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麦冬的话中可以分析出来一些当时的情况,原主落水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当时只有芸香在,芸香说原主是自己“不慎”落水的。原主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芸香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再加上她与原主有矛盾,原主昏睡不醒,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要说不是她做的,估计没人会信!
“算了算了,还是睡会儿吧!想那么多也没用。”
玉竹刚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就听到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她以为是麦冬回来了,刚转过身子,就看见一个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玉竹赶紧装睡。
那人先是将脑袋探进屋内,观察了一下内里的状况,发现屋内除了昏死的玉竹之外,再也没有旁人。于是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香炉前,从香囊中拿出了一个小纸包。
刚要打开,纸包突然被一个人抢了过去。
“想下药啊?东西在我手里,想要就过来拿啊!”玉竹扬了扬手中捏着的纸包。
玉竹心想: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怨?非要置玉竹于死地?
“有鬼啊!”
那姑娘看到抢走纸包的人是玉竹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就好像她真的见鬼一般。
玉竹一头雾水,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光天化日的,不至于吧?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麦冬听到声音赶紧跑进屋,刚去厨房,给姑娘做了碗清淡的鸡蛋面就听见有人喊,吓得她以为姑娘出事了,谁知道刚回屋,就看到了一个人跌坐在地上,而自家的姑娘,手里正捏着一个纸包。
“麦冬,你回来的正好!看看这丫头是谁?”在现代有个顾莉害她也就算了,在这北燕居然也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桩比一桩奇怪。就连外面茶馆说书的,估计都不敢这么说的吧?
现在又有一个毛贼,光天化日的就来屋里给她下药,她的命也太苦了~
“来了!这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毛贼,这大白天的……怜儿,怎么是你?”麦冬一眼认出了那人,还是有些吃惊的。
“怜儿?”凭借着原主的记忆,玉竹知道她是芸香的丫头。“你们家姑娘,为了拿到这献艺的机会,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说着便一把拉起了怜儿,往西阁走去。
将怜儿绑在椅子上之后,玉竹不禁感叹自己没白演上部戏。这十字扣绑的,还真不错!
“玉竹姑娘,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刻意的了!
从古至今,每个被抓包的人,每一个都是这么说的。
“没事儿!”玉竹双手叉腰叉腰走到了怜儿的面前,悻悻地说:“等下就去见你们家姑娘,到时候她会说什么都是你干的呢?麦冬,替我梳一个分肖髻,再把我柜子里那套桃花纹的衣服拿来。”
女人之间的争斗,首先得在外形上压制住对方,玉竹记得原主穿的那套衣服极美。原来的玉竹不知道哪里去了?既然自己替她活了,那就要活的漂亮!
在娱乐圈当明星这么多年,见惯了各种明争暗斗,对付这些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玉竹现在真想看看,芸香看到自己是什么反应?这个丽吟阁现在最得意的人,一心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她又活了。她看到自己,该是有多么的惊讶呀~
芸香的房间传出琵琶曲的声音。
感觉听到了蜀兰之争的战况激烈,浔江自刎的凄切悲壮。使闻着始而奋,既而恐,终而涕泣之无从也。
“芸香姐姐的这曲《浔阳平蜀》,弹得真是妙!‘大珠小珠落玉盘’,说的正是姐姐刚才所奏。”
“就是啊!芸香姐姐人美,曲弹的又好,可比那个玉竹强太多了!玉竹就是块木头,哪里比得上芸香姐姐的风情万种?”
“哪有啊,大家都很好啊!”芸香面对众人的恭维笑着回答,她头上的步摇,也跟随着她笑的节奏晃动。但她心里可一点儿也不谦虚,就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听着大家的夸奖,她好像已经看到,自己嫁给了某位朝中重臣一样。实在是好生得意!
“你们说啊!玉竹成天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芸香一边看着自己刚染的指甲一边说。
众人听出芸香的意思,纷纷奉承着她。
“哪会啊?男人又不傻!谁不喜欢我们芸香姐姐这样风情万种的美人?”
“讨厌~你说什么呢?”芸香红着脸打趣道。
众人见她这反应,都笑嘤嘤了起来~~
玉竹刚到门口就听到这放荡的笑声,恶心的可以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呦,众位姐妹聊的好生热闹!何不告诉我,也好让我和大家一起乐一乐!”玉竹霸气的推开芸香房间那雕花的木门,轻蔑的一笑。
芸香一看到她就惊得呆住了,手还不停的抖,茶杯也掉落在地,溅了一地的茶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昏死过去了吗?怎会在这?你不会是鬼吧?”
“呵呵!”玉竹想想就觉得可笑。“我是人是鬼,芸香姐姐还看不出来吗?你慌什么啊?别怕,我今个不是来找你的,今儿我是送一个人过来的。”说着便让麦冬把人送进来。
看到自己的丫头怜儿五花大绑的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芸香吓的站了起来,在心里暗暗想道:大夫说玉竹很难再醒,所以自己让怜儿去她房间里加点料子,索性直接送她去西天。可现在这样,事情败露不说,还被抓住了把柄,得赶紧想法子脱身才是。
玉竹看出来她心里所想,冷笑一声。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声冷笑都不敢吭声,静观事情的发展。
玉竹看她没有动静,便开始一步步地靠近,芸香不断往后退。直到她走到芸香的面前,一抬手,给芸香和众人吓了一跳。
就在大家以为她要对芸香动手的时候,她突然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茶杯,并掏出手绢将其外表擦拭干净。
“彩蝶戏春,真实好看!”她起身将茶杯放在了托盘里,又从桌下拖了张杌凳出来坐下。“你是不是在想怎么一切都和你想的不一样了?”
“你把我的丫头绑了干什么?”芸香的眼睛滴溜的打转,心想得赶紧脱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