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方陶陶都没了办法,只能不断的安抚着,“先回去吧,总会有办法的,或许百姓们看到我们放粥这么多天的份上,能多生出一份信任感来,只要有百姓的支持,将所有的力量都团结起来,总能对付胡文竹的。”
可两个人都知道,胡文竹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若是继续放粥,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若是不管不顾,便是坐以待毙,必须要寻找新的出路才可以。
接下来的几天,胡文竹充分展现了自己恶心的一面,先是两个人暂居的地方出现了许多蟑螂老鼠,都是活蹦乱跳的,睡梦中的方陶陶直接被吓醒,蟑螂甚至爬到了身上,一边的秦汉醒过来,彻夜点着蜡烛驱赶蟑螂。
方陶陶就算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个女孩子,碰到这种自然害怕,尤其还是活的,这么多,她站在墙角瑟瑟发抖,似乎只有这个死角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秦汉瞧着心疼,方陶陶尖叫着醒过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次吓坏了她。
“陶陶,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不用害怕,时间还早,过来睡会儿吧。”秦汉仔细检查了屋子里,确认没有什么虫子之后说道。
可方陶陶白着脸摇头,“哪里还能睡得着,明天买些药来,若是再有虫子出现,以后觉都没办法睡了。”
秦汉将方陶陶搂紧,“吓到你了,之前没这么多蟑螂的,是我没检查好。”
方陶陶黑着一双眸子,“这不是你的问题,如此多的蟑螂老鼠,不可能集中出现在一个地方,更何况我们住进来之前还检查过,没有任何老鼠窝之类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来,只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想把我们吓走。”
“你是说,胡文竹?”秦汉皱着眉头。
“除了他,也没人无聊到这种程度,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只是个开始,若是我们继续放粥,不顾及他的话,恐怕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这么小儿科了。”方陶陶冷静了下来,将一切可能都分析过之后,只剩下了胡文竹这一种。
“可恶,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罪大恶极,我非得去找他理论不可!”秦汉还是没有见过险恶的人性,不懂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白天胡文竹说的那些话只让他觉得丢脸,却从未想过,胡文竹真的敢做出什么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秦汉不得不相信,胡文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不把朝廷的官员放在眼里,为所欲为,自然恼怒。
方陶陶却将秦汉拉住,轻轻地叹气,“即便你现在冲到他家,又有什么用呢?谁能证明这些事是他做的,我们不过是凭空猜测罢了,而且我们深夜去他家,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会被他借题发挥,让百姓认为我们跟他是一伙的,到时候,我们可就洗不清了,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难道就任由他嚣张下去吗?”秦汉握紧了拳头,看得出他很生气。
此时方陶陶也没有了主意,能怎么办呢,顺其自然吧,胡文竹就算再怎么嚣张,也不至于真的将一个刚到任的官员杀掉,这样势必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他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只能继续观察,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在一步步的观察中,定然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就像方陶陶预料的那样,一切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开始有人去衙门闹事了,之前从来没有人来衙门报官,因为大家都不相信这个新来的大人是什么好人,突然出现这么多报官的人,怎么看都是阴谋陷阱,可秦汉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大人呐,求您为草民做主,这个人简直不要脸,居然说我家的母猪生的崽子是他们的,这是什么道理,草民只是个普通百姓,全家都靠着这头老母猪过日子呢,好不容易养大生了一窝小猪仔,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巧取豪夺,求大人明察,否则草民一家就只有去死了。”
堂下的妇人哭哭啼啼,秦汉的脸色铁青,正大光明的牌匾显得那么可笑,方陶陶站在后堂也十分无奈,或许秦汉怎么都想不到,来到宁城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居然是判断老母猪到底是属于哪家所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秦汉也没有办法,既然百姓都找上门来了,身为父母官,总不能置之不理吧,只能开口道,“你说这母猪是你家的,可有人证?”
那妇人高声道,“大人明鉴,自然是有的,草民将这猪崽从小养大,今日将当初卖猪的贩子都找到了,特意请他来作证,证明这猪属于草民所有。”
秦汉摆摆手,外面走进来个满身横肉的高大男人,身上有难闻的味道,秦汉辨别出,常年从事养殖类工作沾染上的味道,那男人跪在地上,“草民李二,拜见秦大人。”
“李二,你且抬起头来回头,本官问你,这母猪当年可是你卖给葛氏的?”
男人点头,“不敢欺瞒大人,确实是小人卖出去的。”
那妇人忙道,“大人,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既然这母猪是属于草民的,那从它肚子里面出来的小猪仔自然是民妇的,请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
秦汉就知道,事情若是这么简单,也不会闹到自己面前来了,另一个妇人忙不迭的磕头,“民妇崔氏,还请大人明察,事实并不像葛氏所说,那母猪按道理来说应该属于民妇才是。”
“既然母猪是葛氏花钱购买,这些年来也都是由她喂养,那么产出的猪崽自然应该由她所有,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人有一点说错了,凡事怎么能听旁人的一面之词,且听民妇一言,之后大人再做决定可好?”崔氏看起来更加冷静些,方陶陶眯着眼,这个女人看起来可不像普通的民妇,若是没猜错,今天的一切又是胡文竹安排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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