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笼罩，天边出现灿烂的火烧云。
随着太阳位置的推移，月亮初升，繁星挂在空旷的夜空格外美丽。
王墨穿着背心，外面一件暗黑色衬衫，下搭一条紧身牛仔裤，露出雪白纤细的腰肢，衬着黑色衬衣，吸人眼球。
短发略显随意，多了几分慵懒。
和顾景弈一前一后走进一家混乱的迪厅，墙上是厚重的油漆组成的凌乱画面。
最显眼的是一副人脸像，上面被红色油漆画了大大的一个“x”。
红色代表血腥和终结，像索命的厉鬼。
人脸像模糊不清，但旁边标注了“后羿”二字。
王墨嘴里嚼着口香糖，看这走在前面，看得认真的顾景弈。
只见他一身西装风度翩翩，看起来绅士优雅，看着这画，眼底满是欣赏。
随即又摇头，凑到她耳边：“画得真丑！”
“还模棱两可，有本事贴一张人脸出来，也好让大伙乐呵乐呵。”
王墨：“……”
搞得说的不是你一样。
顾景弈带着她在墙壁前转了一圈，满墙都是关于他的涂鸦，但都不是好话。
恶毒的诅咒、愤怒的谩骂、不堪的脏话还有各种侮辱性的涂鸦。
王墨看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刺目的红在视线中晕染。
有本事就真枪真刀的找后羿挑战啊，在这种地方涂鸦这种侮辱的壁画算什么本事。
还真的是壁话特别多，胆子比鸡还小。
怂得跟个老鼠似的，只能在这阴暗的下水道中，靠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仇恨。
人家后羿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即便是干着危险的职业，但他也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登上去的。
是强者，是令人敬佩同时也恐惧的人。
“你干什么？”
顾景弈一把拦住想要想要上前的王墨。
“把他们都毁掉。”
她手里已经触碰到墙壁上凸起来的石灰块，只要轻轻用力，就会塌掉一大块石灰，上面的涂鸦就会变得残缺。
最起码那张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的涂鸦，
是会变成没脸没名字的残缺画。
“祖宗，你别冲动，咱们现在在龙潭虎穴，不惹事哈。”顾景弈好言相劝，将她手慢慢拿下来。
王墨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周围很多人都在看他们，包括舞池里的音乐也停止了，朝她们露出不善的笑容。
“王八蛋，混蛋，我踹死你，你个杀人魔，刽子手，我让你下地狱！”
王墨惊悚地回头，看到顾景弈像个疯子一样，抬脚往涂鸦上踢，还朝着上面吐口水，嘴里不停骂。
只是骂着骂着，就变味了。
“让你脑子进水，让你迟钝，让你手染鲜血，会遭报应的。”
“报应就是连个媳妇都追不到，光棍一辈子，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王墨：“……”
“哗啦——”
墙壁因不堪重负，一大块一大块石灰掉落在地。
首先是面前的人脸叉涂鸦，紧接着就像起了连锁反应，很多地方也跟着塌了一大块。
这下子，旁边顿时围了更多的人。
顾景弈面露苦笑：“这……是墙壁不结实，真不能怪我。”
“不过，谁让你们画我最恨的人，一时没忍住。”
说完，在众人不善的目光中，环着王墨走出人群，走到吧台，朝调酒师扔去一块石头。
就很普通得、路边随意捡的石头：“碎石引路，地狱门开不开？”
调酒师擦着手中的杯子，眼都没抬一下：“地狱无门。”
“那就随便开扇窗户吧。”
调酒师将杯子放下，拿起石头扔到垃圾桶，王墨瞥到里面已经有十来颗废石头了。
“几层的？”
“小命，三层就好。”
调酒师从柜子下掏出一个pos机，顾景弈拿出一张卡从上面划过，然后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木牌，挂在王墨脖子上，拉着她朝后门去。
转过一个弯，就是一个向下的楼梯，到了负一楼，顾景弈带着她走近电梯，摁了一个三，电梯以极快的速度向下而行。
这是一个在底下十来层的建筑，隐藏在黑暗中，却亮如白昼。
甚至还有商场形势的小摊，卖什么
的都有。
不过都是一些黑暗交易。
“这是什么？”王墨摸着手里的木牌。
“保护牌，只要有这个，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来参加拍卖会，简而言之就是给他们送钱的，所以按照规定，黑市会保护你，在你出这个建筑前呢，人身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顾景弈将它重新挂在她脖子上：“挂着，别取下来。”
“那你怎么没有？”
顾景弈痛心疾首：“没钱啊，你没看刚才我那一划，十万开窗费就没了。”
黑市不是什么好地方，也是会捞钱的，按照层数，越往下越贵。
他只能命苦的开个三层。
“十万一晚的酒店住着毫不心疼，你装穷给谁看？”
顾景弈一脸深情：“那要看花在什么地方，如果是你，再多我也愿意。”
绝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表深情的机会。
王墨：“……我会把钱转给你。”
“不用，今晚我没保护牌，你只要好好保护我就行了，就当保护费。”
王墨点头，知道自己就算转，他也不会收，这么说只是给她一个台阶。
想到之前他自己骂自己的画面，有些不解：“你先前怎么不生气？”
按照她对顾景弈的了解和认识，这人睚眦必报，极其记仇。
谁要是算计他，他是绝对会算计报复回去的那种。
更受不了丁点侮辱和谩骂。
但之前那么多带着恶意的谩骂和诅咒，她修养这么好的人都止不住生气，他竟然表现得很平静。
甚至还附和上面的东西，对“自己”拳打脚踢，恶言相向。
她可不相信那是被逼无奈。
“那个啊，”顾景弈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有些伤感，“都怪本公子魅力太大，太过优秀，才会招来如此嫉妒，我有什么办法。”
王墨：“……”
触及到她认真严肃的眼神，顾景弈收起吊儿郎当：“不过是无能之人的牢骚而已，没必要认真。”
“不过，墨墨你能为此感到愤怒，我很开心。”
“说明，你心底在乎我，不想我受到伤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