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梁文良在夸她,神一样的好孩子,竟然是在说她?!
“嘻嘻!”
她的爹爹只会说她是个调皮捣蛋鬼,只有梁文良会这样夸她。
而且夸得让她无法反驳,仿佛自己真的是他所说的那样好。
薛倩儿又想到一件事情,顿时心情没那么愉快了。
“怎么了?”梁文良看她皱眉,问道。
“我想到小黑,不知道怎么办,它那时候看我们的眼神,我记得很清楚......”
梁文良心中叹了一声,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记在心里。
小黑是他们今天与城管队,与侯虎发生冲突的直接原因。
要不是它被抓住,梁文良肯定会蹲在草丛里面,等李锋到了再出来,或者干脆不露面。
侯虎要直接摔死小黑,虽然小黑被他所救,但后来它的那个眼神,冷漠,警惕,不信任,使得梁文良又直接放了它,没有强求。
那个眼神不针对梁文良,所有在场的人类都一样。
它也许是见到好多同类,好多和它一样的流浪动物,被网枪捕捉,被棍子殴打,被虐待,被装进笼子......
很多人不愿意领养流浪动物,因为养不熟,小黑的情况比这还要严重。
所以强行把它抓回来,完全没有意义,它会走的,它已经不是家猫,也不再需要一个主人。
“小黑,没有办法领养了......它不会跟我们回来的。”梁文良说道。
倩儿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唉......”
虽然梁文良没有说清楚,但那时小黑的那个眼神,使她体会到意思。
“你说,人和动物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啊?
不同的生命,其实在轮回中是相互转换的,也许小黑这一生是小猫,但下一世就变成人了。”倩儿感慨道。
“生命平等,的确是很崇高的理想,但是,要不我们明天不吃肉?大家都是生命呀!
而且不对啊,青菜也是生命!那我们干脆不要吃东西了。”梁文良故作戏谑的语气说道。
倩儿语气一滞,然后继续抬杠:“花草树木无情,不参与轮回,所以青菜可以吃的......”
“那行,那明天就吃青菜。”
“......”
倩儿无言以对,梁文良则呵呵笑起来,立马召来一顿小粉拳。
“哎呀哎呀,刚吃了两碗面,怎么都一点力气都没有?”梁文良故意气她。
倩儿真真儿鼻子都被气歪,“可恶!梁文良,你今天完蛋了,我要锤扁你!”
梁文良不答,就是哈哈大笑。
把她气得哇哇叫,自然不是为了好玩。
她不能老是想这些问题,古今中外多少哲学家都在思考的问题,怎么可能轻易被弄明白?
就这样吧,思考有益于进步,但不停地思辨,容易落入陷阱,容易把原有的根基都摧毁掉。
又不是想要当哲学家,想这么多干嘛?
生活其实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一切看个人的选择。
“换一个地方锤,今天和你打游戏,可累了。”
“啊啊啊!捶你!”
“哈哈哈!”
...
又一天晚上。
梁文良是要去上课的,而薛倩儿突发奇想说要去找燕北山看夕阳。
今天的天气是很适合看夕阳,山顶上的风儿也很舒适。
梁文良有些羡慕她来去自如的本事,脱离地理空间的限制,想去哪就去哪。
高三狗还是不要想这么多,学习才是正理......
教室。
每一个学生都在低头安静学习,白炽灯管莹莹发亮,铃声一响,所有人都好像复活过来一般。
费龙看看梁文良,再看看于青梅,决定先找梁文良搭话。
“良子,你怎么老是在傻笑?有什么喜事?”
“呃,没什么喜事。”
费龙狐疑地看他一眼,梁文良真就是那种平时表情冷冷清清的人,自从病症好转,老是在傻笑,该不能是好过头了吧......
“良子,你这段时间......真的变化好大啊!你问于青梅是不是。”
梁文良右手托腮,看着一头短发的于青梅,心道这才是变化大,也就吃个晚饭的时间,马尾辫没了,变成短发。
“我觉得没错,我打个比喻,就好像一副黑白水墨画上了色。”于青梅认同费龙的说法。
费龙一击掌,“没错!他是上了色,那你就是直接换了风格,你的头发呢?”
于青梅摸摸自己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剪了呗。”
“为什么啊?女孩子不是都挺宝贝这个的嘛!
我女朋友每次到夏天的时候,就问我要不要剪短发,考虑老半天又放弃了,然后明年接着问......”费龙无情吐槽自家的女朋友。
梁文良回想起薛倩儿一缕长发搭在脸庞时的样子,心中做了对比,觉得长发的薛倩儿更好看。
“长发很麻烦,我很早就想剪一个跟梁文良差不多的发型,很方便。”
费龙:“?”
梁文良:“?”
他可是九毫米寸头!
一脸哑然的费龙想象她这副模样,女孩子想要剪寸头,还真是够标新立异的。
理由是方便,也就是于青梅这种脑回路异于常人的才会这样想。
“然后呢?为什么不是寸头?”费龙问道。
“我家人不让,他们觉得女孩子还是长头发好,我现在剪这个短发还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特地要的礼物。”于青梅很满意地摸摸自己的短发。
“......”
“生日快乐!”
“谢谢。”
...
无法理解!
以前不觉得,梁文良自从情绪恢复正常后,觉得于青梅也......挺不正常的,三人组里面唯一的正常人竟然只有费龙!
“于青梅,其实没有必要这样。”梁文良想了想,开口说道。
“什么?”
“我的意思是,过于理智,极度追求理性,有时候不是好事。”
“我觉得很好啊。”于青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像你一样,遇见什么事情都很理性,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因为什么事情着急过,做事情不疾不徐。”
“如果我以后找伴侣,就要找你这样的。”
费龙瞪大眼睛,好像闯鬼了似的,“我靠?!你在向良子表白?”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陈述我的择偶观。”于青梅淡淡地看他一眼,仿佛在看煞笔。
“......”费龙无言以对。
“你只看到了表面,其实我有病。”梁文良淡淡说道。
梁文良选择说实话,不然无法说服她。他的朋友很少,于青梅算其中一个,费龙算一个。
如果可以帮助到朋友,他是愿意这样做的。
梁文良把自己的病解释了一番,然后于青梅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