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气得蔡建明脸色五彩缤纷的。
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昨晚秦安当众将蔡潼那些话揭露在众人面前,让蔡家成了大笑话。
仔细算算,近百年来,除了当初迟鸢那事,还没有哪家有这么败坏门风的后代。
何况,按照时间算,蔡潼做出这些事时,迟鸢还是迟家万千宠爱的大小姐。
华鸿雪脸色平静,似乎根本不在乎被议论贬低的人是自己的大姨姐。
蔡建明恨恨道:“秦安,你还有没有底线,她人已逝,你何必扯出这些陈年旧事来坏她名声?你就不为自己积点阴德吗?”
“人死了,伤害就不存在了吗?”秦安淡淡开口,指尖勾着头发轻扯,眉眼充斥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何况,是你揪着我不放,就算她被辱,那也只能怪她有一个愚蠢的父亲,明知道她死得那么不堪,还一次次提出来给别人践踏。”
“蔡家主,别忘了,这事可是你先把她从棺材里挖出来,非要和我算恩怨,否则,大家恐怕连你有个女儿这事都忘了。”
蔡潼几十年没回华盟,又断了联系,记得的人能有几个?
蔡建明气得不轻,他算是明白了,秦安这张嘴抹的不是口红,是砒霜。
又毒又黑,自己一个长辈和她斗嘴,有失风度和修养。
在心里和自己说了三遍注意修养后,蔡建明高高抬着下巴,鼻孔朝天,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秦安冷哼,小样,跟她斗,气死你。
华鸿雪垂眸,这么生机勃勃、聪明伶俐的女孩,却是别人的孩子。
压下心底的那点嫉妒和酸涩,清了清嗓子:“御天,她这是打算离婚吗?”
龙御天没错过他眼底的晦暗,顿时明白了华鸿雪的心思。
感情是以为秦安是他的亲女儿,所以羡慕嫉妒吗?
两人暗中争风吃醋这么多年,他心里可算是痛快了。
脸上却一本正经:“不离婚,我的女儿回家,天经地义,凭什么要牺牲幸福来。”
“龙家主,你这么做,置那些死在ha手下的弟兄于何地?让那些死
者的家属心里怎么想?”
“对,想她留下,我摩德第一个不答应。”
“龙御天,你这样,是要让兄弟们寒心啊。”
说白了,华盟就是一个势力,团聚人心靠的就是忠义二字,身为领导者,他的所有决定行为,必须对得起跟随他的人。
否则,人心散了,落在棋盘上的,就是一盘散沙。
秦安垂眸,这次的抗议声比昨晚激烈多了。
甚至好几个人面露失望,这些都是昨晚支持他,答应让她留几个月的人。
或许昨晚人多,他们支持着龙御天,不忍让他在人前丢了威严。
现在才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龙御天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龙家东方后面的第五号岛屿,那里有座油田,开采量不小,我愿意拿出来,作为补偿。”
众人一惊,意外地看着龙御天。
这些矿产资源,每一份都是大家族的立足之本,而且只会越来越少,要知道,在华洲这块地方,已经几十年没有发现新的矿产资源了。
何况那座油田他们都知道,开采量那在华洲所有已发现的油田中,绝对排得上前十。
秦安同样也意外,一座油田意味着什么,搞经济的她不是不明白。
否则那些争夺资源的战争怎么来的?
龙御天这次可真是大出血。
看来对这个女儿很重视很上心,倒也是,毕竟是心爱的女人生的。
都可以为了她终身不娶,一座油田似乎也败得起。
就连蔡建明也噤声,但一想到秦安就这么留下来,又很不甘心。
他要的是她死,而不是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蹦跶。
“龙御天,你说得轻巧,一座油田,你龙家那些老家伙会同意吗?”
龙御天淡淡道:“用不着蔡家主担心。”
少多管闲事,会不会同意他自有把握,他既然敢拿出来,就能说服家里的长辈。
何况,他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生意,今天拿出来,明天就要这些东西以十倍的价值回到自己兜里。
秦安本来还有点良心不安,看到他唇角隐晦的笑容,心下
大定。
也是,她这个便宜爹可是个黑心的。
其他人或许不了解龙御天,但与他年龄相仿,斗了几十年的华鸿雪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子。
当即拒绝道:“御天,这不是补偿的问题,而是应该考虑怎么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我答应这一次放过她,已经很亏欠他们了。”
“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我怎么会为难你呢,你别为难我才是。”龙御天淡笑着,见他死不松口,瞥了眼其他人,“各位也不同意?”
其他人保持沉默,不说话就是默认。
蔡建明觉得不对劲:“龙御天,秦安既然不想和秦寒玖断了联系,又想留在华盟,她什么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劝你出门带上脑子,别傻傻被人利用。”
“在哪不行,非要留在华盟,铁定是居心不良,好和秦寒玖来个里应外合瓦解华盟。”蔡建明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
否则,这二十多年都没说要认爹,为什么现在生活幸福了,还要回来?
怎么赶都赶不走,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肯定有阴谋。
秦安好笑地摊手:“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对华盟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去年十月份你们的人先对我玖园的人下杀手,我老公也不会拔了你们那些刺。”
蔡建明冷嘲热讽:“呵,不感兴趣?说得好听,那你赖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
秦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糟老头子。
全场那么多人,就他一个没啥脾性的,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
“离开也不是不可以,”龙御天含笑开口,“不过,我有一个消息想要和大家分享,各位肯定感兴趣的。”
目光扫过全场,将一切收入眼底。
“安安这次回华盟,其实并非一定要跟我叙什么父女情,而是另有目的。”
蔡建明冷哼,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有一个外孙和外孙女,外孙前不久生了病,这次是特地来华盟治病的。”
“哦?”蔡建明讥讽道,“秦寒玖不是号称什么‘上帝之手’吗?连个孩子都治不好?真是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