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夫人如此热情,玉竹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先是向吴夫人行礼,起身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都还算顺利!有件事,很想询问夫人。”
“你说吧!”吴夫人看着玉竹似乎有什么要说,所以握紧了她的手,带着疑惑的表情问:“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要我知道,定会告诉你。”
“府上有没有花匠?我看花园布置的相当精致,小巧但是错落有致。”
玉竹这么夸赞府中的花园,吴夫人开心的笑出了声。她很高兴,因为终于有人欣赏自己的园艺作品了。
大人是一介武将,对于自己这些小爱好,不甚理解。
只有王爷来府上做客的时候,才有人和自己谈论这些。现在好了,有玉竹姑娘。
“玉竹姑娘谬赞了!”吴夫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可见她已经喜上眉梢。“这些都是我闲暇时候打理的,府里的人不是很多,打理的过来。”
玉竹真是没有想到,吴夫人也是这么一个有风雅情趣之人。
“夫人太谦虚了!”两人在屋外聊了好一会儿,玉竹提醒吴夫人,“夫人,我们这么在屋外站着怕是不好吧?”
“你看我!见到你就是高兴,走,我们进屋说。”说罢,亲切的拉着玉竹的手,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进门之后,玉竹就向吴夫人说明了刚才的担忧,可是没想到,吴夫人却笑了。
“玉竹姑娘不必担心!大人虽是行伍出身,但是他的精明劲可比文官厉害多了。”说到自己夫君的本事,她可自豪了。“我在家中是幺女,就想自己有个和你一样乖巧懂事,擅长琴棋书画的妹妹。不知玉竹姑娘可否愿做我的义妹?”
吴夫人这么说,让玉竹大惊失色,连忙说:“万万不可!吴夫人是朝廷封的淑人,我只是丽吟阁的一个乐伎。”
“姑娘请起!”吴夫人连忙扶起玉竹,随手玉竹是一个乐伎,但是她已经是王爷的人。“虽然你现在的身份还是乐伎,但是你已经是王爷的人了。王爷都叫我一声嫂夫人,你叫我姐姐,不为过吧?”
玉竹想了想,还是不敢,这双方的身份相差太过悬殊。
就算以后王爷真的可以将自己收房,那也是万万不敢这么叫的。
“夫人太客气了!玉竹实在不敢。”
“好好好,在我房里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姐姐。”吴夫人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出门后,你还是叫我夫人好不好?”
玉竹见吴夫人如此恳切,虽然不敢这么做,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吴夫人给玉竹讲了很多关于王爷的事,比如欧阳王妃当时对王爷一见钟情,欧阳大人几次上折子才有了这门婚事。起初王爷和欧阳王妃还是挺好的,后来随着王爷南征北战很少在府里,不知怎么的她就变得如此了。
“具体的原因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时候吴夫人想起了王爷府里的萱夫人。“对了,王爷有没有和你提到过他的侍妾萱夫人?”
玉竹此时摇了摇头,她只知道这王爷有个侍妾,并不知道这个侍妾姓甚名谁?
“这个侍妾原先是柳王妃的丫头,也不怎么出众。”想想这个萱夫人也是个可怜人。“有天王爷喝多了,柳王妃让她去请王爷到自己的房中。结果那天不知怎么的,王爷就宠了萱夫人。柳王妃知道后那个气的,直接用鞭子抽了萱夫人。”
“怎么会这样?王爷宠谁,是他的自由。”听到这里,玉竹的眉头紧皱,想必这个柳氏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就是啊!这后来萱夫人就有了,柳王妃一向温柔体贴,但是她坚决反对王爷将萱夫人收房。”说到这里,吴夫人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温柔体贴的人会这样?“最后还是欧阳王妃说了句话,‘爷是王爷,难不成让爷一辈子为你守身如玉’?”
听吴夫人这么说,玉竹笑出了声。如果自己估计的没错,这个欧阳王妃并不是嚣张跋扈之人,她的嚣张跋扈是有针对性的。
或许,这样是想引起王爷的注意呢?
“王爷是不是清心寡欲之人,玉竹姑娘应该知晓。”
吴夫人此话一出,玉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不知道!”
“怪我这张嘴!”吴夫人笑骂自己,她想得喝玉竹把王府里的事情说说。“说来也很奇怪!萱夫人收房,还是欧阳王妃做主的,到现在柳王妃看到萱夫人非打即骂。”
这,真的很奇怪!
一直以来嚣张跋扈的人,却主张将萱夫人收房;但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那个,却至今看萱夫人不顺眼。
这事,很难说的同。
“萱夫人就不反抗,任由柳王妃这么打骂?”这萱夫人的性格太柔弱了。“她就不会和王爷告状?”
“萱夫人告状?”玉竹这么一说,吴夫人很惊讶。“她是前朝罪臣的后代,被卖到柳府做丫头的。”
原来,也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但是她还是幸运的,最起码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而且,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江南人士。
玉竹突然想起来王爷的四儿一女,就好奇的问:“王爷有四儿一女,这个女儿不会就是萱夫人生的吧?”
吴夫人点了点头,回答道:“王府里的长子和次子都是欧阳王妃生的,柳王妃生也生了两个儿子,柳妃的次子比萱夫人的女儿大不了几个月。”
“难不成柳王妃觉得萱夫人是故意的?”玉竹听到这里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谁知道呢!”说到这里吴夫人叹了口气,王爷看似出身王室,这日子也不是那么顺心。“还好,王爷对你是极为满意的。”
玉竹听到这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王爷对自己满意,一方面是没有生活在一起,另一方面则是现在的她是无父无母的状态,没有他们身上所背负的家族荣耀。
相比较下来,王爷喜欢玉竹的原因就是她不会争。只是后来卷入那名利场,不想争,也不得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