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别在这冒充大佬,本小姐今天发善心,不想计较。”
龙芝朝她挥手,想让人将她赶出去,放在平时,对这种冒充行骗的人,她肯定不会放过,但今天不一样。
银月要来帮爸爸治病,治好了,爸爸就不用再承受病痛的折磨了,这是大喜事。
大喜的日子,不能杀生见血。
多行善,会有福报的。
郁子舒双手环胸,冷笑:“这就是龙家的待客之道?既然如此,这病,不治也罢。”
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龙芝冷哼一声,回到郁韵身边继续等待。
郁韵问她:“刚那姑娘有什么事?”
“一个骗子。”
龙芝丝毫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现在的人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冒充银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银月这样的人,也是她能冒充的吗?”
“居然还敢冒充到我们龙家门口,想骗钱,要不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龙御天眉头紧皱:“她说她是银月?”
“对啊。”
郁韵立刻反应过来,大喊一声糟了,拔腿就追上去。
刚刚的出租车已经走了,此刻那姑娘刚招了一辆,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
郁韵连忙追上去,拉住车门不让关上:“这位小姐,请问你真的是银月吗?”
郁子舒漠然地看着前方:“是与不是,龙家都已经拒绝了我,我与龙家无缘,钱会退回来的,夫人,请回吧。”
“师傅,开车。”
司机看了眼被郁韵扒拉住的门,犹豫要不要开车。
郁韵着急地看着郁子舒:“银小姐,非常不好意思,刚才完全是误会,是我们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宽宏大量不要计较。”
“我愿意为刚才的行为向您道歉,不求得到你的原谅,但请你务必要救救我老公,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求求你,好吗?”
等这一天,她和龙炎已经等了十八年,怎么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希望从身边溜走。
这绝对是
他们夫妻无法承受的痛苦。
她卑微地拉着郁子舒的手,满眼祈求:“求求你了,我愿意将再出一份诊费,好吗?”
郁子舒侧身,她的那种眼神啊,仿佛她是唯一的光,充满渴望和哀求,令人无法拒绝。
“行,不过,我要你们龙家给我道歉。”
“好好好。”郁韵点头如捣蒜,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混着未干的泪痕,格外矛盾凄凉。
郁子舒下车,郁韵恭敬地给她引路,龙芝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妈,你怎么把这个女人找回来了,我都跟你说了她是个骗子,肯定是来骗咱们家钱的,你别相信她。”
“银月那么神秘有钱,怎么可能坐出租车来,还长得这么寒碜。”
实在是丢进人群就找不到的面孔,哪里有半分大佬的气质。
“闭嘴!”郁韵严厉地呵斥,“这位小姐的确就是银月,还不赶紧道歉。”
龙芝根本不信,也不愿低头道歉。
她就是觉得妈妈这是病急乱投医,都分不清真假。
龙御天眸光微眯,也在判断真假。
在这华洲,敢骗到龙家门口来的,恐怕没人有这个胆子。
面前这个小姑娘,面不改色,镇定自若,要不是胆大包天,那就真是银月本人。
不过,这和印象中的老头子,差别也太大了些。
郁韵坚定地看向他:“爸,她就是银月。”
龙御天知道,郁韵做事向来可靠踏实,何况上次和龙炎去找银月时,必然是和她近距离接触过,应当不会认错。
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医银月竟然这么年轻,是我们见识浅薄,还请银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龙芝惊讶地看着爷爷,心想,连爷爷都被她骗了。
郁子舒眼眸带着凉薄的笑意:“客气。”
她看了眼不服气的龙芝,淡淡提醒:“难道侮辱了我,没有一句道歉吗?”
“芝芝,快给银小姐道歉。”
“我不,银月是老中医,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你别被她骗了。”
她要是道歉了,这个骗子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他们,说他们龙
家这么强,还这么好骗。
“不可以貌取人!”郁韵呵斥她。
龙芝倔强地偏过头。
这时候,龙御天开口了:“龙芝,道歉。”
龙芝向来最怕龙御天,也最尊敬他,现在他开口,气势顿时软了一截,但仍旧不愿意道歉。
龙御天目光凌厉,板着脸威严顿生,即使什么都没说,但龙芝就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不容反抗,也不允许她狡辩。
她咬牙,满脸不甘,却不得不低下头。
“对不起。”
郁子舒唇角露出一丝嘲讽:“没听到。”
龙芝握紧拳头,声音大了些:“对不起。”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对我说,一点诚意也没有。”
龙芝怒视着她:“你别欺人太甚。”
可郁子舒只是抱着手,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目光落在空处,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咬牙:“银月小姐,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为了爸爸,她忍了。
如果她真能够治好爸爸,那这声道歉,她认了。
但如果被她证明是个骗子,她一定要好好收拾她,让她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带我去见病人吧。”
没人管龙芝,几人从她身边路过,带着夏夜的风,拂过她脸庞,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郁的中药味。
龙炎在房间里等着,见到相貌普通的银月时,微微愣了一下。
他知道银月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
只不过,有些普通了,这倒是在他意料之外,因为当时见到的皮肤和眼睛,水灵水灵的,还以为长得很漂亮呢。
郁子舒拿出一个瓷色的瓶子,倒出两颗红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让郁韵喂他服下。
随意,解下绑在腰上的布制腰带,摊开,一排长短大小不一的金针出现在眼前。
“找几个人将他固定住,一会儿施针有些疼。”
郁韵觉得她这个担忧是多余的:“他的双腿早就失去了知觉,您尽管下针便是。”
感觉不到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