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些实在靠里的房子,种上奇花异草。在中心地带建了一个三层的阁楼。
里面设成了一个大礼堂,坐在二楼三楼的雅间里都可以看清一楼的情况。
工匠从未见过这样的格局,不禁有些好奇,这格局既不像住人的,也不像做生意的。
苑苑笑笑不说话:“还请各位保密,等建好大家就知道了。”
小喜顺势掏出一个钱袋塞给领头那人。那人掂了掂重量,笑得见牙不见脸。
“小姐放心便是,咱们兄弟是从了名的守规矩,不然也不会被介绍来接您的活。”
苑苑点头:“如此,就麻烦大家了。”
那厢大长公主也回了城,周家的人已经等了许久。周老太太正使唤着下人给她端茶递水。
“你们公主也太没规矩,都做外祖母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去别院长住。谁知道她有没有给琪儿戴绿帽子。”
周围的宫女脸不受控制的黑了,哪有这样说话的,她这样既毁了公主的名节,也侮辱了驸马。
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但是怎么想,也不敢劝她。
“这小蹄子,怎么这时候还不回来,还是皇家公主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居然让婆母等她。”
几个宫女已经咬牙切齿了,这个老虞婆,竟敢这样侮辱皇家,若不是公主压着不报,凭她今日的言语,够周家死几百回了。
等不到回应,周老太太越说越起劲。
“这皇家的规矩真是要人命,尚了公主就不能纳妾。可像福颐这样的,不仅没有规矩,还生不出儿子。就这样了,还不让人纳妾,这是要绝我周家啊。”
“老太太,请您慎言,妄议皇家是大罪。”
宫女实在看不下去,出言劝了一句,可正是这句劝,撞到了周老太太枪口上。
“你这小蹄子,我老婆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来人啊,掌嘴二十!”
“老太太三思啊,她们都是拿皇家俸禄的女官,不可轻易发落啊。”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一看情势不对,赶紧劝说。
老太太更是盛怒:“连你也怕了皇家权势了吗?她们是吃俸禄的女官,我老婆子还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呢,难不成怕了她们。”
“老太太!”您的诰命怎么来的你自己不清楚吗?要不是因为少爷尚了公主,凭你儿子一个无甚建树的文人,哪能给您挣来这个诰命呢。
可是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老嬷嬷也不敢说出来。
“你这野蹄子,背着自己爷们到处野,现在不认错也就算了,还敢这样对婆母说话。”
长公主站在原地未动,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周老太太,盯得她心里发麻。要是在以往,她这样发难,福颐早就温声软语的哄了,今日怎么这样反常。
“周老太太,你不会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辱骂皇家公主,小心你的脑袋,来人啊,周老太太不敬皇室,辱骂公主,掌嘴二十。”
一听有罪,周老太太还满不在乎的轻嗤了一声。等宫女来抓她时,她才被吓到。
“你们这些**才,放开我老婆子,我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不过是个七品的宜人,我是超一品公主,你敢随意辱骂我,别说掌嘴二十,我
就是打杀了你,也没人敢说我什么!”
唬住周老太太,宫女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她拉下了主位。
争执中,周老太太的发髻散落,活像个疯婆子。嘴里还不停的骂着长公主:“你这个小蹄子,你仗势欺人,放开我,老身要去告御状。不孝是重罪,我要让官府的人狠狠的治你的罪。”
周老太太说的凶狠,却没人理会她。翠骆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仗势欺人?我们长公主金枝玉叶,你儿子娶到她是你们周家烧高香了,你们不旦不知足,还得寸进尺,简直欺人太甚。”
“周老太太,天地君亲师,国法在家规之上,周琪尚了公主就是皇家的女婿,你这个老太太能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都是受我的庇护。别说你不敬皇室在前,就算我无故打杀了你,也没人敢说我半个不是。
因为我是公主,你对我不敬就是对皇室不敬,往大了说,这是谋逆,要灭九族的。”
翠骆和长公主一唱一和之下,周老太太被吓得瘫软在地。
她早年守寡,一个人辛苦了半辈子才拉扯大几个儿子,老大考中了举人,还在京城娶了媳妇,把一家人接到了京城。
她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不明白公主是什么概念。一开始她试着立规矩,长公主没有反对之后,胆子就大了起来。
似乎公主只是一个称呼,而不是一个尊贵的身份。
周家有三个儿子,却只有周琪一人做了官,其余两人做点小生意,后来周琪尚了公主,得了不少赏赐,家业渐渐大起来,人也染上不少毛病。
老二老三纳了不少妾室,只有周琪守着长公主,落在周老太太眼里就为儿子抱不平了。如今两个郡主都出嫁了,她就扯了无子这张大旗,把家里的丫鬟送到周琪床上。
她觉得,长公主没有儿子,定然是不敢说什么的。可万万没想到,周琪直接被拦在了公主府门外。
当时她一心想让梅香早点生个儿子,周琪不回长公主府正中她下怀,她也就没有多想。
可是长公主到底是嫡妻,她不承认梅香就永远没有身份。前几日梅香不负众望被诊出有孕,她不愿委屈了她孙子,就让周琪去求和,没想到两人都被下了脸面。
回来之后,梅香就哭得肝肠寸断,大夫说气大伤身对胎儿不好,她一时脑热就杀到公主府为孙子打抱不平。
她想的是,如今孩子还没出身就被这样欺负,只怕以后一辈子都要受嫡母欺压。老太太一想到孙子受委屈,就淡定不下来。
没想到,长公主这一次会这样强势,她也第一次认识到,公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想到她说,就算她无故打杀了她,也没人敢为她做主的话。就脊背发凉。
周老太太被拖下主位,宫女极有眼色的把椅子上的软垫和桌上的茶都换了。长公主这才矮身坐下。
福颐这种做派,把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黑,“你这小浪蹄子,还敢嫌弃我老婆子,信不信我让琪儿休了你。”
周老太太年近六十,却中气十足,她这一声怒吼,让满屋子宫女嬷嬷都震了一震。
长公主不置可否,端起桌上的茶泯了一口。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掌嘴!”
宫女们一听,全都跃跃欲试,她们看不惯这个老婆子很久
了。全家都是靠着公主发迹,如今却还在公主面前作威作福。
当年先皇给公主指婚这样没有底蕴的人家,就是为了公主能拿捏得住。可是公主尊重驸马,不想立公主的规矩,可这家人却不知好歹。
宫女们欺身上来,老太太紧紧捂住脸:“长公主,长公主……,你们这些**才,你们敢……”
尽管她不停瞪眼怒吼也没人买她的账,宫女们一个个摩拳擦掌。
“动手!”
福颐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给她长长记性。
“住手!”宫女们手还没扬起来,就被喝住。周琪带着梅香怒气腾腾的杀进来。
“母亲年纪大了,长公主却还不管不顾的对她动手,这就是皇家公主的教养吗?”
“周大人见了本宫不行礼,反倒先出言指责,这就是周大人为官的规矩吗?”
周琪被长公主的强势唬得无所适从。他们做夫妻二十几年,她从未这样强势过,虽然性子清冷,却不从不会与人闹得脸红。
梅香眼泪唰的就下来了:“驸马,你不要生气,公主她也委屈,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怀孕的。公主是嫡妻,她不开心是情理之中的事。”
周琪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就跪了下去。
“微臣参见长公主……”
福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没打算叫他起身,就那样懒懒的看着他。
“驸马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尚了公主意味着什么。如果驸马不知道,本宫不介意教教你,尚公主的意思就是入赘皇家。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
甚至连家都不能顾,你尚了公主就是皇家的人。可是周琪大人似乎没有这种觉悟。不仅私纳侍妾,还有了孩子。
就冲这点,你我这夫妻就做不下去了,今日大家都在,和离了吧!”
周琪虽然不喜长公主性子冷淡,可她到底是公主,能给他带来的好处,是梅香这种丫鬟不能给的,周琪又怎么会和离。
“梅香不是侍妾,她只是府中的一个丫鬟。是她自己爬了我的床……”
周琪这番话让梅香如遭雷击,满脸难以置信:“驸马爷你……你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当日是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名分的。”
梅香满脸泪痕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是现在周琪哪还有怜惜之情。
“你这贱婢,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怎么成了我允诺你名分。我从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公主,你我夫妻一场,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要为两个孩子考虑。她们也嫁为人妇了,若这时候父母闹不和,会让婆家人怎么看她们。”
福颐被他说得火起,手中的茶杯扬手就摔了过去,“碰”的一声,连着温热的茶水摔在周琪眼前。
“你们周家不是觉得我无所出吗?一心只想着孙子吗?我告诉你周琪,那两个孩子,都是本公主请封了郡主的,是皇家的孩子,与你周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敢在外面拿她们做筏子,小心本宫对你不客气。”
福颐在先帝登基之前,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身后身份卑微,她能在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长大,又哪里会是真正无害的小白兔。
长公主眼中的杀意,让周琪脊背发凉:“长公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二十几年相濡以沫的夫妻情分,难道真的说没就没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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