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又在唇舌jiāo融中被稀释消融,白知景嗓子眼里发出了含糊的哼声,有一部分是因为疼痛,还有另一部分是因为血管里涌动起的、微妙的生理反应。
胡同死角的一个吻结束,白知景已经气喘吁吁。
他站不稳似的靠在墙上,一只手捂着剧烈起伏的心口,另一只手摸了摸破皮的嘴角,眼睛清凌凌的,声音里还带着温热的水汽:“你怎么总吃我的舌头啊,也没味儿啊......”
应许闭了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稍稍平复下来。
“好吃的。”应许说。
“多好吃啊?”白知景心跳个不停,“能比香辣鸭舌还好吃吗?我最爱吃鸭舌的,多撒点儿白胡椒和麻料,香喷喷的,能吃好几碗饭呢。”
“嗯......”应许思索半秒,一本正经地说,“那还是鸭舌好吃。”
“啊?”白知景没想到应许给的是这个答案,悻悻地捶了应许一拳,“你怎么这么不懂làng漫呢?亏你还是大学生呢,甜言蜜语都不会讲。”
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拿眼尾余光瞄了应许一眼,又悄咪补上一句:“那你吃鸭舌去吧,以后都别吃我舌头了,弄得我可疼可疼了。”
应许弯下一点腰,两只手掌撑在腿上,一脸戏谑地问他:“真心话?以后都不要我亲了?”
白知景哼了一声,模样挺倔:“谁稀罕要你亲似的......”
应许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看着白知景。
“赶紧边儿去,”白知景被他盯得心里燥,搡了把应许肩膀,骂骂咧咧地说,“一米八几的人了还挡路呢,真不知道讲文明树新风。”
应许往边上迈了一步,白知景赶紧小跑拐出了死角,胡同里穿堂风呼呼地刮,冷风chuī在脸上,心底里那股子翻来滚去的热气儿总算平歇了稍许。
白知景走得慢腾腾的,应许跟在他后边,和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也是慢悠悠的。
秋天的太阳很温和,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忍不住想把脚步放慢一点、最好再慢一点。
白知景嘴角疼,舌根疼,刚才被按在墙上太久,后背也被粗粝的墙面磨得发疼。
应许也真是的,都是二十岁的大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呢?
亲完了他又说香辣鸭舌好吃,这不是过河拆桥吗,真没有责任心!
白知景想着想着又觉着挺憋屈,脚尖踢飞一颗小石子,站住了扭头看了眼应许。
应许也停下脚步,笑着看白知景。
白知景刚才还满心的委屈呢,被应许狭长的眼睛这么一盯,胸膛里就和揣了个小水壶似的,水要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
“你怎么走那么慢啊?”白知景问。
应许光是笑,学着白知景常做的那样,轻轻歪了歪头。
白知景心里边“吧嗒”一声,小水壶里的水开了,正往外扑腾着热气儿呢。
真是没法子搞,应许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都读大学了,还和小学生一样撒娇。
白知景“啪啪啪”跑到应许身前,仰脸说:“你是不是想我牵你啊?”
应许点点头,朝白知景伸出手掌。
“真拿你没办法,”白知景牵起应许的手,边走边嘀咕,“多大个人了还不好好走路,咱们Alpha可不能这么娇气,都是大老爷们的,总是拉手像话么?”
他话是这么说,手上还是紧紧攥住了应许。
大明和三毛从胡同口跑回来,大明骑着滑板车跑在前面,三毛举着一串贝壳风铃在后边追。
“哎哎哎景儿哥!撞车啦!”
大明一通瞎嚷嚷,白知景回身一看,那破滑板车正直冲他们来呢,他赶紧护着应许往边上躲。
“哦哦哦撞车喽!”大明还挺乐,围着他们俩转圈儿,“应许哥和景儿哥被撞飞喽!”
“滚滚滚!”白知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赶紧把你这破车收收好,明儿,不是哥打击你,就你这技术,一辈子也考不了驾照。”
三毛举着风铃追上来,瞧见应许和白知景,“咦”了一声问:“景儿哥,你咋和应许哥手牵手啊?你俩在玩丢手绢吗?”
白知景也不害臊:“我俩还吃鸭舌呢!”
“鸭舌?”大明眼睛一亮,“哪儿呢!景儿哥,你也分我吃,我把我的车借你开!”
“景儿哥我也吃!”三毛也凑过来,抱着白知景的大腿巴巴地哀求,“我把我风铃给你,叮叮当当的,风一chuī就响呢!”
“想吃啊?”白知景低头问。
俩小屁孩连连点头。
白知景贼兮兮地一笑:“不给!”
于是两个小孩儿转向应许:“应许哥,你有鸭舌不?我拿滑板和你换!”
应许也笑了笑,刮了刮俩小孩儿的鼻子:“我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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