表现得大义凛然么?怎么听到陆侯的名字后就变成这样了?”
杜涛说道:“那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陆侯要来也好,和他坦白,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自从范大人向朝廷禀明一切的时候,我就放弃了挣扎,我也没想过完好无损的出去。”
冯至点了点头,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多嘴,显得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陆子非坐在办公室,三个臭皮匠端端正正的坐在下面,看他们低头不语的样子,很明显是受批评了。
“一塌糊涂,一点担当都没有,遇到一点困难,障碍,就想着找上司求助,难道你们自己就不能动动脑子吗?还有那个什么叫王信的,t,他是从那个裤裆里钻出来的,你们谁来告诉我。”
陆子非的这个毒舌,真是让吴奎他们心里难以形容,好歹咱也注意点形象不是,这话说的也太那个啥了。
“起居舍人,是皇上身边的近臣。”
陆子非说道:“他的资格够做开封府府尹吗?”
吴奎说道:“资格是够了,起居舍人和中书舍人都是够资格的。”
“就是在皇上身边记录皇上一言一行的那个官,和那个谁,就是受了宫刑的那个,对,司马迁,是不是。”
叶清臣无语的说道;“大人,司马迁那是因为他不停的顶撞汉武帝,还替李陵求情,这才触怒了皇帝,与您说的那个没有关系。”
陆子非冷哼道:“没有关系,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看有没有关系,一个即将要成为太监的不男不女就把你们难成了这个样子,我很丢人。”
那谁也不是和你一样的虎啊!
“大人,现在户部哪里压了很多工作,您看是不是和唐尚书打个招呼。”
“还有吗?一次性说完,我现在看到你们是真的烦,狐假虎威是一把好手,真有什么事情让你们上,一个个都是软蛋,王同,你太油滑了,这样不好,要是不改,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你成不了气候。”
王同羞愧的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陆子非当年揭穿了他的做事风格,而是被人当面直呼没有担当,这个风评传出去后,还有谁愿意跟他搭档。
“大人,我···”
陆子非摆了摆手,“能力或许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在紧要时刻,他们唯独不缺的就是勇气和担当,名将,能臣,他们比你们没多一个脑子,体现一个人到底能不能担当大任,这是一条必备的准则,你们两个也一样。”
“让大人失望了”
“我失望没什么,现在我还是开封府尹,兵部侍郎,就是离开了一个月,没有人怀疑我的能力,你们若是一直在我的羽翼下,你们觉着自己能有什么成长,反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正是你们证明自己的时候,可你们呢?”
吴奎壮着胆子说道:“大人,您就不担心,担心我们夺您的权,架空您。”
陆子非笑道:“问个问题声音都跟蚊子一样,你这个问题在别人身上可能会发生,在我这,不存在,你们三个谁要是有这个能力,敢打保票,谁打理好现在的开封府,我立马向朝廷举荐谁,你们三个有人站出来说这个话吗?”
能力和责任,底气和能力,这是一个平衡关系,他们三个不敢,现如今的开封府没有一定的魄力和靠山,绝对玩不转,他们三个的自身条件都差那么一点点。
“去做事吧!等你们真的理解了我的话,觉着我的话不是在侮辱你们,能坦然的接受,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成长。”
王同半躺在椅子上,双手遮面,陆子非的工作重心见见向兵部转移,今天这番话也有挑选继任者的意思,但是他们三个好像都让人失望了。
自己是有这个机会的,不管是出身还是一些外在的因素,手边的机会就让自己这么浪费了,能得到陆子非的培养,他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会走到什么地步,错过了,没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