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这件事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宝儿只是小女人,如果可以,我想和王爷回去好好过日子就行。”
她的话,引来了皇上的侧目,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很聪明的女人啊。当初我果真没有挑错人。”这个女人如果要别的,他可能会有所防范。毕竟一个女人有这样的野心和心机,他能不防着吗?而她选择和十四离开,确保了自己的安全。
和宝儿微微一笑,问道:“不知道乌云福晋的事情,怎么样了?”
“好消息吧。我猜,你说的一定是实话。我保证,这件事之后,你可以安全。不管是跟十四离开,还是回京城,都可以换个身份好好过日子。跪安吧。”
和宝儿再次福福身,她知道皇上也是聪明人,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的。只是在和宝儿回回身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在回廊上注视着他们的十四。
从皇太后的寝宫出来,正要赶往内务府去的时候,十四就看到了跟在公公身后的和宝儿。一回到京城,她就回家去了。现在却在皇宫里见到她,她来干什么?十四很好奇,也很担忧地看了过去。尽管隔着几棵树,一些灌木,依旧可以看到亭子中的皇上。
纵然距离较远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但是他还是猜出了皇上会叫她进宫的理由。原来那呈报赵月溪身世的人,就是和宝儿。
和宝儿看到十四的时候,也微微一惊。在她担心十四会责问的时候,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和宝儿也知道,事情结束之后,跟十四离开的打算看来不可能的了。她的心一沉。纵使心狠手辣,纵使她心机如丝,但是她倒地还是女人。已经成亲了,却被男人丢开,她多少有些担忧的。
内务府的调查很紧张,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没有想外宣布,所以很多事情都的哈大人亲自去做的。就连去找那当年执行处死孩子的侍卫都是哈大人自己去找来的。
只是那侍卫的话,让哈大人很疑惑。因为那侍卫说了,那孩子已经被他刺了一剑,在装进皇上准备的小棺木中,埋在一棵桃树外了。
而桃树下也确实就挖出了那小小的棺木来。里面一具如猫儿大小的骨架让人看着都心痛。皇室的竞争中,这么牺牲掉的孩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但是那侍卫还透露了一个秘密。就是当年在一起当差的侍卫,在那之后几天就去参加了一个任务。听说是去杀一个孩子,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就在京城里。是……现在的皇太后,当时皇后的命令。
所以当哈大人来到太后寝宫问这件事的时候,皇上也过来了。
毕竟这么质问太后,还不是哈大人能有的胆量。
皇太后寝宫中,太后端坐在软榻上,双手交握,放在腿上,那长长的尖尖的金指套微微翘着,冷眼看着站在中央的哈大人。
哈大人弯着腰,带着谄媚的笑,问道:“微臣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事。”
这样的事情,是后宫中心照不宣的。现在就算承认了,又能怎么样?现在的皇上,是她的儿子,一个儿子,总不见得为这样的事情去处罚自己额娘吧。
皇太后一个冷哼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还记得这么清楚。”
“那请太后务必好好想想。
”
“也不瞒着哈大人。那时候宁妃得宠,哀家是容不得她的。她生下的虽然是个格格,本来可以放过她的。可是不想那格格出生的那天,正是天上流星异象的时候。当时来皇宫的萨满**师断言,那个孩子将会动摇国之根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上只好忍痛下令,处死了孩子。谁知道那宁妃这么想不开,也跟着去了。这些内务府和史官那都应该有记载吧。”
哈大人依旧陪着笑:“太后,大概是我刚才没说明白。微臣是问,在处死孩子之后,太后是否让侍卫出宫暗杀过一个婴孩?为什么?”
太后依旧冷着脸,不为这个问题而心惊。在她当皇后的这么多年里,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会在乎这件事。“对!因为我得到线报,说宫里有人把那孩子偷偷换了。就藏在京城一个院子里。我身为后宫之首,理应为皇上分忧。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哈大人擦擦额上的汗水,第一次见识到后宫中恐怖。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却能那么理直气壮的。
“那……那孩子……”
“死了!”太后肯定地回答。
“那……那院子,太后可还记得?”
“都这么长时间了,再说,哀家那时是皇后,又不是哀家自己去动手的,在哪里怎么知道?”
“是是。”哈大人问完了,看向了皇上。一直坐在那圆桌前,喝着龙井的皇上放下杯子,朝着哈大人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在哈大人退下之后,太后才说道:“老四,你最近就在弄这件事?有意思吗?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皇额娘,别装了。这件事关系着十四,关系着赵月溪,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赵月溪就是当年宁贵妃的孩子,却这么不巧地进宫了。这样也正好能解释当年赵月溪为什么会在宫里**。说不定当年她**要谋害的人,就是额娘您呢。你偏爱十四我知道。但是这件事,真的压不下。”皇上站起身来,微笑着看向了太后。
皇太后气得拽紧了手中的帕子。“你什么意思?老四,这就是你的孝道吗?”
在外人看来,雍正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但是这其中真相就是这般。
皇上冷冷一笑:“对啊,太后那儿心疼十四,那么就用你的命,换十四的命吧。这次我就不整死他了。怎么样?”
话毕,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寝宫。皇太后紧紧拽着拳头,一下拳头锤在了那软榻的小几上。
***
夜里,京城里,那污水横流的小巷子里,一片的黑暗。
即使于浩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但是这个巷子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改变。
那个小院子已经失去了刚出的整洁,蜘蛛网,杂草遍布院子。那原来干净的屋子,现在已经布满了霉味。
于浩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这里有着赵月溪小时候的影子,有着那奶奶的影子,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奶奶走了,赵月溪也走了。
于浩走到曾经赵月溪的房间,那梳妆台前孤零零地摆放着一支芙蓉玉簪。他不知道这个簪子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是这个是赵月溪最后给奶奶的,也是奶奶自杀的工具。她们似乎都对这个簪子有着特别的地方。
“唧~”院子外传来了推门的声音。于浩一惊,抓着那簪子一
个翻身就上了屋里的房梁。
他不解,这院子不是没有人了吗?谁还会来这里?就算要来,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来?而且这个院子很明显,早已经荒废了,又还会有谁来?
房梁上的于浩,看到光线映进了屋子中,然后就走进了三个人。三人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都很华贵的样子。他们是谁?来这个地方干什么?这样的富贵之人,不是最看不起这样的脏地方吗?
哈大人提着灯笼,用一方灰色的丝绸帕子捂着口鼻,低声道:“就这个地方啊?”
一位王爷皱着眉头道:“怎么这样的事情就落我们三身上了。要不这样的事情还能让下人来做。”
“我说王爷。这乌云福晋就是那宁妃的小格格,还嫁给了自己哥哥的事情,能说出去吗?不伦啊~~有辱皇家声誉啊。我们就忍忍吧。这件事现在就我们三个人知道,这……找线索的是我们,问案子的是我们,哎~要是事情捅出篓子了,我们三个就给乌云福晋陪葬吧。”
于浩就在房梁上,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一惊。难怪赵月溪要离开王爷,难怪他们要来京城。原来……赵月溪和王爷是……这……
下面的三个人还在查看着这房间,就两盏灯笼,能看到的地方有限,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房梁上的于浩,继续说着话。
“那个乌云福晋以前就住在这里啊。真是够凄凉的。”
“如果真是个小宫女就好了。一个大清格格啊,就住这么个破地方。真臭!”
“喂,哈大人,那宫里的老嬷嬷已经死了吗?”
“死了,听邻居说早死了。要不还能问出点什么来。定了那乌云福晋的罪,估计就有好戏看了。”
“回去吧,这地方就这么一点大,看着我心发毛。”
“也没什么看的,什么都没留下。走吧,走吧。”
三人走出了房间,出了院子之后,于浩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想着他们说的话,想着那不伦的后果,那套刑具是那么的恐怖,就连于浩这样的大男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紧紧拽着手中的芙蓉玉簪,心中想着,他绝对不能让赵月溪受那样的刑罚。
就算在奶奶死之前,逼他发誓,绝对不你说出那件事,可是他现在却还是打算要说出来了。那样才能救赵月溪一命啊。
***
内务府办公的大厅,今日依旧戒严。很多内务府里的官员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知道这几天一直这样。
大厅的门关着,大厅里,主位上依旧是哈大人,两侧的两位王爷。赵月溪和十四坐在左边的位子上,中间站着的是禹百明。今天的禹百明依旧穿着一身蒙古的服饰,藏青色的长裙,高高的束腰,头上戴着珠串的帽子。
哈大人放下手中的笔,道:“禹百明格格,真是抱歉了。这个微臣也帮不上啊。皇上一直在督促着这件事,现在至少肯定,这位乌云福晋不是蒙古格格,这欺君之罪是定下了。”
“哈大人,”禹百明膝盖软了下去,直接跪下说道,“我知道这欺君之罪的跑不掉的,我只求哈大人能晚几天上报皇上。我额娘刚走不久,我阿玛受不了这个打击啊。”
哈大人一看禹百明跪下了,连忙走出桌子,伸手就扶了她起来:“格格要不要这样,我这也是公事公办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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