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牢房中,唐淇澳被管在单独的一个牢房中,其实这些牢房是不太使用的,此刻也就管着唐淇澳一个人。
两个牢头正无事的坐在那里喝着小酒吃着小菜,闲聊着打发着漫漫长夜。
只见其中的一个牢头捡了桌上的一粒花生米丢到了嘴中,咀嚼了两下,咽下去后,才可开口道:“唉,我刚才出去可是听说,今天皇上发了很大的怒火呢。”
“怎么了?”另一个牢头用筷子夹了一块菜,看了自己的伙伴一眼。
“还能有啥啊,不过是因为,那个人呗。”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在牢房中的唐淇澳。
“怎么说的?”这边的人更是好奇,开口问道。
另一个接着道:“听说,三公主,将他与唐大人关起来后,哪里都没有去,回头就去找皇帝告状去了。你想啊三公主是什么样子的人,轻易都不发火的人,这会动了大怒,说什么不是对她不尊敬,是对皇上不敬。这一对皇上不敬,那罪名可就越发的大了。气冲冲的闹到皇上那里不说,你再想,皇上说什么要与三公主说媒,毕竟是没有公开的事情,这一闹,不说没法收场,以后就是三公主想嫁其他人,也很是难堪啊,不用说公主,换成谁家的女儿都生气。”
“是啊,他也太不懂事了,就是想要拒婚,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或者其他的途径,只管一味的胡闹,小孩子心性,怎么能解决问题呢。”说完抿了杯中的酒一口,接着道:“快说,后面的呢?”
“皇上见唐家这样的不给自己脸面,甚至打了公主的颜面,如何忍的,管你是什么前朝大臣,什么功勋阶级,立马提审了唐大人。我那回来的时候,听说皇上要剥夺了唐大人的官呢。”
“不过也没有闹得人尽皆知罢了,我想没有那么严重。”这一个摇摇头。
那一个轻轻的嗤了一声:“你是榆木脑袋啊,就是不从这件事情上发落,那朝廷一天上百件的事情,随便一个件事情,就让唐大人吃不了兜着走了。我看啊,这次唐家,悬得很呢。”
“也对啊,不过唐家不是还有唐宰相吗?我听说皇上对唐家很是看重,上次还亲自去看过唐宰相的病情呢。”
“唉,皇家给你礼遇,你要接着好好的保护,这会摔了个稀巴烂,谁还给你脸啊,让你摔着玩呢。”另一个继续鄙夷了一下。
那一个则继续辩驳道:“也不一定,必定丞相是丞相,还是老臣,皇上会留面子的。”
“绝对不可能,这次皇上的火气大着呢,说不定趁此时机要好好的整顿一下呢。你要不信,咱两堵上一把,唐家要是这次没事,我输你一两银子。”
“好啊,赌就赌,那我就赌唐家不会有事,一旦有事,我输你也是一两银子。”
“嗯嗯,说好的啊。”说着两个人又谈起了其他的话题。
那唐淇澳本来被关进来就有些心惊胆战,这会在牢房中并
没有什么安稳的所在,不过是凭着心中的一口气,才堪堪的没有倒下。
这会听到外面的牢头,虽然声音很低但是那一句句的话,将外面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特别是听到自己的父亲被皇帝教到了面前,心中更是紧紧的悬着,生怕自己的父亲有什么闪失,那么自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后来听到那些牢头不议论此事,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此刻父亲是怎么样了,忍不住对着外面喊道:“唉,你们,来,过来。”
那两个牢头正喝的高兴,哪里有功夫管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自己找乐子。
这里唐淇澳喊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他,气的他开始使劲的锤那牢门,谁知那边的牢头只是鄙夷的望了他一眼,继续猜拳。
唐淇澳在这里一通的乱砸,也没有结果,只是气的浑身哆嗦,毕竟他从小在金玉之中长大,都是前后簇拥着很多的奴仆,哪里见过这样不摆他的事情。
但是生气归生气,见那两个人真的不动,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腰间摘下了一块玉牌,摸索了半天,想了想又忍不住的挂回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去趟了下来。
可是,没有躺多久,终还是抵挡不住自己的牵挂之心,负气起来,又开始冲那两个牢头大喊大叫。
谁知那两个牢头如聋了一样,还是不理会他的各种抗议,直到将近黎明时分,唐淇澳,抵挡不住昏睡过去。
昏昏迷迷中又不甘心的睁开了双眼,透过小小的窗户发现外面已经大亮,见那两个牢头又换做了另一班的人,只是一低头间,却见身上的块玉牌早已经不见了。
翻遍了整个牢房中都没有看见,只得再次的吆喝换班的牢头,谁知那两个人倒是过来和他说了两句话,可一听他提起玉牌的事,立马横眉冷对道:“你要想好了,我们可是换班过来的,没有见你的什么玉牌,再说了,你这人好奇怪啊,连命都快没有了,还惦记身上的玉牌子。”
唐淇澳一听,只觉得头晕脑胀,赶紧的问道:“你们可知道我父亲怎么样了啊?”
那牢头听到他这样问,上下打量他一眼,彼此又对视了一下,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睛却落在他的头顶上。
那唐淇澳虽然性子不好,但是现在落在这步田地,心中早已没有了开始的那份稚气,慌忙拔下头顶上的那根玉簪子,塞给了牢头道:“给你们,给你们,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牢头拿起玉簪子借着阳光看了看,见玉色不错,才咧着嘴道:“不好是定了的,但是怎么样不好,要我们打听了再和你说吧,现在不知道。”
说完握着玉簪子,两个人窃笑着走了。
把个唐淇澳愣在了当地,气的跺脚道:“你们这些黑心的人,收了我的簪子还不说实话,要怎么样啊?”
那两个牢头一听他这样说,顿时转身回来,将手中的簪子又塞了回去:“给你,给你,你尽管吆喝就是了,我们收你簪子怎么
了,我说了要打听打听的。你既然这样的心急,那就拿回去吧,我们也乐的省事,反正你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几句话把个唐淇澳给弄得灰头土脸,抱着簪子呜呜的哭起来。
那两个牢头也不理他,独自去了外面聊天去了。
一天又一天,眼看着太阳下山,换过了另一班的人,这次唐淇澳倒是乖觉了一些,也不提那玉牌的事情,直接在牢头给他送饭的时候,将簪子塞到了对面人的手中道:“你去给我打听打听我父亲怎么样了,这簪子归你了。”
那牢头掂了掂,又冲着光影看了看才道:“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块金子,不过看在你这样子的份上,等着我回去给你打听了来啊。”
说着就关上了牢门,不再理会他。唐淇澳看着地上的饭,想起自己从昨天傍晚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但是看到那些搜饭还是忍不住的犯恶心。
只得跑到角落中忍着,反反复复的在牢房的土炕上折腾。
那牢头出来,绕过门外,来到与里面监狱相同的一个室内,将手中的簪子捧上。只见沈蕴卿对着旁边的唐明启道:“这是唐公子的东西,还是唐大人收着吧。”
唐明启见了,挥挥手道:“给牢头吧。”
说着又透过一个小小的缝隙,往监狱里头望了几眼,脸上既是心疼又是无奈。
沈蕴卿挥手让牢头下去后才对着唐明启道:“唐大人,这样对待令公子,你不怪我吧。”
唐明启回了身子赶忙摇头:“不敢,不敢,公主是为了我们家好。”
“那就好,回去和唐夫人说说,不要太过挂心。虽然唐公子在这里受点折磨,但是总比让他闹的丢了全家性命的好。”
“是,微臣知道。”唐明启虽然嘴上说着,到底还是心疼。
沈蕴卿看在眼中,微微的一笑:“唐大人,护子之心人皆有之,到底混过这几天去就好了。”
说的唐明启脸上略有愧色:“犬子当真是被宠坏了的。”
正说着,青岫进来道:“公主,张太医过来要见你,在昭阳宫中等着呢。”
“哦。”沈蕴卿想起今天张太医去过唐府,回头看了唐明启一眼。
见他也甚是有些疑惑,便道:“唐大人在这里在陪陪唐公子吧,本宫先回去了。”
“恭送公主。”唐明启躬身送走了沈蕴卿,就又坐下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心里却在想着,今天那个张太医有点奇怪,去看了病,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开了药,还要非要自己回来配,难道这里面有古怪不成?
沈蕴卿直接回到了昭阳宫中,见到张太医在,笑道:“让张太医久等了。”
“不妨事的。”张太医四处打量了一下。
沈蕴卿知道这是他有话要说,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才道:“师傅,可是有话要说。”
张太医点头:“今天我去唐府中给唐丞相看病,发现唐丞相不是病,是中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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