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落到秦慕卿手里的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流传进几大关键人物的耳里,在他们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纷纷派人去打探虚实,的确看到蒋成被带走了,还做得非常隐秘。
但隐秘又能隐秘到哪儿去?还不是被人盯得死死的。
在人烟稀少的路段,他的人便遭到了袭击,然而,打开车门一看,才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蒋成早就从另外的道路,现在恐怕已经到了目的地。
如此一来,芒屏巷反而空了下来,这段时间以来盘踞在这的眼线,相继退出芒屏巷。
华月如今不能说话,凡事沟通只能靠手机打字,连门都不敢出。
现在听到蒋成落网,急了。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打出几个字:怎么办?若是他把我们供出来,这事怎么收场?
华天瑞一脸无所谓:“需要怎么收场?这个问题似乎轮不到你关心,人家正主都不着急,你急什么?难不成你还怕和郁子舒撕破脸皮?”
现在她被郁子舒害成这样,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还怕她多知道一桩旧事阴谋吗?
华月被堵得哑口无言。
每每提及郁子舒,那是恨到了骨子里。
只有真正变成了哑巴,她才深刻地体会到,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痛苦的事。
那种不能说话、遭受别人怪异眼光、所有情绪不能通过语言来表达的痛苦,几乎要将一个人折磨得崩溃。
她眼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一定要将郁子舒碎尸万段。
也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还有那个银月,真是给脸不要脸,华天海上门求医几次都不出手,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配做医生吗?
这时,华天海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秦慕卿去了郁家。”
几人对视一眼,心知,十年前那件事,已经瞒不住了。
或许,从秦慕卿找上蒋成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有了预感。
——
郁家。
郁南自从收到秦慕卿往郁家来的消息,脸色便不好。
惨白惨白的,难看得要死。
他将家里的佣人都遣了出去,让他们不要靠
近客厅,佣人从家主难看的脸色上,也隐隐明白他心情不好。
还调了郁家最精英的守卫保镖,隐藏主城堡周围,随时待命。
一只飞鸟从天空上方经过,却猛然坠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已经死了。
保镖收好消音枪,将死鸟提到后厨。
复又面无表情地回到岗位上,严阵以待。
郁南抽完一包烟的时候,秦慕卿的车也到了郁家门口。
少年今天一反往常,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西裤,身量颀长,难得的,他的左耳戴了一枚钻石耳钉,反射着夺目的光。
他本身就是光源,在阳光下,衬着白衣,仿佛连太阳都比了下去。
发着光,也散发着冷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秦慕卿身边只跟着一个龙涯,冲他遥遥点头:“郁家主。”
“龙家主。”郁南也叫了一个比较生疏的称呼。
在华盟,除了龙家人,很少有人称呼他为龙家主。
“今天我来,是有点事想和你谈。”
郁南脸上没什么表情,侧身将他请进去,龙涯随意扫了一眼,察觉到今天这里的气氛不大对。
搞得好像鸿门宴似的。
郁南一直认为,秦慕卿今天来,肯定是找麻烦,追问当年的旧事,但出乎他意料——
“郁家主,今天来,是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郁南:“嗯?”
“关于十年前,郁尊先生出车祸一事,现如今我手里查到一点线索。”
郁南捏着茶杯的手微紧,笑得勉强:“那不是一场意外吗?”
“不是,是一场谋杀。”
郁南扯扯嘴角:“你有什么证据?”
秦慕卿说得一本正经:“今早我抓到了当年的肇事司机。”
“他坦言,当年并非意外,而是有人买凶杀人,有人给了他一笔钱。”
说完,他看着郁南。
郁南额上已经开始冒冷汗,琢磨着,要不要将秦慕卿就在这动了,只是如此一来,好像不太划算。
他的身份不单单是龙家家主,背后还有秦寒玖,还有那么多大佬。
动了,他们一家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他僵着脸问:“那是谁做的?”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蒋成说,这人就在郁家,但他并不知道是谁,我怀疑,是郁家出了什么叛徒,所以需要你帮忙查一查。”
郁南:“……”狠狠松了一口气。
特么的,吓死老子了。
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绷着神经,这会儿放松下来,浑身都是汗,有种虚脱的感觉。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不过,他仍旧感觉怪异:“既然是有人收买他,难道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吗?”
秦慕卿摇头。
“你放心,这件事事关郁尊,我绝不会马虎,如果郁家真有人残害同族,我绝对不会放过。”
郁南信誓旦旦保证,就差拍着胸脯写保证书了。
和刚才如临大敌的模样判若两人。
秦慕卿真诚的点头:“既然如此,就摆脱郁家主了,我也希望真相大白,对得起子舒。”
郁南假模假样:“子舒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
秦慕卿冷着脸,没附和这句话,他的子舒好好的活在世上。
说完事,他懒得在这里多待,起身就走了。
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潇洒干脆。
直接把还不相信的郁南搞懵逼了。
秦慕卿这是真信任他?还是在故意试探?
秦慕卿前脚刚走,后脚他的电话就响了,纷纷询问秦慕卿来的目的。
郁南也不隐瞒,直说了。
“当时,蒋成真的不知道谁跟他做交易的吗?”
“反正我没有直接透明性命。”
“这种事,谁会直接亲自去做,也没人蠢到报真名。”
这么研究下来,好像蒋成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似乎也合理。
郁南这才彻底松口气。
“何况,这里是华盟,本身就没有规则的地方,成王败寇,如今你才是郁家家主,掌握大权,怕什么?”
“一个死人,他秦慕卿就算知道真相,还会为了两个妇人,和你对着干吗?要知道,再过不久,就是少盟主竞选,他屁股下这个位置,还没坐稳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对方的笑声有些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