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船舱里面进贼了不成?可是外面那么多侍卫把守着,这些贼人也不能不长眼大胆到敢劫太子殿下的船只啊?
一个个疑问从柳诗诗脑子里冒出来,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这些天都遭遇了什么,似乎将一辈子的惊心动魄都给占用了,如今跌宕起伏,心惊胆战。
柳诗诗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再次开门,透过半开的缝隙,两只眼睛盯着视线所及之处,这下她看明白了,这些人是从外面将东西搬进来的,原来是太子殿下的人假扮成蒙面贼人。
柳诗诗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冒出更多的疑惑,为什么要假扮成贼人打劫呢?太子的心思比御王的还要难猜。
想起君清御,柳诗诗的眼里露出一丝茫然来,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君清御现在又在做什么,会因自己的失踪而难过?还是早已投入别的女子的怀抱淡忘了自己?
抚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柳诗诗既感觉甜蜜又感觉心酸,不由低头垂泪。
成功的将货船上的粮草和茶叶全部清扫感觉,林昕妤命人将船开走,船只浩浩荡荡的往下游而去,只留下那艘货船孤零零的在河上飘荡。
“船长,船长,你没事吧,快醒醒,他那些水匪都已经走了,我们获救了!哈哈!”小厮欢喜的声音充斥着胖船长的耳膜,他的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双眼,果然天已经大亮,日头穿过云层正朝他们展露笑颜。
天果然亮了,他真的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死而复生的船长有些乐极生悲,嘴角一弯,便哭了起来,“呜呜……我那一船货啊,该怎么办呀?把我身上的肉全部割下来也赔不起呀,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这天杀的黑龙水匪,阎王怎么不把他们给收走呢,我的血汗钱啊……”
小厮同情的拍了拍胖船长的肩膀,“船长你也别这么想不开呀,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家人孩子他们可怎么办?”
船长抬袖子捂住脸,悲伤的点点头,缓缓站起有些僵硬的身子朝着船舱走去,原本堆满货物的船舱此刻空荡荡的,咦,这篮子里的是什么,怎么孤零零的放着没有被那些水匪给拿走?
船长走了过去,掀开篮子上面盖着的白布,阳光穿过船窗,篮子里金灿灿的东西全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由眯起眼,适应一阵后缓缓睁开眼睛,瞬间嘴巴张大,这些居然是金子,整整一篮子的金子!
船长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产生了幻觉,拿起一块咬了咬,搁到他有些牙疼,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好心给他留了一篮子的金子,这些金子足足能抵过他刚刚损失的一船的货物。
“哈哈,哈哈……”船长仰头大笑起来,外面摇船的两个小厮听罢不由摇摇头,船长这是疯了吗?
第二天,江南运输到京城的米粮在半道三叉峡
口处被黑龙水匪给洗劫一空的消息传到君清御的耳朵里,原本可以解决京城米粮危机的救命稻草就这样没有了,他气的抬手掀翻面前的茶几,将手里的奏折狠狠扔在地上,用脚狠命的跺着。
“该死的黑龙水匪,这些衙门的人都是吃素的不成,马上让他们下河上下五千里的给本王去找,一定要把那支该死的水匪抓到,并将他们缉拿归案!”
“是!”站在御书房门外候命的慕四闻言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君清御抬手叫住,“等一下,就派林明聪前去,本王听说他早年参过军,可惜一场战役下来他被敌军刺伤胳膊,最后身子骨不好,又因妻子去世,要照顾年幼的女儿,就一直在扬成的乡下做了一个小小的衙役,听说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太平,盗匪不敢横行,就让他去立功,展露他的一腔热血。”
慕四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可他是林昕妤的父亲,要是就这么战死了,那……”
以那位太子妃睚眦必报的个性,这件事怕是迁怒在殿下你的头上了。
君清御摆摆手道:“正因为他是林昕妤的父亲,本王才让他下海剿匪,这样一来,那行踪不明的太子夫妇就暴露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多带些人马,安**们的眼线,他的每一步举动,本王都要清楚的知道。”
慕四抱拳领命,正准备退下,君清御的声音又飘入他的耳朵。
君清御:“对了,在江河上面作战,是不是都用火攻为主?”
慕四想了想,点点头。
君清御继续说道:“这一次你们家那些火石全部换成石头,本王要抓还活的,更何况如果用火攻,那些水匪船上的粮草岂不是全军覆没了,本王还等着拿来救命呢。”
“是。”慕四点头应声退下,他不过是个传话者,具体的要怎么做那是林明聪要愁的事情了。
林府,朱艳艳在接到林明聪被调任去长江以南抓黑龙水匪后,就开始愁眉苦脸这绝对不是一门好差事,她也听到京城中沸沸扬扬的米商全仓货被黑龙水匪吞走的事情。
听说那些水匪很少猖狂,船只很大,船头挂着一面黑龙的旗帜,如见者,就如见阎王,水匪个个武功高强,你们都不见他们的船靠拢过来,那些人就从大船飞到货船之上,都没有见对方如何动作,脖子一凉,他们就已昏厥过去。
更有胜者听到那些水匪唱着古怪的歌,我船上的货物便自己像自己长了脚一般,飞到水匪那艘大船上,邪门的很。
朱艳艳一边帮林明聪收拾衣服,一边抽泣,“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多的要死,怎么就把你派去抓了什么黑龙水匪,那些可都是凶神恶煞,阎罗王派来的使者,这该怎么办呀?”
一想到自己那才满岁的儿子,和下落不明,听说已经被御王控制起来的林昕妤,朱艳艳眼角的泪水便更多了,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都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
林明聪从书房取过长剑回来,就听到卧房里的啼哭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拍了拍朱艳艳不停耸动的肩膀,林明聪安慰道:“夫人莫要再哭了,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只是被御王派去围剿猖狂的水匪而已,很快就能回来的。”
朱艳艳转身扑进林明聪怀里,哭声就更大了,“老爷,老爷,当初太子说给你安排一个父母官,我以为日子总算可以清闲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冒出个黑龙水匪来,你可没有水上作战的经验,这样去岂不是被人当枪使去送死……”
林明聪拍着朱艳艳的背,这一次,无论他说什么安慰,朱燕燕的哭声就更大了。
林明聪自然知道,如今朝中局势微妙,老皇帝突然昏倒在床,太子殿下被御王控制无法自保,御王耗的就是太子殿下的势力,只要***的人死的差不多了,朝堂局势一面倒,那就成了他的天下。
而如今雪灾,京城粮草空缺,好不容易从江南采购的米粮全部被黑龙水匪劫走,这无疑在挑战君清御的极限,他才刚站出来主持大局,意气风发的他就想在人前表现自己,因此,这次的黑龙水匪不剿灭,不足以立威。
见朱艳艳终于哭够了,林明聪才低低的说:“艳艳,你马上收拾行礼回扬城娘家去避避,等为夫凯旋归来,定去岳父家将你们母子接回来。”
他也是担心这夺储之争会连累到妻子,他誓死是站在君清泽那一边的,君清御一逮到机会就会对付他们一家,趁着现在局势还没完全明朗,赶紧做最坏的打算。
朱艳艳眨眨眼洗了洗鼻子,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林明聪过去开门,是朱玉站在门外,“老爷,我是奉我家主子之命特来保护夫人和小少爷的。”
林明聪双眸一亮,看来林昕妤跟他想到一块去了,特意将自己的贴身丫鬟让出来保护她们平安回扬州,林明聪点点头,立即请朱玉进门,随即环顾四周,将大门关上,带着朱玉来到卧房。
朱玉并没有对林明聪说明林昕妤与君清泽的处境,只是让他放心,自己会尽一切职责保护好朱艳艳母子。
还能坐下来商量一番,决定明天跟着林明聪以前去码头,随后在扬州码头下,比起走两天的路途,还是走水路比较安全。
林明聪没有什么意见,君清御还派了慕容烨的新女婿孟波跟随林明聪一起,顺便当他的眼睛盯着。
孟波在将柳诗诗安全送达到林昕妤身边后,乘船送他到附近的码头,他自己再搭乘一艘小船回了京,依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在太子府里进进出出,一有空就与慕容雪在王府里相会。
慕容雪一直劝孟波听话站在她父亲那一边,孟波便点头同意,他面上是站在君清御这边,但他又不傻,与林昕妤这边也保持联络,自己也好有个退路,这场王者的较真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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