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外的陆子云很想拆开信封看一看,他对信中的内柔极为好奇,因为陆家这方面的工作陆子非早已交出去了,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还是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给兴庆府那边写个信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不能拆信,那让自己人给他查查发生了什么总可以吧!
写完信陆子非放心了一点,这一个月他有点颓废了,什么事都不做,就陪着几个孩子玩、和媳妇造孩子了,他觉着自己得找个事做,不然真的废了。
来到医学研究院,也就是欧阳修和王安石都想进去的这个地方,穿上简易的防护服后,那股子让胃翻腾的味道还是挡不住直冲鼻子,陆子非心想这得有多少血才能产生这种味道。
一个陌生的人进来还是让很多人诧异,因为这个地方在陆家庄子都是神秘的存在,一般人想进来难如登天,看陆子非的脸很年轻啊!
徐安信惊喜的喊道:“先生,您终于舍得来看看了,我以为您都把我们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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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非看着眼前这个大小伙子笑道:“安信啊!你整天呆在这里不行,媳妇也不娶,家里人告状都告到我这了,这样是不行的,而且看你皮肤煞白,你的身体必然出问题了。”
徐安信说道:“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喜欢那种救人后的成就感,很多年轻人来到这里看一眼就走了,我倒是觉着挺好,先生的话我一直铭记在心。”
陆子非说道:“乔温呢?你们两不是经常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么?”
“师兄出去行医了,师兄把老头的医书背完了,他喜欢在病人身上实践所学,我认为手术才是最终救世人的手段,中医迟早有一天会淘汰。”
“那乔温对手术这方面有研究吗?还是你一个人在研究,他只学习中医。”
徐安信说道:“当然不是了,师兄那人能静下心来,我的研究成果他每次都是第一个看,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讨论,他给我提出意见。”
陆子非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这个事情我宁愿你们走的慢一点,也不愿意你们拿普通人去做试验,我们是人,不能因为救人就去伤害另外一个人,我希望你们不要忘了初衷。”
徐安信笑道:“先生的每一句话学生都记在心上,从不敢忘却。”
陆子非说道:“那我给你下一个硬性任务,每个月只能在实验室呆半个月,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你必要要在阳光下,听见了吗?”
徐安信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只要先生不让他娶媳妇,什么都好说,他觉着娶老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忘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家里以后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你必须乖乖给我去,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我的弟子,有问题吗?”
徐安信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发现他还真的没有勇气拒绝,最后他带着陆子非参观了成品室,里面全是些
瓶瓶罐罐,陆子非很佩服这几个孩子,自己只告诉他们一个大概的方向,他们就能研究到这种程度,真的很了不起。
“天花和流感这两种病是我们现在最有把握的,可以说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种牛痘这件事恐怕需要先生你出面来推广了。”
陆子非说道:“这个没问题,咱们先从自家开始、庄子上的人、学校里的学生都作为第一批,然后再向全洛阳,慢慢来,毕竟我们不是皇家、不是官府,影响力有限。”
徐安信在这方面的见识已经超过陆子非了,所以陆子非也给人家在专业性上提供不了多大的帮助,能给的支持也就只有金钱了。
“还需要我帮你们做什么吗?尽管开口,这个费用是皇上承担的,想怎么花只要你有清晰的账目,那你就可以随便花。”
徐安信说道:“这里倒是用不了多少钱,手术刀去年基本上已经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了,就是显微镜的镜片不行,清晰度不够,很多细菌只能看个大概。”
陆子非说道:“好,这个我接下来会关注的。”两个人走到了徐安信的办公室,陆子非说道:“有些研究成果不要留文字性的东西,和你乔温心里知道就行了。”
徐安信自然知道先生说的是什么,点头应下来,似乎他又想起什么,说道:“先生,老头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不行了吧!”
“滚犊子,他身体一天倍棒,也快回来了吧!王老现在是活出境界了,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先寻找当地的医生,然后骗他们的医书,再找草药,日子过的比谁都快活。”
徐安信也笑了,只要老头身体好,他就有精神依靠,从感情上来讲,王唯一的亲近程度是要比陆子非更高。
“先生,我们建个医院怎么样,其实附近的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们另类的治病方式,先建一所医院,也能让普通人慢慢的接受这种治疗方式,而且卫校也可以着手启动了。”
真的长大了,也成熟了,在陆子非的记忆中,徐安信一直是一个调皮捣蛋长不大的孩子,这次见面确实给了他惊喜,是啊!每个人都在成长,可以为他分忧解难了。
“我真的很高兴能看到今天的你们,没让我失望,我一天事太多,必然会有一些事情会疏忽,所以你们有想法就要告诉我,别自己憋着,既然你觉着成熟了就去做,不过我会让乔温负责,你做副手。”
徐安信假装委屈的说道:“先生,您这是认为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比不上师兄吗?”
“自己什么怂样自己不清楚吗?别以为我真相信你狗改了吃屎。”
徐安信还能怎么样,来到地面上深呼吸一口,用手遮住太阳说道:“重见天日的感觉太好了。”
陆子非笑骂道:“知道了就多出来晒晒,整天接触细菌低温下你觉着那些细菌会怎么样,命是自己的,永远记住,量力而行,还有那些关心你的人。”
徐安信、乔温还有当初那十几个女孩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在那个缺吃少喝的年代,陆子非把他们带到陆家庄子,实际上是救了一家子人的命,那种感激和感情大多数人不亲身经历都无法理解吧!
医院和医学的重量等同于教育,陆子非别的作坊都没去管,只单单去看了研究室就能看出来他的重视,当然这也与皇室的投资有关。
刚出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子非在小跑赶往的路上遇到了王超,他又说出了心中的担忧,王超皱眉道:“那些死囚都是禁军直接送来的,他们不让我们插手的。”
“这个事情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告诉他们人必须要经过我们的检查,不然不让进庄子,实在不行就在别处修个研究院,你不觉着在庄子里太晦气了吗?”
王超说道:“我下次和他们交涉一下,你赶紧过去吧!刘敞从唐州回来了,都等了你一会了,急忙忙的来应该是有事要找你。”
陆子非见到刘敞的时候,那个风流倜傥的大才子早都看不到了,若不是身上的衣服,陆子非放佛看到了一个活脱脱的农民。
“你是去做知府了还是种地了,大宋不缺会种地的人吧!还有唐州是种小麦的,你家在南方是中稻子,这中间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刘敞上来给了陆子非一拳头笑道:“你现在是功劳多的用不完,我们这些人可怜那,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得挤破头的去争,人和人不能比啊!”
“别阴阳怪气的了,这个知府看来你是做的有滋有味啊!不错、不错,有那味了,加油,小心别被子厚给超越了,那时候我看你还有何面目。”
刘敞说道:“子厚运气好啊!登州的地理条件和唐州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在特产上也不能相提并论,被他超越迟早的事,我已经任命了。”
陆子非笑道:“都是一样的,你要记住,你艰难的环境中才能做出成绩来,咱们几个人包揽了殿试的前几名,我倒是看好小攽,他现在跟着司马光编纂《资治通鉴》,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编书能有什么出息,穷酸,先不谈工作上的事,等我从京城回来我要好好请教你一番,现在你给我弄一顿火锅吃,我都快馋疯了。”
陆子非想不通庄子上那么多好吃的,他们就对火锅情有独钟,现在这个天气吃火锅,那不是要人命么?
“太热了,不能吃火锅,家里我看还有不少好啤酒,要不我们吃烧烤吧!”
刘敞说道:“吃烧烤也行,多弄点肉和菜。”
陆子非苦笑道:“那你告诉我除了肉和菜还有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我在大理发现了一味吃烧烤的灵魂之物,有了他烧烤才是完整的。”
刘敞好奇的说道:“什么东西,这么牛掰,我以前感觉烧烤也挺好吃的啊!”
“孜然,虽然不起眼,但你吃了就知道他和辣椒一样,从此离不开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