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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什么鬼?

  第十八章:什么鬼?

  狼确实已经追到小蛇身边了。

  小蛇看到狼时,狼就停在了小蛇身下这滩狗血的边缘上,如果不是狗血的原因,狼已经攻击小蛇了。

  现在狼就在小蛇对面,双眼使劲地盯着小蛇,想上来,又受限于狗血不上来,显然它是真的忌讳这些血。

  自从小蛇在森林里主动攻击过狼那次后,就数现在离得最近了。

  狼受衙门的人追赶,也并没有离开,小蛇还在这儿,狼是不可能放弃的,狼只是与衙门的那些人周旋。

  小蛇不敢轻举妄动,这时肯定是不敢跑出去的,小蛇四下转头看了看狗血的范围,把自己挪到血泊的正中心上,又不断抹着狗血往身上抹,弄得浑身脏血,污秽不堪。

  小蛇是第一次在白天与狼离得这么近,彼此看得这么清,看见它坚决的目光,看见它断铁撕金的牙齿……希望这些血确实可以一直管用。

  过了不一会儿,又到小蛇柳暗花明的时候了——因为衙门的人又找回来了,还是在县太爷的带领下。

  这次人更多,不仅有一开始带来的那些衙役,还有别的衙役办差回来,在总捕头的带领下过来增援。

  廿一门的人也都带着,县太爷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为围困狼出力,戴罪立功。

  廿一门的这些人十分乐意地点着头,虽然他们背着手被绑,口里又塞着布,但是比自由身那时更积极了。

  小蛇一听这些人的动静高兴坏了,叫道:“这儿呢!还是这儿!老地方!”

  众人听见了喊声,县太爷就领着人急忙又拐进入了假山之中。

  殊形诡状、叠石为山的一处处假山上,被泼的到处是血迹,颇有些让人畏看。

  然后众人又一起看到,在地上那一滩最大的血泊处,既有刚才的狼,还有坐着一个浑身血污流淌,黑色的人。

  平时,小蛇身上裸露血液的地方是黑色的,不裸露血液的地方仍是白色的皮肤,但现在全抹上血了,所以不是黑色,就是红色,或者混合。

  众人听到有喊声叫他们过来时,可没有多想,万没想到是看到这么个情况。

  小蛇一身的血,看起来就是一个黑色的鬼怪,从血泊下的地面钻出来的鬼怪。

  正常时候看到的小蛇都是给人感觉很惊悚的,更不要说现在的样子。

  而小蛇完全不顾这些人的心情,很高兴的,朝他们所有人咧嘴一笑。

  这友好的示意,让县太爷他们全“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众衙役也全把兵器举在身前,然后才有人敢说话——

  “哎呀!鬼呀!”

  “是、是、是,是鬼,是真的鬼。”

  连县太爷都直呼:“什么鬼?这地方阴气这么重吗?”

  竟接连在这里出现不干净的东西。

  说得出话来的还算是胆大的,更有那说不出话来的,咬着牙都在一个劲的发抖。

  此时的小蛇在众人面前,那模样——

  前发掩面,后发披身,难辨面目,通身血污。

  浑身上下凹痕连贯,凹内皮肉皆失,鲜血裸露淋漓,偏偏他不为所动。

  为血色所染的脸朝众人露出森白牙齿,似笑似得意。

  他的脚下、身边,尽是鲜血乱溅后的腥红遍布。

  这一切实在极尽的恐怖,整个人如同浴血而生,看得众人只觉得是进了一回地府。

  他们忘了,地上的血其实都是他们自己泼的,现在却都成为是令小蛇更恐怖的工具了。

  “泼狗血!泼狗血!”

  县太爷挥着自己的手,有气无力地喊。

  手下衙役听了以后,立马手忙脚乱地动起来,不停地舀着血,然后往外泼。

  瓢在血桶里不停磕碰。

  一瓢瓢的血都泼在小蛇身上,小蛇笑不出来了,愣愣地看着这些人,心说,你们是不是该泼狼啊?

  “还有狼那里!”县太爷见所有人都只顾着泼小蛇,而没有一个人去泼狼,于是又出声指挥道。

  小蛇很满意县太爷的这个决定,双目专注地看向县太爷,县太爷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衙役们听了话,于是改成泼一下小蛇,又泼一下狼。

  却其实因为急切与紧张,泼出去的血,还没有他们舀血时溅出来的高。

  血也远远没有泼着狼,狼离得远,而众人因为害怕,谁也不敢往前靠。

  狗血倒是把他们和小蛇中间的地方泼遍,这让他们觉得安全些。

  相较于先前对付狼,这次血泊中的为暗黑色笼罩的少年,更让他们害怕。

  小蛇一直注意着狼。

  狼从响起衙役们走来的声音时就显得非常焦躁,现在面对新一轮泼出的狗血,显出野兽面对火一般,逡巡不敢上前的样子,并最终退后了。

  狼竟然是那么怕狗血的吗?那血它一滴都不愿意碰上。

  这一刻,小蛇突然觉得狼被狗血逼退的样子很可怜。

  小蛇希望狼能就此作罢,不再追他了,如果狼肯的话,小蛇愿意去为它把狗血挡下来。

  狼一退,小蛇马上起来跑向了众衙役,衙役们“哇!”的一声四散退开。

  瓢扔飞了,狗血桶踢倒了,县太爷也不要了。

  众人一直视狗血为依仗,小蛇却踩着狗血过来,他们就彻底慌了。

  众人四下散开,把县太爷独自丢在原地。

  小蛇跑到县太爷面前,做一个扑下的动作,吓得县太爷差点叫救命。

  而小蛇其实是急切地拿了倾倒在地的狗血桶,将其内所剩不多的血朝自己当头淋下,然后露齿一笑,美滋滋地跑了。

  “噢……”县太爷再也坚持不下去,头一扭,坐在地上了。

  狼依旧未曾去远,在小蛇跑动之际,它远远出现在院廊墙头上,顺着墙上远远跟着小蛇,一直跟到廿一门大门口——

  好个景致!整个廿一门外的街上全泼了狗血。狼被阻隔住,再也追不下去了。

  小蛇撒开了腿,越跑越远,狼望着一点点远去的小蛇的背影,那一身的红血正在慢慢淌下、变薄,难掩天生黑色的血与伤痕,斑驳着红与黑的混合。

  县太爷被众人扶起来以后,得知小蛇跑掉了,于是又带着人专心地用狗血对付狼。

  他们的狗血也没有多到涂天抹地的地步,而且他们发现只要稍稍一点就能让狼退却,所以窄窄的在地上描出一个圆,就能画地为牢将狼给困住。

  于是众人在廿一门里不断地划下血界线,狼所能活动的范围也就在退却中越来越小。

  中间,衙役们和狼近距离的有过些冲突,但狼没有痛下杀手,衙役们都没有受伤。

  最后是狼被逼到一座百米红鲤池上面的长桥上。

  狼在桥中央,廿一门的人,围了一圈围着池塘。

  这时间天已经黑下来了,没有人愿意再往狼近处去靠,衙役们把剩的狗血集中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衙役们也围在一起。

  县太爷是个文人,折腾一天,又屡屡受惊,精神萎顿了,总捕头留下坐镇,让两个衙役把县太爷送回家休息。

  县太爷走的时候,叮嘱总捕头不要强攻,以免有死伤。

  总捕头答应了,从几次尝试来看,狼的本领他们硬碰硬讨不着好,不如就围了不动,饿它几天,让它没了力气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