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李掌柜的帮助,再加上四处问人,总算是弄明白了。
原来福来酒楼的陈老板是个上门女婿,还是被迫的那一种,福来酒楼本是百年老店,可自从陈掌柜接手,便江河日下了。
陈掌柜是被迫入赘,本就心里不痛快,再加上并不用心经营,故而弄成了现在这样。
要不是媳妇儿在家闹,声称若是敢让酒楼倒闭,便叫他净身出户,陈掌柜也不至于派人去偷菜谱,这么一查还真是知道了不少消息。
至于这位陈掌柜的夫人,性子热烈,一点就着,若说有什么爱好,便是酒酿造的极好,总是福来酒楼如今没什么客人,也还是有人专程去买里面的酒喝。
陈掌柜如今怕是恨透了自己,想从他手里买下酒楼,估计是不可能了,不如试试从陈夫人这里入手,于是方陶陶便日日去买酒喝。
大多数时候都是店小二在,只有很少的时间陈夫人会在,而每次方陶陶都不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打个招呼,买了酒就离开,久而久之,陈夫人也对这位买酒的女子产生了兴趣,不免叫住攀谈起来。
“小姑娘面生,从来没有见过。”
方陶陶这才开口,“初来贵宝地。”
“怎的总是来买酒喝,也不多说几句话,来我这儿买酒的,都乐意与我说上几句。”陈夫人着一身红色劲装,看起来英姿飒爽,真不知道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看上陈掌柜。
“听陈夫人这意思,还不知店里的情况?”方陶陶故意问道。
“哦?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方陶陶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是我多言了,夫人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却早早就听说这儿的酒好喝,故而特意来喝。”
“倒是个会说话的,看你小小年纪,也懂酒?”陈夫人饶有兴味的问道。
“陈夫人酿酒用的不是传统的米,或者各种粮食,而是以水果为媒介,青梅,苹果,清新的水果味加上酒的醇厚,真是独一无二的味道。”
“呵呵呵小小姑娘倒是懂的不少,来喝酒的人只知这酒特殊好喝,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只有你,窥得其中奥妙,今日这酒,就当是姐姐赠与你的,毕竟找到一知己着实不易。”
方陶陶舒了口气,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有人开始酿造果酒了,这陈夫人也是个才女。
“酒我便收下了,还有一事,想跟陈夫人商量。”
女子一点儿也不意外,“你日日来买酒,却一句话都不说,想来是等着我主动开腔,我猜到你必定是有事要说,明人不说暗话,想来你这么懂酒的人,也不习惯拐弯抹角,直说吧。”
“这酒楼是夫人家的基业,曾经那般辉煌,如今却衰败成这般模样,真叫人唏嘘。”
女子一怔,旋即笑道,“世间万物,各有天命,不得强求,随遇而安便好。”
“夫人倒是想得通透,不知这酒楼是否还要继续开下去?”
“小姑娘难道是怕没地方喝酒了?”
“倒也有这个意思。”
陈夫人并未隐瞒,“毕竟是祖产,本来想着过些日子就能恢复,哪想到居然一天比不上一天,如今能卖得出去的,也只有我这酒水了,可这点收入,如何能支撑酒楼继续开下去。”
“夫人这是打算关了酒楼?”
陈夫人饮尽一杯酒,“当初还想着苦苦支撑,如今也算是看通透了,这福来酒楼的气数尽了,再开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不知夫人关了酒楼可有别的打算?”
“这块地方闲置着也可惜,打算置办宅子,卖出去,如今家里不景气,也是没法子。”陈夫人苦笑道。
方陶陶抿着唇,“到底是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轻易就卖出去,夫人当真舍得?”
“小姑娘,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若是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这样做,往后若是想喝酒,就来我家,酒管够。”
先前听传言,总以为陈夫人是个无理取闹的,如今看来,福来酒楼变成今天这样,都是陈掌柜一手造成的,这陈夫人倒是个明白人。
“夫人若是信任,不如将这块地卖给我。”方陶陶忽的开口。
陈夫人笑道,“我就说你这小姑娘日日来买酒,原来是冲着我这酒楼来的,在这个地段,我这酒楼可值不少,若是卖了,定能赚上一大笔,看你小小年纪,也没什么钱,我凭什么卖给你?”
若是旁人说这样的话,怕是早就被赶出去了,可方陶陶给人的印象很好,陈夫人倒是想看看,她凭什么跟自己谈判。
“我能拿出来的钱确实不多,但只有一点,若是卖给我,福来酒楼不用拆。”
“你说什么?”陈夫人变了脸色,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将这祖宗留下来的酒楼拆掉,可这么一个赚钱的酒楼,不管卖给谁,都只有被拆掉的下场。
方陶陶十分坚定,“实不相瞒,我是对面兴云居的老板。”
“兴云居,居然是你开的,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陈夫人不怪我抢了你家的生意?”
“我说过了,都是天命,气数尽了,迟早都要关门的,跟你没什么关系,客人愿意选择去哪里是他们的自由,我们哪有权利干涉,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找陈夫人是个正确的选择,她不像陈掌柜那样眼光狭隘,倒是将一切都看得通透。
“陈夫人敞亮,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兴云居生意不错,只是我有些新的想法,便想着开个分店,福来酒楼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听说,兴云居的客房还有饭菜都很有特色,即便是你买了福来酒楼,想必客人也不愿意接受吧。”陈夫人问道。
方陶陶笑着,“不用担心,只需要稍微改进一番,福来酒楼也能焕然一新。”
陈夫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方陶陶继续道,“比起被拆掉,改一改终究好一些,我还可以答应夫人,往后您的酒可以继续卖,这牌子也可以留着,另做一块兴云居的牌子挂在下面即可,这样您也有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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