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是隔壁平泉胡同的,白知景闷闷地应了声:“成,那祝你俩百年好合。”
大明高兴了,靠过来贴着白知景:“景儿哥,那你带我去吃披萨呗,我把大梅带上,我们在披萨店里结婚。”
这大夏天的,小屁孩儿在外边玩儿疯了,身上汗涔涔黏糊糊的,白知景最受不了汗臭味儿,皱着眉推了推大明手臂,嫌弃地说:“汗死了,离远点儿。”
大明悻悻地挪开屁股,一个冰淇淋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景儿哥,要不你带我去买冰棍儿吧,我在小卖铺结婚也行。”
白知景听他说“结婚”这两字儿就烦,把草帽往他头上一盖,没好气地说:“等你办离婚手续了再来找我,滚蛋吧!”
大明哼了一声,往白知景大腿上捶了一拳:“怪不得应许哥不和你玩儿了,景儿哥你真没有优点,就和三毛似的!”
他说完撒腿就跑,白知景气得在背后踹了他一脚,把自个儿脚上人字拖踹飞了,单腿蹦着去捡拖鞋又绊了一跤,疼得他嗷嗷哭,边抹眼泪边回屋;在院里遇见出门上课的应英姿,俩人吵了一架,白知景满脸都是眼泪,嘴上还不肯认输,非要说应英姿那兰花指翘的和jī爪似的,传播禽流感有她一份力,应英姿火冒三丈,气得往白知景脖子上挠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你牛bī,”白知景泪珠子止不住地掉,肩膀一抽一抽的,“等应许回来我就揭露你的丑恶嘴脸!”
“我哥才不乐意搭理你呢,”应英姿打着遮阳伞,尖尖的下巴一抬,“刚我都听见他讲电话了,他这个项目要是做完,往后能去外国留学,还能发奖金,你不学无术,我哥能看上你才怪!”
她说完就踩着红舞鞋走了,那腰扭来扭去的,也不知道做作个什么劲儿。
白知景着急又上火,操起一块小石头想砸她,又怕真把应英姿给砸坏了,于是恨恨地把小石子往墙上重重一扔。
小石块掉下地,又骨碌碌打了几个转,在墙边的杂草堆里停下了。
白知景觉着自个儿就是这小石子,灰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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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饭的点儿,应许打来电话,问他还在不在老姜胡同。
白知景一下午就等着应许回来呢,玩游戏都心不在焉的,连着输了十三把,气得宋宝贝和他决裂了。
“在呢,我三点给爷吃药了,没忘,”白知景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没好意思直说自个儿在等他,“你回没啊?”
“景儿,你晚上和爷先吃饭,爷的粥插着电保温,菜放锅里随便热热就行,”应许说,“要是你不爱吃剩菜,就叫个外卖。”
白知景在台阶上坐下:“你不回啊?”
“我这边实在走不开,”应许叹了一口气,“英姿有晚课,只能辛苦你帮忙照顾爷了。”
白知景拿手指头戳了戳地上一排蚂蚁:“那行吧,我肯定让爷吃饱喝饱,我还陪爷看新闻联播,还给爷讲笑话,你就放心吧。”
应许笑了:“景儿,谢谢你,你真好。”
他那笑声低低沉沉的,透过手机屏幕都还带着温度似的,白知景耳朵一烫,不知怎么心念一动,看了看左右没人,一只手捂着嘴,悄声说:“应小许,我对你是最好的,别人都比不上我......”
“应许,三阶数据存在哪个文件夹了?”
白知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喊应许,他听出来了,是关之衡的声音。
“景儿,我有事儿得先走了,”应许匆忙说了一句,“你乖,在家等我,晚上给你带大布丁。”
挂了电话,白知景又惆怅了,三毛那小胖子踩着滑板车蹿过来,停在白知景面前,抬头特天真地问:“景儿哥,大明说应许哥要结婚了,还请我们吃披萨,是不是真的啊?我不爱吃披萨,我爱吃汉堡包!”
白知景朝他舞了舞拳头,三毛嚷嚷着“景儿哥杀小孩儿喽”,踩着滑板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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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jīng神不好,过了八点就困了,白知景把他抱上chuáng,又出门给爷买了一个口哨,和爷说要有什么事儿就chuī哨,他一听见马上就来了。
白知景在应许家的客厅又坐了小半个钟头,等爷睡熟了才敢离开,在小院里溜达了几圈,搬了张小板凳在树下坐着,知了吵得他心烦。
“大宝,”白知景给宋宝贝发QQ主动求和,“我在胡同呢,你来不?”
宋宝贝隔了十多分钟才回他,附带一张游戏胜利截图。
“我和别人五排八连胜了都。”
“你咋这样呢,”白知景哐哐往手机里敲字,“你咋背叛我呢!!!”
还打了三个感叹号加qiáng语气。
“是你先和我决裂的,”宋宝贝还挺委屈,“你害我游戏币都输没了,我攒了十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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