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波光粼粼,渔船三三两两。村内炊烟缕缕,狗吠鸡鸣;村外青山环绕,鸟叫猿啼。
在这青山环卫的湖泊,坐落着如此安静祥和的小村落,有一个很美——灵净村。男耕女织,人民淳朴。外界战乱纷争,都与之无干。
“雨娃,来吃饭了。今天你村长爷爷送来了在山里抓的野鸡。”
一名粗糙庄稼汉模样的男人冲着夕阳下坐在湖边那瘦小的身影喊着。
“哎,爸,这就来。”
那瘦小的身影站了起来,抓着一只竹竿,拍打着地面向村里走去。夕阳将他身影拉的更加瘦弱。
这是一个很清瘦的男孩,十六七左右的模样,皮肤略显惨白。眼睛好似有一层膜一样,他,是一个瞎子。
在一场暴雨中,他娘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小时候是村里的乡里乡亲这家一口奶,那家一口奶把他养活的。也是他名字的由来,叫陈雨生。村里人都叫他“雨娃”。
此后,父亲陈雷一个人一直辛辛苦苦的拉扯他,希望可以健健康康长大。可事与愿违,他一直是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很是担心。更让父亲痛苦的,是在去年冬天的一次高烧中。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命说保住了,可是他却失去了光明。
此后他变得沉默寡言,经常在湖边坐着,一坐就是半天。
“孩子,来,让爷爷看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伯给你打了只山鸡补补。”
他一进家门,就被一双枯瘦大手捏了捏他瘦的硌人的肩膀。这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
陈雨生出声道:
“村长爷爷,我还好,这鸡还是留给您小孙子吧。”
这时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笑嘻嘻道:
“别那么说,雨哥哥,这只鸡是我让我爷爷送给你的。都是一个村的一家人,别那么矫情。”
“就是,你弟弟都这么说了。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这时陈雨生才点了点头
“嗯。”
这时,在旁边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父亲眼睛已经红了,哽咽道:
“村长……”
“好了,别这么矫情,陈雷,看你都显得比我老了。等孩子大了,就熬到头了。哎,大老爷们哭什么。不说了,走了。”
老村长了拍父亲的肩膀,出了门。
“村长,谢谢!”
就在老村长刚一只脚踏出门栏的时候,陈雷父子异口同声道。
“哈哈,都是一家人。”
老村长了回一声,走了。
……
直到一天,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净灵村的祥和安宁。
那是一队官兵,个个面目凶恶,为首将领更甚。那是一队匪兵,就是朝廷为了战争兵力而补充的土匪!
他们把村里的村民赶到一起。
“贱民们听着,军爷有令!在这里安营扎寨。贱民们备房驻军,供给粮草。可相安无事,违令者,杀无赦!”
为首将领左侧的狗腿子,八字胡,尖嘴猴腮。对着村民一口一个贱民道。
村民们又不是傻子,这明摆的就是占大家房子,吃大家粮食啊!
这时,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村长发话了:
“军爷,那您们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家里,我们住哪啊!”
狗腿子斜了一眼,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不过这时,为首将领开始当起了好人,颤着一脸横肉,道:
“老头你说得好,本将军一心向善,亲民廉洁,自然是会有你们住的地方的。柴房和鸡圈猪圈肯定是留有的。哈哈哈哈,感谢本将军的大恩大德吧!”
众村民气的直哆嗦,这是哪门子一心向善,这是哪门子大恩大德!这分明就是不把他们当人看!
一帮土匪!
站在前面的老村长气的发颤,指着那将军刚想说什么。那将领给了狗腿子一个眼色,只见刀光一闪。
“嗤—”
这位慈祥的老人便这样,永远的离开了大家。无头尸体喷洒着鲜血,撒在狗腿子身上,撒在村民身上,撒在站在人群里,被陈雷揽着的陈雨生心上。
就算是陈雨生看不见,当但是他能听见村民们的呼喊,能听见将领的大笑,能感受到父亲的颤抖。老村长,死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
“村长爷爷,其小伙伴们都有麻麻,我的麻麻呐。”
“雨娃的妈妈去了很美的地方游历了……”
“雨娃,怎么老是在湖边坐着呢。”
“村长爷爷,我眼睛还能好么?”
“爷爷给你讲一下这个湖的故事吧:其实这个湖是流星砸下来的坑,传说那流星是……”
在他家里困难的时候,村长爷爷想办法让乡里乡亲帮衬,还从自己家里天天拿鸡蛋给他补身子。在他失明的时候,下学蹲着湖边,村长爷爷总是给他讲故事,鼓励他……
一幕幕一点点一滴滴。渐渐苍老的声音,后来已经见不到的慈祥笑容,依然温暖的大手。现在,全都不在了,全都,不在了……
那已经枯槁模糊的眼睛里淌出了两行清冽的泪,瘦削的身板颤抖着。发出了撕心裂肺,包含怒火的嘶吼:
“啊!”
倒是吓了那将领一跳。
“是谁大呼小叫,带上来!”
两名贼眉鼠眼的甲士走到了陈雷父子面前。陈雷死死护住陈雨生,苦苦求道:
“军爷,军爷!他还小,不懂事啊。他是瞎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军爷!军爷!我替他行吗,我……”
“砰!”
陈雷应声而倒。
“爸!”
陈雨生感觉到了父亲的倒下,大呼。
“少浪费老子时间,滚过去!”
陈雨生直接被提起,丢到了将领面前。将领一声呵呵一笑:
“小瞎子,胆子不小啊。那老头好像对你很重要啊。啧啧啧,我莫有德就喜欢有情有义的人!呵呵呵。”
随即大手一挥,吩咐道:
“绑了手脚,再绑块石头,丢到湖里喂鱼!哈哈哈。”
“属下遵命,这就去。”
那狗腿子抢道,好像很钟情于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事情。
莫有德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你,很好!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
“谢将军夸奖,属下万死不辞!”
狗腿子一脸谄媚的抱拳答到。
陈雨生刚想爬起来,就被那一脸狞笑的狗腿子一拳打倒。陈雨生很想反抗,不过本就瘦弱的他怎么可能反抗的了。很快就被绑了起来,拴了块石头。
“给我丢湖里,不,用船丢湖心!”
村里的乡里乡亲已经不敢再去看。男人气愤,女人哀伤,孩童哭泣。却又无可奈何。
“1,2,3,啊去!嘿嘿。”
陈雨生被狗腿子一脚踹下了船。
“扑通。”
陈雨生掉进了湖里后,想挣扎游水,可是手脚被绑上,无法动弹。想浮上去,可是那大石头一直带着他往下坠,往下坠……
陈雨生枯萎的双目望着湖面。感觉到光芒越来越弱,他快憋不住了。他想起来,有人说,人在死之前都会想起一生所有的事……
“呵呵,我着苦命的一生……”
陈雨生吐出了最后一个气泡,眼睛闭上,嘴角泛着微笑。
“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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