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子里的人,手无缚鸡之力,还活在古代似的,连电都没有,真就跟猪一样,任宰任杀。”
“不是我吹,老人,中年人,青年人,小屁孩,我都杀过!而教内会把过程都记录下来,作为我们的把柄,保证我们一辈子对教会死心塌地,忠心不二;同时,教会也会保护我们,前尘过往的仇家与琐事,都不会再缠身。”
我听得毛骨损然,拳头发抖。
根据以前梦回过的记忆来看,封门村,不仅是将家人的发源地,很有可能也是我们江家的祖地,因为我太爷爷的锁天阵原版,就在封门村里。
换句话说,这些灭魔教的人,居然把我本家当做屠宰场,宰猪一样屠杀我江氏宗亲……
我忍不住颤音的道:“你们就不会觉得负疚吗?”
“疚?疚个屁啊,又不是人,是猪。”教众不屑嗤笑:“就算把他们当正常人看待,也没什么不可杀的啊。我们的教义里说了,所有教外人员,都是阻挠真理的罪人,迟早要被真神降下天罚灭种,爷我只是帮他们提前超度了而已。”
“对啊。”其他人很得意的叼着草杆道:“等你哪天加入了我们灭魔教,你就知道了,这个世界,迟早会被我们教会大一统的,杀几个人算什么。”
“教义规定只能在封门村杀人,不能做别的,但别怪哥不关照你——其实做啥都行,根本没人管、”
一个家伙搭住我的肩膀,非常得意道:“我至今还记得,那天刚踏进封门村,我心里其实还挺别扭的,结果一眼就看到河边有个姑娘在洗衣服。”
“衣服被溅湿了,那身材,那轮廓……嚯,现在想起来,我下面都火烧火燎的!”
“我就把她给那啥了,哈哈,她还敢喊救命,我就直接抹了她脖子,然后我心里就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了,找到他家里,把她老爹老娘,弟弟妹妹全给做了,毕竟送佛送到西,我得让他们全家团聚啊,哈哈~”
一帮人都来劲了,争前恐后讲述自己“圣雨洗礼”的经历,好像这不是令人发指的罪行,而是非常值得夸耀的功勋。
“说完了吗?”我面无表情道,声线却冷得好像霜花。
众人嬉笑道:“咋地了,是不是也想去那养猪场里耍耍?可惜可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通往那个村子的路,好像被封掉了。”
我充耳不闻,顾自道:“谢谢了。”
众人一楞:“有啥好谢的啊。”
我轻轻抬起右手,并拢的两根指尖上,喷吐着耀眼的今忙。
“谢谢你们,给了我杀你们的理由。”
“什、什么!”
那人尚且一脸懵逼——唰!
脑袋直接飞溅而起,洒下满天血雨。
脖颈还在喷血,抽搐了几下,才轰然倒地。
后面的人吓傻了,急忙掏出武器。
“蹭蹭蹭!”
我引动戮天剑飞出指尖,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血色蝴蝶,划过优美而精准的弧线,一颗颗的钻过他们的脑袋。
他们还来不及喊一声,就都毙命了。
外围的十个人,终于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有人身体瘫软的颤呼救命,有人拔腿就溜。
我冷冷看着他们,没有移动,只是随手一扬。
戮天剑仿若拨云穿日的箭矢,直冲云霄!
“一剑,万剑!”
数十支光剑穿云而下,仿佛一场急促的暴雨,顷刻间就把那十来人射成了筛子!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多亏了侯三贪婪成性,主动把兵力分散开了,歼灭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但我的心情,反而比之前预想的更加沉重。
他们把一整个村子的人,圈养起来,当猪屠宰……
虽然我已经经历了很多险恶,但人性的恶,总能轻而易举粉碎我的认知下限。
灭魔教,这个泯灭人性的邪教,他们不用再来追杀我了,因为迟早有一天,我江流儿会主动找到他们头上,铲除这个邪教!
深深吸了一口腥风,平复下心情,我冷眼看向山上:“既然他们喜欢拿人当猪宰,我当然也不介意你们拿他们当猪肉。”
“出来吧,该洗地了。”
片刻的寂静后——“咔嚓!”
树枝踩断的声音。
一头两眼红光萦绕的妖狼,迈着警惕的步伐,舔着谗水直落的利牙,一步步靠近。
在他背后,妖熊、厉鬼、山怪……
无数狰狞的邪物,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尽管将邪挣脱封印后,归妹山没有了他那自主防卫杀戮的神识,太平了不少;
但,这里依旧是妖邪荟萃的凶地,千百年来积攒下的禁地凶名,可以保护那些被现代文明挤压到没了生存空间的邪物,偏安一偶。
它们虎扑而下,狼吞虎咽。
我听见有人害怕的啜泣。
正是那个在封门村侵犯妇孺,杀了十几个人,却还非常自鸣得意的家伙。
我故意留了他的性命。
“不要啊,不要,求你了!”
我无视祈求,一把将他扔给了那头饿狼。
那狼一口就把他喉咙咬烂了,他想惨叫,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疼得浑身发抖。
妖狼啜吸了几口血后,却非常嫌恶的干呕了一下,走开了。
罪孽深重的人,五脏六腑会被无形的业火灼烧,酿造出大量废弃物,不仅会缩短其寿命,气味也是极其难闻的。
呵,真是连狗都不吃……
我正想一剑结果了他,无数条根蔓,就破土而出,将他缠绕了起来。
他惊恐的挣扎,却被那些根蔓扎穿了身体,四肢,啜吸养分。
其他被邪物咬碎的尸体残肢也一样,都被山内某个恐怖的邪物串连了起来,吞噬其血肉精华。
这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就像无数根针管扎进来抽血,剧痛、窒息、缺血发寒的感觉,交杂在了一起。
不多时,这满山的尸体,就全都化成了干尸,被风吹散了。
妖邪们舔着獠牙看向我,眼光绿油油的,凶芒毕露。
“哼,人也贪,妖也贪,真是丑陋!”
剑光一闪,轻而易举斩杀了扑向我的狼妖。
其他妖邪愣了愣,纷纷退回到密林里去了。
我面无表情拍掉肩头上沾染的尸灰,转身离去。
不多时,我就从归妹山东侧,来到了西侧。
赖裘和十五名部卒,正在河边打牌、磨洋工。
我匍匐下来,悄悄靠近,琢磨着先一击袭杀赖裘,然后再料理其他喽啰。
戮天剑已在掌心凝聚,正要激发出去,却听见有人不悦道:“赖叔,侯三那小子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的,就敢背着堂主捣鬼。”
赖裘躺在属下,把玩着一颗鹅卵石,眼神冷淡道:“关老子屁事。”
那名手下还是很不服气,硬着头皮道:“赖哥,论资历,他侯三比你晚来几年;论道行,你已是还虚境一重天了,他侯三不过化神境九重罢了,在您面前屁都不算!凭什么好事儿都落到了他头上?”
还虚境一重天??
我急忙将掌心的戮天剑散掉。
妈的,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吠!这姓赖的话很少,却是个狠角色!
虽然同道行之下,我有把握赢他,但他身边还有十五名手下,我劣势太大了!
我耐下性子保持荫蔽,听见赖裘阴沉道:“你们以后说话小心点,别特么自己嘴瓢闯了祸,还烧到我身上来。”
那手下挠了挠头,苦涩道:“赖哥,难道您真的甘心吗?”
“以您的道行,最少也能当个百夫长了,却因为早年间偷过刘堂主的毒蛊,被穿小鞋到现在,一直都只是个区区的十夫长。”
“这些年来,侯三那小子仗着他堂哥的背景,可没少挤兑你,拿你开涮,现在倒好,他直接踩你头顶上来了,兄弟是真为你感到憋屈!”
“啪!”
赖裘一巴掌把这碎嘴男抽飞了出去。
他抛玩着石头,眼神阴沉盯着水面,冷不丁哼道:“跟着刘老六混,有个鸟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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