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医生想抱腿又不敢:“我真的没有做,我以后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这人,眼神冷得,看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谁的主意?”
“燕家,是燕家主让我去的。”
“燕少也同意?”
“对对对,没有本人同意签字,我们也不敢妄自决定啊。”
吴医生抖成筛子,就期望她能放过自己。
那把枪带给他的恐惧还没有眼前这个女人带来的恐惧强烈。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句我以礼相待你就得接的后果。
不接后果真的很严重。
一股无名之火席卷她的理智,秦安蹲下身,冷冷地看着他:“你最好给我说的都是实话!”
“句句属实!”他哪里还敢说假话。
“我的人,你也敢碰?我看你真是胆子肥啊!”
“没……没有……”我的妈呀,他连燕少衣角都没摸到好吧。
比窦娥还冤。
“我告诉你,他身上一丝一毫都是我的,下次再敢碰,我剁了你爪子!”
“我不敢了。”
秦安站起来,将文件装进档案袋里,背影清瘦如竹。
“今天的事,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不……小姐有何吩咐?”
“燕家不会知道我找过你,下次再找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否则,燕家也保不住你!”
秦安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同样从他抽屉里拿走一张名片。
“还有,不许碰他!”
吴医生连连点头,现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碰啊。
原本以为是个大生意,没想到惹上一个女阎王。
苦不堪言。
“对了,那个女人在哪里?”
“什么女人?”
“代、孕的。”
“我不知道,真的,”生怕她不信,连忙道,“我真的不知道,听说是还在物色人选。”
秦安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卞锋,拿着档案袋,戴上墨镜离开。
卞锋收好枪,拿出一张支票放进他手里。
“吴医生,办好了咱们皆大欢喜,办不好,谁都不好过。”
吴医生根本没看支票,瞎点头:“是是是。”
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才虚脱般瘫软在地,久久不能平静。
好半天才颤巍巍地看向手里的支票,看到上面七位五开的数字,手忙脚乱地捂住,再次吓得没力气。
五百万!
比燕家开得高。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连忙爬起来,将名片一起牢牢揣在兜里。
秦安大步上车,捏着手里的档案袋,怒火中烧。
司机诧异不已,却不敢说半句话。
卞锋走过来,目光好奇地落在档案袋上。
如果是平时,他就直接伸手拿了,但秦安在气头上,他怂。
“去燕家!”
冷冷吩咐一声,恨不得将手里的文件撕碎。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
竟然敢给她玩这招!
要是今天没有发现,是不是多年后,还要给她冒出一个私生子,再来个女人和自己抢男人。
燕南琛,你竟然敢同意,看来真是欠收拾。
她这个合法妻子还没死呢。
他就这么想要孩子吗?
难道在他眼里,任何一个女人做他孩子的妈妈都可以吗?
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只能是我的!”
秦安目光阴骘,满眼疯狂狠戾。
秦寒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又是那个燕盏北花言巧语蛊惑了他。
对,一定是这样。
秦安压抑住胸腔升腾而起的愤怒,不停为秦寒玖找借口。
燕盏北既然能够让秦寒玖对自己是燕南琛的身份深信不疑,就一定有办法骗他签下这份协议。
所以,这不是秦寒玖的本意。
秦安将这一切归咎到燕盏北身上。
都是这个老家伙,为老不尊,竟然还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给他塞女人。
万分庆幸,她今天发现了,以后有了防备,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否则,她真的无法想象若真有那么一天,该何去何从。
她会疯的。
燕盏北,这一次,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秦安脸上闪过杀意,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
一路上,车厢内的低气压持续,令人倍感压抑。
到了燕家,卞锋才犹豫着问:“夫人,我们来干什么?”
秦安摘下帽子和墨镜,盯着不远处、雄伟充满古老气息的庄园,眸子里晕开一片墨色。
唇角扯开一抹冷笑:“他既然是九爷的外公,我这外孙媳妇,怎么着也该来拜访拜访。”
卞锋了然,下车去摁门铃。
告知来意。
其实这种没有预约,直接上门的举动,是很不礼貌的。
何况燕盏北这老东西,似乎不待见他们。
果然,佣人进屋后出来,微笑又不失礼貌地告诉他,燕盏北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秦安打开车门,走到铁门旁:“正是因为燕老不舒服,所以我专程过来探望,毕竟他是我的长辈,不是吗?”
佣人诧异地看着秦安。
首先被她那精致清冷的气质摄住,随即疑惑。
这是来攀亲戚的?
可是,开着那么豪华的车,会穷到需要攀附燕家吗?
愣神间,拿女人一双如冰泉水洗过的眼睛泠泠扫过来,吓得她连忙转身去禀告。
燕盏北听后,冷笑。
翟天葵不满道:“这秦安也太不知进退了。”
“她今天是非要进燕家啊。”
“燕伯伯,她肯定是为了南琛而来,可是现在南琛不醒,她进来恐怕会闹。”
燕南琛心里防备太强,纵使他催眠术厉害,也不能一次性催眠,必须分多次。
中途不能中断。
燕盏北冷声道:“闹?她拿什么闹?真以为自己在云城一手遮天,就能在燕家撒野了吗?”
“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来想做什么!”
秦安两手空空,带着卞锋踏进燕家。
这是她第二次来燕家,上一次来宾客满堂,香槟美人,极致奢华。
这一次,却觉得这偌大的庄园,透着一股迟暮的暗沉之色,浓重孤寂,垂垂老矣。
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主人吗?
进门,看到燕盏北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客厅。
四目相对,彼此打量。
秦安微微眯眼,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警惕和危机感。
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人,往往是最危险的。
她还没来得及去查他的底细,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燕南琛的身影。
人呢?
“听说燕老病了,作为晚辈,心里很担忧,今天特地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