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到脸上有湿濡柔软的痒意,忍不住伸手去拍。
被人扣住手腕,压在床上十指相扣。
睁眼,近在咫尺的是白皙细腻的肌肤,紧闭的双眸和浓密的睫毛,鼻子顶着她的鼻头,有点难受。
微微别开脸,喊道:“玖玖?”
秦寒玖闭着眼,薄唇轻吻她的脸颊,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嗯。”
太好了!
她真怕昨晚就是一场梦,梦醒,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
秦寒玖亲够了,便将头埋在她肩窝处,满足地蹭了蹭。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他让他的女孩,等了他漫长无望的三年。
自己离开她一天都不行,何况是三年。
而他却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那个时候,她难不难过?
秦安伸手,一手放在他背上,一手揉着他柔软的头发。
安慰他:“如果等待的尽头是重逢,多久我都愿意。”
秦寒玖睁眼,抬起头,四目相对。
在晨光中,一个潋滟深邃,一个明亮透彻。
薄削的绯唇轻启,嗓音低沉缱绻:“幸好,我未负你。”
秦安轻哼一声,有些小傲娇:“你敢!”
“我不敢,我怎么舍得负你。”
躺回自己的位置,一手揽着她的腰。
明明天光大亮,三年来,一直准时准点起床从不曾懈怠的生物钟,现在只想睡到地老天荒。
怪不得古时候的君王都不想早朝。
“你的头还疼吗?”
“好多了。”
可秦安还是从他紧蹙的眉心,看出他的隐忍和难受。
“我让郁瑾来看。”
“不用,”秦寒玖收紧手臂,将她禁锢在怀里,“你陪我说说话。”
“可是你……”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药吗?”
秦安疑惑地看着他,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秦寒玖眼眸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安头皮一麻,脑子飞快转动,她何时何地说过这句话来着?怎么没有印象。
在他越来越暗沉的目光中,秦安轻咳一声,一本正经:“我虽然是药但你也不能讳疾忌医,我只能满足你的精神,不能满足你的身体。”
但是疾病,并不是你觉得我爱你就能治好身体的损伤。
所以该看医生就得看医生,该吃药还是得吃药。
别问她想没想起来。
秦寒玖低笑,凑近她耳边低语:“谁说不能满足我的身体?想你想得都快要疯魔了。”
窝草!
老司机又回来了。
秦安瞪大眼睛,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车速太快,她跟都跟不上。
呜呜呜,她有点怀念那个纯情正经的燕南琛了。
被她撩得手足无措。
但是一夜之间,地位就变了。
秦寒玖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冷哼一声。
就这点道行还想趁他失忆撩他,早晚得把自己赔进去。
翻身下床,走向浴室。
秦安连忙拉住他:“你不会要冲冷水澡吧?头还痛着你……”
秦寒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脸深意:“你的意思是……你愿意?”
“我……”秦安瞬间词穷了。
这要是说愿意,岂不是显得她很急色,很不矜持。
可是不愿意……不,只要他想,她都会给。
小脑瓜想了很多,揪着头发有些苦恼。
秦寒玖伸手,弹了一下她脑袋:“胡思乱想,赶紧起床吧,我的洗漱用品准备好了吗?”
“啊?好了好了。”
秦安跳下床,光着脚丫跑到衣帽间,打开他的衣柜将早就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拿出来,塞到他手里。
秦寒玖挑眉,看了一眼衣帽间,再低头看她的脚。
早晨天气微凉,小脚丫白皙,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圆润粉嫩,宛若一颗颗粉色珍珠。
“穿鞋!”
“好。”秦安点头,乖乖将脚伸到凉拖里,去衣帽间给他挑衣服。
秦寒玖拿着牙刷毛巾,看着旁边同款式的另一副,无奈低笑。
眼底满是宠溺和深情。
特别是看到占据了整个衣帽间半壁江山的服装鞋子以及手表,回头盯着浴室的门。
里面传来秦安边刷牙边哼歌的声音,快步走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秦安满嘴泡沫,感受着越来越紧的力道,赶紧漱口将泡沫吐了。
免得待会儿吞下去导致反胃。
“怎么了?”
秦寒玖伸手从旁边取来皮筋将她的短发扎起来:“这样方便些。”
捏了捏她的脸颊,拿起她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秦安莫名其妙,她以前是短发,也没见他这么上心。
不过……摸摸头上的小揪揪,对着镜子左右晃脑袋,丑是丑了点,还挺可爱的。
嗯,是人可爱。
配丑发也好看。
出来,看到秦寒玖一身山水泼墨的白色西装,不规则的边缘设计,将他身上清隽的气息中和,染上几分飘逸洒脱。
果然帅!
换上同样款式的及膝连衣裙,转了两圈。
“怎么样?配不配?”
秦寒玖刚刚还觉得这衣服花纹有些繁复,不喜欢。
可是现在看着镜子里同款服装,郎才女貌,唇角不自觉上扬。
顿时觉得这件衣服,繁复是繁复了些,但充满艺术气息。
秦安拉着他下楼,楼下卞锋木西等人瞧见两人如此亲密,顿时停下动作。
一脸惊奇。
昨晚两人可是共处一室、同床共枕,这么快就拿下了?
啧啧啧!
“木西,你快帮九爷看看,他头疼。”
木西放下手里的面包牛奶,走过来,准备伸手碰他的眼睛,被他躲开。
“燕南琛,别好心当作驴肝肺啊。”木西最讨厌他这种不配合的德行,和秦寒玖一个德行。
秦寒玖冷眼看他,取过桌上的湿巾甩给他:“洗干净再来。”
木西瞪圆眼睛:“你爱看不看,别人求我我还不看呢,要不是看在你是秦寒玖的份上,谁管你!”
话虽如此,手比嘴诚实,一边嘀咕一边将手上的面包屑擦干净。
“失忆了屁事还这么多,病死你得了。”
卞锋歪着脑袋,目光落在夫人和燕总一直没有放开的手上,感觉很奇怪。
他神经虽然粗,但是并不代表啥。
刚刚夫人叫他九爷,他并没有反对。
还有这熟悉的气质和神情,怎么看,怎么像九爷。
猛地一拍脑门儿:“九爷,你恢复记忆了?”
目光炯炯地盯着秦寒玖,下一秒恨不得扑上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