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看？看还是干？
看？还是干？
姚阳朴没听清，依旧猜疑重重。
老鸨子看着姚阳朴那挤眉斜眼，带着猥琐深意的思索眼神，当即笑了，轻啐骂道：“没看出来，你肚子里头，男盗女娼的东西还不少。”
被老鸨子那颇为妩媚，描成蓝色的眼尾斜了一眼，姚阳朴这旷夫，不由觉得身上是又酥又麻。
姚阳朴脸上笑着，心里说，你当然看不出来了，能看出来的，只是我风流倜傥的外表。
双方这么一笑，距离就拉近不少。
老鸨子笑里的坦荡，也让姚阳朴的疑心消退，姚阳朴对老鸨子问道：“您怎么称呼？”
这个时候，管事儿的先一步介绍说道：“这是海棠姐。咱们海棠姐可是当年的花魁，你出门打听打听，大名鼎鼎的‘四季海棠’，就没有不知道的。”
花魁？姚阳朴一惊，竟然还曾经是花魁？
花魁那可是这一行当里的，色艺第一。
姚阳朴惊讶之余，再看向老鸨子四季海棠的眼神就越发亮了，四季海棠有些自豪的瞥了姚阳朴一眼。
还别说，就是现在，这四季海棠的美目流盼，也依然是妩媚勾魂。
姚阳朴回过神之后，叫了一声：“海棠姐。”
老鸨子四季海棠点点头应了。
虽然姚阳朴的年龄比老鸨子四季海棠还稍长一点，但在妓院里头，这么叫姐才合适。
叫陪客的丫头都叫姑娘，叫老鸨子得叫姐姐。
管事儿的比姚阳朴年龄还大，平时也是叫，海棠姐。
说到四季海棠收留小蛇的具体原因，其实是四季海棠打算实现的自己的一个设想。
具体的就是，让小蛇假扮成一尊雕像，当图腾，让嫖客们跪拜。
小蛇的身体，从颜色到痕迹，都让人又惧又怕，具备让人臣服的能力。
小蛇又天赋异禀。
这些都符合老鸨子四季海棠设想中的要求。
老鸨子四季海棠一直有这么个想法——在后院弄一个黑咕隆咚的环境，摆一尊凶神恶煞般的雕像，让嫖客们崇拜、跪拜。
那些嫖客别看进来的时候是爷们儿，但酒色之后其实脆弱的很，都梦想着自己能更强壮一点。
老鸨子四季海棠所以才一直想弄一个雕像，雕一个凶恶强壮的魔鬼，一个能一下子震慑住男人的心神，让他们恐惧臣服的魔鬼。
这个雕像同时要十分突出男人的特点，让嫖客们心里以为，只要臣服跪拜，就能增长自己的能力。
老鸨子四季海棠自打有了这个灵感，就一直觉得，这是妓院抓住客人的一个好手段。也是一个骗钱的好项目。
所以她曾经试着找画师和雕刻的匠人画像、雕刻，但都没有弄出让她中意的作品，那些作品没有她希望具备的神韵。
周围的画师与匠人都找过了，办不到。而大画师与名匠人，则不好找了，而且找了也不肯创作不穿衣服的作品，
所以老鸨子四季海棠的想法，还一直没能实现。
刚才瞧见了小蛇，老鸨子四季海棠突然福至心灵，觉得小蛇完全符合自己的设想，贴合自己的要求。
小蛇就是自己一直想寻找的模样。
而且小蛇完全可以装成是雕像，这将是真正的骨肉丰满、栩栩如生的感觉，其真实也将更有利于震慑他人。
反正只在后半夜展出就好，每次还只让一个人跪，并保持着距离。这既增加神秘感，又足以骗过那些困了和醉了的嫖客们。
老鸨子四季海棠这时把想法说开了，姚阳朴倒是不担心小蛇的童子之身了。不过，又改担心这个想法，真的能实现赚钱的目的吗？姚阳朴心里表示怀疑。
老鸨子四季海棠则信心十足。
她有设想很多手段，辅助自己的想法，比如给拜过神像的嫖客们，下点大补的药。
到时候，这些男人们变得生猛了，自然会猜测其中的根源，而一旦往拜过的雕像上想，认为是跪拜雕像的原因所以有效，那他们自然会对雕像信服。
十个人里面只要有一个人相信，并传播出去，相信的人的数量，就会增加。
世上不缺少相信谎言的人，而且他们的相信，会像不信的人一样坚定。
再说老鸨子四季海棠了解男人，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男人们绝对不会放过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
他们会为了那一点点的机会，而坚持跪拜雕像的。
“你怎么称呼？”
这次是老鸨子四季海棠向姚阳朴问道。
姚阳朴答说：“鄙人姓姚，雅声远姚的姚，姚阳朴是也。”姚阳朴一说话就透出经笥人的气质。
“那你徒弟呢？”老鸨子四季海棠点头又问。
姚阳朴急忙说道：“他叫小蛇。”
姚阳朴觉得这话应该不等四季海棠问，他就主动说的，但姚阳朴一个人呆惯了，远离尘世，所以话总是很少，等四季海棠问了，他才后知后觉。
姚阳朴又说：“我这弟子是个孤儿，所以只有个名字，没有姓。”
“没关系，师父如父，以后可以跟着你姓。”老鸨子四季海棠这般说着，然后她对管事的安排道，“把姚先生师徒二人留下，安排安排，先给酒鬼刘打下手。”
说完，老鸨子四季海棠又面向姚阳朴说道：
“装雕像的事还要具体的弄些铺垫，慢慢实施，不可操之过急，在成功之前，你跟你徒儿，都在后院里干些杂活。”
对老鸨子四季海棠的这般安排，姚阳朴急忙满口答应，进来也就是冲着干活来的，能被收留就开心了。雕像的活儿，成与不成还是后话，眼前总不能在妓院里白吃饭，总要干点活的。
管事的应下老鸨子四季海棠的吩咐，说：“添了人手，可就不用整天听酒鬼刘念叨他多累了。”‘
老鸨子四季海棠挑起嘴角，跟着说道：“让他别整天嘟囔了。要是让他来舒服的话，他还不得给我钱啊？”
“是、是。”管事接不了这个话，只会连说是。
然后老鸨子四季海棠走了。
管事的又带着姚阳朴和小蛇往某一间屋走去，这是老鸨子四季海棠所说的那个酒鬼刘的屋。
快到屋前，管事的喊道：“哎！酒鬼刘！给你带新人了，快接着吧！”
管事的喊着推开门，结果酒鬼刘就站在门后，使得两人正好照面，都吓了一跳。
酒鬼刘往管事的一瞪眼，说：“这么破的门你也好使劲推？你要给我换屋子是吗？”
酒鬼刘六十多了，头发白了一多半，身形有一点朝前弯。
管事的斜起了眼，皱了皱鼻子，反唇相讥道：“哼，让你在姑娘们的房里睡，你能给得起钱不？”
酒鬼刘并不服气，说：“也许有不要钱的呢？”
“做梦吧！撒尿照照自己吧。”管事的笑骂道。
管事儿的没有进门，身子一让，让出身后的姚阳朴和小蛇。
“大伯。”小蛇赶紧上前，笑脸打招呼。
这一天都是师父姚阳朴在争取，已经身心俱疲，所以此时小蛇滑溜着点儿的，主动朝酒鬼刘打招呼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