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恪握着她的腰带刚扯开一点,外面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他愣了下神,已经被人拎下了床,他甚至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长什么样子,铺天盖地的拳脚就落了下来,白恪衣服都没穿好,抱着头,只感到身上火烧火燎得疼。
对方近乎发疯是的泄愤方式,让白恪后背都渗出一层冷汗,他闷着声音求饶,却遭到更残暴地对待。
肖越赤红着眼睛,额上青筋暴起,发了狠地揍了他一顿,看他抱头躲避的猥琐模样,有要他命的冲动!
他的宁儿,竟然敢动他的宁儿!
他胸膛起起伏伏,呼吸也有点急促,看着白恪紧贴在墙角,肩膀也垂了下去,身上还都是他的脚印,嫌恶地朝着他腹部又狠踢一脚,才深吸口气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到程宥宁的那一刻,心脏狠狠抽痛,呼吸都差点停了,他何曾见过她那么狼狈的模样!
程宥宁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眸中一点色彩都没有,空洞的可怕,长发湿漉漉地散在床上,遮住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还有未干的血渍。
白色衬衫褪到胸前,几近半裸,白皙的肌肤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全身上下只有脚趾偶尔动一下,才能确定她还是活着的。
肖越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被什么揪着,只有她脚趾动的时候才跟着跳动一下。
他迈了两步,在床脚的小桌旁一把抄起椅子。
白恪全身酸痛,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刚动了一下,比刚才更重的疼痛感如外面的疾风骤雨般袭来。
肖越眼神暗沉,哪怕白恪已经吐出殷红的鲜血,也丝毫没有停的样子,如果怒气能杀人,那么白恪已经被凌迟了。
最后一下,椅子碰到旁边的地板,“哐当”一声,椅子四分五裂,他看着奄奄一息的白恪,一字一字咬到:“找死!”
程宥宁听到声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肖越快步走到她身边,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抚摸她脸的手都有些抖:“宁儿,你怎么样?”
刚碰到她的脸,程宥宁就缩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低哑地喃喃道:“不,不要,求你……”
肖越放下手,垂在身侧,握的咯咯响。
连着几个深呼吸,他紧绷的精神才松弛一点,他伸手把她抱起来,仿佛抱着一团空气,轻飘飘的,程宥宁还在他怀里不断扭动,肖越低声柔和像哄孩子般安抚她:“宁儿,没事了,我来了,没事了!”
他抱着程宥宁往外走,每一步都沉甸甸的,程宥宁还是没有动,只在外面冷空气接触到皮肤时,打了个寒战,肖越紧了紧手,让她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邱峰看到肖越出来,立刻上前:“肖董,车已经开过来了!”
肖越点头,迈步出去,邱峰立刻打开伞,又把车门打开,肖越抱着程宥宁进去,他才回到驾驶座。
车子飞快地行驶在芝加哥的雨夜中。
肖越低头看着怀里的程宥宁,心如绞痛,那种感觉可能只有违心对她说分手那刻才能比
得上。
他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程宥宁全身都轻轻发着抖,她不说话也不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在她眼中,他只看的到绝望,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可是这次,除了绝望,还有,生无可恋,生无可恋啊!她刚才是想到了什么!
车子平稳停下,肖越抱着她进到公寓房间,邱峰把程宥宁的书包放下,拿着一块手表问:“肖董,这是我去开车的路上看到的,应该是程小姐的。”
肖越看了一眼,简单时尚的殴米茄,是她喜欢的,他点头:“放下吧!”
邱峰把手表放到她的书包里,关上门退了出去。
肖越把程宥宁放到沙发上,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声音仿佛在胸腔中闷着发出来:“宁儿,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肖越,你的肖越啊!”
他拿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她的手凉的像冰块一般。
程宥宁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转了转眼眸,眼神都不聚焦,看到的人影模模糊糊,她动了动嘴唇,重复他的名字:“肖越,肖越?”
肖越听到她微弱的回应声音,立刻振奋起来,他握着她的手愈加紧了,程宥宁轻轻蹙了蹙眉。
“冷……”她咬着唇,又缓缓吐出一个字。
肖越拿了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在浴室放了水,拿出一条干净的浴巾出来,看到她眼眸紧闭,眼睫毛还在轻轻颤动,大步走过去,撑着她坐起来:“宁儿,去泡个热水澡好不好?”
他掀开被子,把浴巾搭在她身上,然后抱着她往浴室走。
还没走到程宥宁就挣扎起来,低哑的声音满是抗拒:“放,放开我!”
肖越低头,眸色有些复杂地盯着她的脸,程宥宁双眼迷蒙,也不知道是因为本能的反抗还是在排斥他就是一直要下去。
他拧拧眉,轻叹一声,把她放下,程宥宁脚跟不稳进了浴室。
肖越听她“砰”的一声关上门,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换了衣服转身去了厨房。
捣鼓了半天,煮了鸡蛋,熬了姜汤,又下了碗面。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肖越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充斥心间是好久没有过的,重获光明的感觉。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也不短了,不过程宥宁并没有出来,肖越走到浴室门口,打算叫她,水挺热,泡太久怕她休克。
他手指刚放到门边,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淋浴?她打开的?这是快好了?
肖越等了一会儿,水流声一点停下的迹象都没有,他蹙了下眉,敲门:“宁儿,你好了没有?我熬了姜汤,你来喝点。”
回应他的依旧是经久不息的水流声,仿佛除了水声里面空无一人。
肖越急促地敲着门叫她。
难道出去了?不可能啊!
他去拿了备份钥匙,站在门口踟蹰一下,又敲了敲门:“宁儿,你在里面么?你不回答我就进去了!”
莫名的空气就有点燥热,肖越松了松衬衫纽扣,深吸口气,听着还是没人回答,终于还是打开了门。
诺大的浴室,他一眼就看到程宥宁,她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浴巾还在他
给她搭上的位置,她跪在莲蓬头下,赤着脚低着头,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姿势十分扭曲。
肖越紧走两步,手臂刚碰到水,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冷水!她竟然用冷水在冲自己!
肖越把淋浴关上,蹲下身,抬起她的脸才看清她在用浴巾搓自己的身体,露出的颈下的部位红通通的,甚至渗出了血丝。
“宁儿,你在干什么?!”肖越握着她的手,看她这个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
“擦不掉,擦不掉……”她轻轻摇着头,整张小脸的五官都扭在一起,就那么低低地重复这三个字。
“宁儿,你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肖越低吼一声,声音特别沉闷,他一把把她抱到怀里,等接触她的身体,才发觉像抱着一个火炉般滚烫。
“宁儿——”整个浴室回荡着肖越的喊声,而程宥宁连低低**声都发不出来了,她已经晕倒在了他怀里!
医院急诊室门口,肖越坐在长椅上,肩膀微垂,一只手插在头发里,邱峰走到他身边,又不想打扰他。
肖越感到旁边有人,抬起头问:“怎么了?”
“戚凡在找你,明天还要和斯坦公司的老总谈判,”邱峰顿了一下,“肖董,我们现在一步都不能走错!”
夏文博是有多不信任他,还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肖越嗤笑一声,笑意微冷:“你去和斯坦公司交涉一下,拖一下夏氏集团和他们谈判的时间。”他停了一下,“至于戚凡,那小子年轻气盛还爱玩儿,你给他安排几个人就解决了。”
“可是肖董,这样做恐怕……”戚凡好说,可是要和斯坦公司接触,这件事难办。
邱峰还没说完肖越就打断了他,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吩咐:“就这么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如果没有宁儿,他做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邱峰看他精神特别差,点点头,没再说话。
急诊室的灯暗下去,医生一边走一边摘口罩。
“她怎么样?”肖越赶紧上前抓住医生的手问道。
“先生,您的太太幸好送来的及时,她生病很久了吧?这样的状况您怎么能让她淋那么长时间的雨!”还没说病情,医生先把肖越批评了一顿,“况且,家暴是犯法的,您知道么?!”
肖越脸色有点不好,她要真是他的太太,他宠她还来不及,家暴,肖越拧了下眉,没说话。
医生是个华人,看肖越也是华人,就用汉语和他交流,医生轻叹一声:“现在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但是您的太太长期饱受精神摧残,现在又受了惊吓,还高烧不退,除了日常治疗,您可能需要带她去精神科看看。”
医生最后又交代了什么,肖越都没听到,他脑袋“轰”的一声,精神科?!
医生都走了,邱峰看他好久都没有反应,小心地叫他:“肖董?”
肖越抬了抬头。
“肖董,您怎么了?”
“没事,”肖越摆了下手,双手紧握成拳,胳膊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声音清冽却透着寒意,“先去把今天想欺负她的男人找出来,我要看见他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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