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山？！”
现世中，林炎的面色轻轻一皱，露出了一分不可思议。
菩提老祖所说的五指山，怕不是囚困孙悟空的那一座。
而是将具有准圣实力的云雀本体所囚困的那一座。
与林炎签订主仆契约的这一位，不过是那位本体的一道分身，她曾经也说过，自己的本体因杀生太多被压在了五指山下。
虽然自身无法动弹，但是那准圣云雀的分身却有不少，境界也从化形境到大罗金仙不等。
在林炎吞噬唐僧不久，自己便被一只化形境的云雀抓住，后来又遇见现在这只天仙境的云雀。
而在女儿国遇见的那只云雀，有着惊人的大罗金仙境界，大概也是分身中最强的那一位了。
不仅看上去深不可测，并且能够随意改变外貌，甚至拥有本体的一部分混沌眼神通……
“昂宿临尘，天蝎归位”曾是那大罗金仙云雀利用混沌眼看到的一段未来，现在回想起来，昂宿临尘即代表昂宿星君来到人世，天蝎归位便是本体为蝎子精的女王，最后凋零的下场吗。
虽然在林炎的拼命下，女王留存了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但当初这位云雀的预言确实成真了，不得不让林炎感慨——若是能尽早参透这话中的意思，是不是也就能避免悲剧了呢……
过去的时光无法折逆，林炎会带着后悔去苦思，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放眼未来。
“现在的局势，远比你目前所感受到的要严峻的多。”菩提老祖沉沉说道，“经历过这两次的折戟沉沙，西天的人下手只会更加狠绝，我们若不尽早作出规划，或许下一次，就是如来亲自出手了。”
林炎对此丝毫不怀疑，但是自己目前式微力单，身边除了这帮徒弟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大靠山。
若是跳出取经的路线，西天的眼线必然会察觉，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过后，没准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无法挽回。
“你是要我去五指山见云雀本体，然后寻求她的庇护么？”
林炎抵着脑袋，若有所思地说。
“并不完全是，老夫的意愿，其实更偏向让她加入你的队伍。”
菩提老祖淡淡说。
“加入？那云雀既是大鹏鸟的妹妹，又是杀戮成性的神兽，怎么可能看得起我这个不过半仙的凡人和尚呢？”
林炎有些泄气地问道。
“如果你能给她重获自由的机会呢？”
菩提老祖反问道。
“能封住堂堂准圣的封印肯定不简单吧，凭我一个半仙，那不是蚍蜉撼树吗？”
林炎反问。
“不是老夫吹，论阵法，老夫要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世界上没几个老夫瞧得上的阵法，就凭如来那小儿的本事，要为难住老夫怕是还早了三千年。”
菩提老祖难得神气了一回。
林炎没有反驳，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菩提老祖是一个无比沉稳的老头，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他是绝不会拿出来吹嘘的。
而且，就是在没穿越之前，他也对通天教主这个称号有所耳闻。
道家记载中，通天教主，即菩提老祖，是道家阵法的第一人，他曾经用四柄杀剑创造了三界第一杀阵，据传屠戮准圣都不在话下。
既然能结阵，那么破阵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云雀那家伙儿，时不时的也会催我去解除封印啊……”林炎捏着下巴，沉沉自语，“若是我们这边多了一个准圣镇场子，便是西天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不，云雀只能作为暗地里的助力，绝不能搬到明面上。”
菩提老祖说。
“为何？”
林炎有些不解。
“你可知西天的势力究竟几何吗？”
菩提老祖问道。
“既然观音都是准圣，那么四大菩萨应该都是准圣修为，加上那十八大罗金仙罗汉，合力堪比准圣，还有一个准圣巅峰的如来……整个西天算起来，至少有六个准圣吧？”
林炎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还不止，佛教是西方大教，起底蕴深不可测，自传入东土之后，势力也在不断壮大，门下信徒众多，信仰之力无比纯厚……老夫跟你说白了，除了鸿钧，就算是老夫的巅峰时期，和佛教对拼也是几乎没有胜算。”
菩提老祖坦言道。
林炎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怎么说呢，这样的结论还算在他的意料之内。
毕竟以佛教为首的西天，是仅次于以阐教为首的天庭的三界第二势力，若是只需一个圣人便可撼动，那未免与这天下第二的名号不太般配了。
“老祖你的意思是说，西天的势力太过庞大了，若是明面上盲目增加战力，不仅不会起到震慑的作用，甚至还可能引起这个庞然大物的反扑，适得其反？”
林炎沉吟道。
“哼哼，孺子可教。”
菩提老祖赞许地说道。
“费劲力气接触云雀本体的封印，只是为了在暗中多层保险，总觉得有些南辕北辙啊。”
习惯了钓大鱼的林炎总觉得“这桩买卖”赚的不多，甚至还有些小亏。
“你毕竟是个异界穿越而来的人，对于修炼一途还是不甚了解，盲点颇多。”
菩提老祖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你可知天庭与西天为何千万年来长盛不衰，仙班众多，而散修与小门派则一直难成气候么？”
“大概就跟资本垄断一个道理吧，大教派仗势欺人，不断掠夺修仙资源，打压自己以外的势力，扼杀具有潜质的天才……”
林炎喃喃道。
“不错，这些都是天庭与西天能不断壮大的原因，但最重要的一点并非这个。”
“那是什么？”
“老夫一直不曾告诉你，飞升成仙的风险到底有多大。古来无数的天才，惊才绝艳者都陨落在那滚滚天雷之下，只因为这天劫遇强则强，越是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引来的雷劫便愈发恐怖……到头来，独自渡劫的成功者十中无一。”
林炎静静听着菩提所说，目光渐渐沉着下来。
“世间皆说渡天劫只能靠渡劫者自己，殊不知，天劫也是能被人为影响的，只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准圣与圣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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