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怎么说?”
“她们撤资,将不再和燕云合作,还说之前的投资就当……就当……”
经理顶着压力,将后半句说了出来,“就当喂了白眼狼,从今以后,和燕云的所有合作都将终止。”
“啪——”燕盏北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这话是谁说的?”
“是……她们董事长,安总。”
燕盏北咬牙切齿:“秦安!”
竟然敢骂他白眼狼,还背后捅刀子,要撤资。
HA的资金现在几乎撑起半个燕云的运作,说撤就撤,没有丁点征兆。
这简直是要燕云的命啊!
立刻拿出电话给秦寒玖打电话。
这一定是秦安背着他做的决定,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懒懒接起电话。
是陌生又疏远的语气:“有事?”
“南琛,深云科技的研究失败了,现在各个供应商上门要钱,你能想办法弄点资金过来吗?”
秦寒玖声音淡淡:“我没钱。”
“你胡说什么,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生外公的气,但是深云是你的心血啊,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它倒闭吗?”
秦寒玖还是那句话:“没钱!”
把燕盏北气得不轻。
你掌控着整个HA,还有其他资源,号称云城首富,怎么会没钱。
分明就是不想帮。
“南琛,深云是你的心血,如果你不在乎,我就把它卖出去。”
“随便。”
不差这点钱。
“是不是秦安,是不是她在背后搞鬼。”
“想太多了。”
秦安忙着拆盲盒,没心情甩你。
“之前HA和燕云合作,投资十个亿,现在还剩八亿没到账,你打过来吧。”
秦寒玖眉目淡漠:“抱歉,HA打算终止合同,从前那些费用,就不用赔偿了。”
“你……”燕盏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这是要置燕云于死地,要气死我啊!”
秦寒玖直接挂了电话。
懒得和他啰嗦。
“嘟嘟嘟——”的声音在他耳里格外刺耳,燕盏北怔怔地看着手机。
心里拔凉拔凉的。
接下来的几天,燕盏北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不断的噩耗传来,催债的、撤资的、断合作的、
还有各种罢工、辞职,络绎不绝。
燕云这栋已经被秦寒玖经营得欣欣向荣得公司,一瞬间,就像被掏空了的楼层,岌岌可危。
最终,燕盏北不得不痛下决心,将深云科技从燕云脱离出去。
等着人来收购。
可是,曾经风光无限的AI智能科技公司,如今负债累累,还面临着压价的悲惨结局。
最终被另一家科技公司收购。
燕盏北一夕之间,头发花白,不见一根黑发。
大受打击,加上身体本就不好,一天不如一天。
“九爷,燕盏北又住院了,这次的打击让他精神比以前更差。”
秦寒玖坐在办公桌后,指尖把玩着一支笔。
慵懒随性,运筹帷幄。
“给他送点好药过去,好戏还没开始,老头子得精神百倍的活着啊。”
金易有点心疼,那些药都是研究院花大价钱买来的。
就这么送出去挺心疼的。
“计划不能停。”
“好。”
没过两天,燕盏北就收到消息,深云科技转手又被HA收购,成为了HA的东西。
人家HA有钱,直接狂砸十个亿,让公司正常运行。
那些辞工的员工都回来了,之前断绝合作的供应商求着上门要合同。
刚准备出院的燕盏北,听到这个消息,两眼一翻,又进医院了。
翟天葵忙里忙外,整个人瘦了好几斤。
他虽然会催眠这种神秘把戏,但并没有经商才能。
而随着HA集团对燕云的出手,也让帝都的格局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其他几大家族纷纷出手,也想从燕云这头骆驼身上撕一块肉。
当然,最后都乖乖吐出来了。
按照秦寒玖的说法:自己家的东西,我可以动,但是别人不行。
就算吃了,也得给我吐出来。
短短两个月,曾经的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全球跨国集团,便只剩个空壳子。
燕盏北一蹶不振,躺在医院,将秦寒玖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了,什么都没了!”
燕云没了,燕家没了,他苦苦守了半辈子,就这么化为泡沫。
燕盏北憔悴地看着窗外的枯树,春天到了,枝桠新绿。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他这里,什么都在走下坡路。
甚至连生命,都是倒计时。
“天葵啊,燕家没了,我守了一辈子的东西,最后竟然被那个小杂碎给毁了。”
“我好恨,好恨啊。”
燕盏北拉着翟天葵的手,浑浊的眼睛血丝严重,憔悴得不成人形。
翟天葵难过地别过头,不忍再看。
“呵呵呵呵,燕家,最终还是葬送在我手里了。”
这句话说完,燕盏北怒急攻心,一口老血从胸口涌上来。
“伯伯!”翟天葵立刻去叫医生。
连忙推进抢救室,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才脱离生命危险。
“燕老先生的身体很差,情绪不能激动,也不能受刺激,家属要特别注意。”
“好,谢谢医生。”
翟天葵听完医嘱,拿着报告单往回走,看到宋颜站在燕盏北的病房门口。
神色怪异。
“颜颜,你怎么来了?”
宋颜转头看他,面无表情:“我来看看燕爷爷怎么样了。”
翟天葵觉得她情绪有些怪。
以往提到燕盏北,虽然不至于手舞足蹈,但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尊敬,但是今天,很冷淡。
“伯伯的病一时半会而还好不了,刚刚从抢救室出来。”
“这样啊。”宋颜感叹一声。
看他这样,那就是还没死呀。
“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燕盏北看到她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会开心吧。
人啊,一旦开心起来,精神就会好很多。
对病情有帮助。
宋颜走到燕盏北床前。
目光宛若刀片一般从他头开始往下看。
头发花白稀疏,满脸皱纹,就像老树的皮。
眉毛也白了,还有大片大片的老年斑。
戴着氧气罩,出气比进气少。
盖着胸膛的被子微微起伏,昭示着病人还活着,心还跳。
从前,她看到他,便会像亲生爷爷一样尊重爱戴他。
可是现在,只剩下恶心,和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